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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着谢长君刚刚在军营门口的架势,这模样反倒像是要去支援谁。

会不会是如果他们偷袭失败,谢长君就赶过去救人呢

脑海里的面容忽然清晰,那张紧绷严肃的容颜让岑沐打消了这个念头。

粮草的问题已经解决,加重了看守士兵,但是奸细还是没有找到。

几天的冬雪消散,夜里终于露出弯月。

岑沐从营帐里走出,漫不经心地往战虎营方向走去。

想知道一些东西,还是自己亲自去探得好。

战虎营与北营不在一起,中间有一处没有士兵看守,他换上夜行衣,没有惊动门口守卫。

这个时辰,谢长君还没有歇息。

透过帐篷的细缝,岑沐看到了谢长君。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二十抱此志,五十犹癯儒。”

他在练字,笔锋有力张扬。

岑沐眯眼,忽然看不透谢长君。

如果谢长君是奸细,真的和王前春勾结,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他失神片刻,忽然对面的谢长君笔锋一转,掀了旁边的披风。桌上的笔锋直直向他刺来

被发现了

岑沐眯眼,施展轻功逃离。谢长君内力深厚,那支墨笔他没躲过,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来不及检查,匆匆忙忙离开。

岑沐动作不大,但是为了躲那笔锋,还是闹出了挺大的动静。

回到那个位置,把身上的黑衣扔了,披风往身上一搭,往人多的练兵场走去。

第306章醉卧沙场君莫笑三十九

谢长君的人很快就追了过来,粗狂的声音由远而近,“抓刺客”

练兵场的人纷纷停下,大部分都是新兵,虽然平常听说战虎营如何,但也只是在心里念叨,当着他们的面还是怂的很。

毕竟打不过。

不巧,带头领兵的正是上次打赏的岑沐的将领。

岑沐努力保持着自然,顺手拿了一支弓箭,详装作正要练箭的模样。

“战虎营中出现刺客,不知道是不是烧了粮草的人,指挥使特地派人来抓刺客大家莫要惊慌。”他带来的人不多,来回查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人忽然停在了岑沐面前。

他瞥了岑沐手上的弓箭,眼底带着不屑,“岑先生好巧,这大半夜居然在这里。”

岑沐浅笑,“的确很巧,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在下王志宏,上次与岑先生交过手。”他抱拳行礼,目光落在岑沐掩盖住的右臂上面。

“原来是王将军,上次失礼。”

“不,是在下失礼。早就听说岑先生箭法高超,不知道能否见识一下。”

他话落,岑沐就知道王志宏怀疑上他了。

岑沐轻笑,“王将军这不是要赶去抓刺客吗这会儿倒不着急了”

王志宏也不挑明,“不打紧,战虎营已经派出几队人马,洪将军向来办事心思缜密,定然这次又是他抢了功劳。”

一旁的新兵对岑沐的箭法也有耳闻,听到王志宏这样坚持,也来了兴趣,“岑先生,给我们演示一下呗”

昏暗火把的光亮下,他们看不到岑沐额头微冒的汗。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

谢长君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岑沐莫名安下心。

岑沐抬眸望去,看着那高大的身影逆光走来。一身劲装衬得他健壮的身材,火把的光闪动着,照映出谢长君棱角刚毅的面容。

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慢慢地移动到岑沐脚边,恰好停下。

“不是让你去抓刺客吗怎么停在这里了”谢长君呵斥王志宏,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岑沐。

王志宏明白岑沐对谢长君不一般,如果直接在这里对谢长君说,指不定最后受罚的是他。

他只道:“指挥使是我偷懒,我受罚只是早就听说岑先生箭法高超,属下想见识一下,这才停下来想请岑先生演示一下。”

“哦”谢长君这才把目光移过来,露出错愕惊讶的神情,“岑先生居然在这里,恕我眼拙。”

岑沐皱眉抿嘴,没有接话。

本以为他讽刺一下就会带着王志宏离开,没想到面前的人也不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漫不经心道:“我也听说岑先生箭法不错,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眼福看一眼”

岑沐吸了口气,看周围人的架势,他今天不拉开弓是不行了。

他动了动手臂,疼痛瞬间就蔓延,几乎牵动全身。

披风里面的衣服是黑色,浸入的血液在夜色里根本不明显。他抬手,正准备拉弓。

谢长君忽然打断了他,“既然岑先生要给我们眼福,总得表示什么。这样吧,你要是中了靶心,我就把我那把如风送给你怎样”

第307章醉卧沙场君莫笑四十

岑沐错愕看向谢长君,别说是军营里的人,就是他这个一介草民也听说过谢帅的“如风”。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弩发若碧涛吞日,矢飞超电掣风驰

谢长君会把如风送给他

周边的人也错愕,他看向谢长君,没有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回过味来,一旁的王志宏忽然大笑。

他心想,指挥使定觉得岑沐射不中那靶心,这才许下如风。

王志宏脸上挂着不屑的笑,一脸玩味地看着岑沐。

岑沐看向谢长君,发现这人是真的想戏弄他,“岑先生手上的弓箭不行,不如用这把”

谢长君取了身后护卫带的弓箭,战虎营的兵器都是单独做的,弓身正好,箭弦也用的是上好的牛皮绳。

岑沐接过去,看了一眼靶子的地方,眉头微蹙。

距离并不是很短,如果他手没有受伤,凭借岑沐的能力射中靶心没有什么难度。

可是

他闭上一只眼,搭弓拉弦。

手臂伤口撕裂的痛让他逐渐看不清靶子,额头的冷汗也冒出。箭弦才拉到一半,岑沐就有点力不足之势。

他咬牙,一鼓作气想把箭射出,哪里管他能不能射中

正要拉满箭弦时,熟悉的温暖忽然包围了他。

“岑先生看来用不惯我们战虎营的弓。”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喷洒,谢长君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紧他的背。

一双手也比岑沐的手暖的多,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岑沐的手心,手臂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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