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岑沐扬眉,没有理会,兀自在桌上收拾东西。
“老子睡一觉就好了,让军医滚。”没听到人离开的动静,谢长君没好气又补了一句。
岑沐这才开口:“既然谢指挥使不需要在下,那我告辞了。对了,还请谢指挥使莫要在让你手下去北营叨扰我。”
听到是岑沐的声音,谢长君立马从床上坐起。
他上身没有穿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吐出的腹肌透露着男人的狂野。
肩膀上面是包扎的伤口,大概是起来的太猛,有些撕裂,见了红。
岑沐急忙过去,不顾别的就低下头查看。眉头皱得比谢长君的还紧,“谢长君,你身上有伤还喝酒”
起初岑沐也不信,谢长君身居高位,怎么还会受伤。
可是一看到染血狰狞的伤口,他眼中就开始泛酸。
岑沐,你可真没用。
他心道,咬牙忍住眼泪,动手开始给谢长君处理伤口。
谢长君不肯看军医,肩膀上面的纱布都是自己包扎的。没有处理好,纱布和伤口已经粘在一起,很难取下。
岑沐紧抿着嘴,神色专注,小心翼翼地撕开纱布。
谢长君任由岑沐在自己身上折腾,他低眸看着岑沐,一动不动,眼中的温柔是岑沐从来没有见过的。
纱布慢慢被掀开,露出狰狞伤口的时候,岑沐差点被吓到。
伤口已经溃烂,甚至长出了腐肉,如果再拖的话,伤势恐怕更加严重。
岑沐愣了一瞬,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是不是有病,伤势这么严重还不肯看军医”
他转过身去取纱布,整只手都颤抖起来,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冷静。
谢长君还在发烧,开口的声音很沙哑:“岑沐,你在担心我”
第283章醉卧沙场君莫笑十六
谢长君的伤口溃烂,岑沐需要把周边的腐肉剔除。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正在火上烧着的刀一顿,差点打落在地。
他努力地让自己声音尽可能地平静,走到床边,蹲下来面无表情地准备处理那狰狞的伤口。
“谢指挥使多虑了,在下对所有病人都一视同仁。”他们的姿势让岑沐不好处理,岑沐抬眸,皱眉看着一动不动的谢长君,“谢指挥使,你诺一诺,我好处理。”
谢长君难得没有戏弄他,乖乖的动了一下,好让岑沐处理。
刀还没有沾到肉的时候,岑沐的手又抖了起来。幅度较小,谢长君没有看到。
他轻咳了一声,“谢指挥使,有些疼,不然给你用麻沸散”
“不用。”低沉的声音完全不同这两日带笑的愉悦,冷静得仿佛是正在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岑沐心一沉,却感觉手抖得更厉害。
他深深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重新拿起刀,正要下手的时候,又听谢长君道,“岑沐,你当真不担心我”
岑沐手忽然就不抖了,手起刀落,腐肉被一点点剔除。
听到谢长君忍得闷声冷嘶,他心中忽然愉悦,“谢指挥使你烧糊涂了,你位高权重,就算担心,也轮不到我。”
他低头处理着伤口,看着自己漂亮的杰作,纤细修长的手指给他上药包扎,仿佛在处理一个艺术品。
谢长君也没再逗他,安静地看着岑沐。
完完整整地包扎好,岑沐呼了一口气,也算是画上一个完美句号。
岑沐刚站直腰,一直没开口的谢长君忽然道:“岑沐,我很想你。”
他手一颤,手心的刀子直直落下,跌落在被子某处,刺了进去。
目测那尴尬的位置
谢长君抬眸看他,岑沐也愣了。
不是那个
谢长君脸色有些诡异,“岑沐,我只是说我想你,你也不必下这狠手吧。”
“不是我”岑沐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看到谢长君这副表情,他急忙掀开了被子。
哐当刀子落地的清脆声,同时伴随着岑沐跌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谢长君”
骗子
身上重新被搭上一床被子,岑沐腰身被紧紧桎梏住,他不敢动弹,生怕把谢长君伤口给压到。
“怎么”炙热的气息喷在岑沐耳边,“你差点让我断子绝孙,总得平复我一下我被吓到的心情。”
“放开”
谢长君的声音透着疲惫:“别动。”
岑沐压根就没敢动。
“就抱一会儿。”沙哑的声音透着动情,岑沐瞬间没有脾气,安静的趴在他胸膛前。
时间仿佛这一会儿静止,岑沐听着谢长君稳健的心跳,感受到浑身的炙热。
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别离。
可是一想起来,终究是岁月远处,他不是当年那个会傻乎乎、不论谢长君做什么他都会跟在身后的岑沐。
而谢长君亦不是当初,不管岑沐想要什么,谢长君都会想尽办法捧到他面前的少年。
岁月不饶人,他们,亦未曾饶过岁月。
第284章醉卧沙场君莫笑十七
“为什么答应薛战”谢长君忽然闷声问。
语气中有些发酸,岑沐没有听出来。
“什么”说真的,岑沐与薛战并不熟。
答应过来,各取所需而已。
“当年你走后,一封书信都不回我。我想着,等我安定下来再接你,南方军权落入我手上之后,我接你过来,你却拒绝。”谢长君说着,岑沐一句话不接,倒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薛战一请,你二话不说就答应。我们多年情分,比不上薛战”
岑沐张了张嘴,“不是。”
谢长君又道:“那是你信了京城流言,觉得我与王前春勾结”
岑沐低沉着眼眸:“我不知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谢长君完全不像是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他有气场,他统领一军,他在京城也是能够说上话的。
坐上了一个位置,人也会变。
岑沐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权”而改变。
他如实回答。
“我只问你信不信。”谢长君也倔强,非要听到岑沐一个准信才罢休。
岑沐想了半晌,才说了一个字,“信。”
人前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又不傻。
谢长君轻笑:“倘若我真的私会过王前春呢”
岑沐抬眸,不置信地看着谢长君。
是演戏,还是真的
可是那双黑眸满是戏谑调笑,看不出什么正经的情绪。
看不透。
“罢了,此事不提。”岑沐的脑袋被谢长君的大手按下,“陪我睡一会儿。”
岑沐不愿:“我该走了。”
他话落,整个人就被卷进内侧,被谢长君紧紧抱着。
gu903();“谢长君万一你亲信进来,成何体统”岑沐恼羞成怒,想挣扎出去,又怕触碰到谢长君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