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荣峥没有单膝跪地,说的也不是人们常说的那一套求婚的誓词。因为他很清楚地明白,他的绒绒是男孩子。都是同性,也就不存在嫁娶。
荣峥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并没有急于要荣绒表态,而是温柔地,深情地凝视着荣绒。
…
苏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唇,她拼命地拿手扇自己的眼睛,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地哭出来。
救命!!
她是来参加生日宴的,为什么要被迫塞一吨的狗粮给她?她以前怎么会以为荣峥就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工作狂跟机器人?简直不要太会!
一张纸巾,被递到她的面前。
苏然转过头,红着鼻尖,对给她递纸巾的孙纹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孙纹喝了口她刚才从庭院的自助方桌上拿的红酒,“不客气。”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站在一片火树银花中间的荣绒。
“妈呀,大荣也太肉麻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铁树开花?”
孙绮压着声音,跟好友凌子超和项天两人悄摸地咬耳朵。
凌子超睨了他一眼,“爱情里没有聪明人,都是傻子。等哪天你自己陷一回……”
孙绮瞥了眼荣峥跟荣绒两人的方向,低音量地回一句,“少咒我啊。我对爱情那种麻烦的玩意儿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的边上,项天的脸色白了白。那也只是一瞬,很快,项天神色便恢复如常。
有点口渴,项天从边上的长桌上,拿了一杯颜色好看的鸡尾酒。
项天从桌上拿了一杯,他的手还没拿到,就被多出来的一只手给拿走了。
“这杯不行,这杯后劲太大了。你喝这杯,这杯酒精浓度低。”
孙绮把手里那杯浓度更小的给项天递过去。
“谢谢。”
项天温和地道了谢。
“不客气。”
孙绮唇边的笑容,在看见项天把他刚才给的那杯重新放了回去,还是拿了那杯他自己先前中意的冰蓝色,上面插了一片柠檬片的鸡尾酒时,微微凝在了脸上。
孙绮皱着眉,“小天,我没骗你,这杯酒的究竟真的很足。你要是喝了……”
项天看着孙绮,茶色的眼睛平静又认真地道:“你是担心我会酒后乱|性?你放心,我不会。”
孙绮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子超听见两人的对话,也压低嗓音,问了一句,“酒后乱性?你乱谁了?”
孙绮的神情当即变得十分紧张起来。
项天垂下脖颈,“子超你不认识的。”
凌子超眉峰微挑,“新鲜,你还有朋友是我跟阿绮不认识的?那我可要好好听一听。说说看,你的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项天:“女的。”
这下,凌子超是真的被好友的这个答案给惊讶到了,小天有点社交障碍,私生活干净得不行。这么多年来,除了他们几个,就没有见他交过什么新朋友。像是酒后乱|性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发生在小天的身上才对。凌子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项天,“你跟一个女的,乱|性?”
项天:“……”
这要怎么圆?
凌子超还在继续问:“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项天胡乱扯了一句:“最近。”
孙绮倏地朝项天看了过去。最近?最近是什么意思?难道出了去年跟他,小天还,还跟一个女的……
…
地上的烟花在绚烂过后,火花渐渐地小了下来。
荣绒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的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以往的画面,他终于,从那些缤纷的、暖色的回忆里,想起在一个冬日的阳台,他跟他哥站在他出租房卧室的阳台,想起他们曾经的那段对话。
那时他跟他哥两个人在一起不久。前一天,他哥在他那里过夜,隔天,他们一起把昨天晚上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他哥把他阳台上的衣服给收进去。
他一时有感而发,走过去,抱住他哥的腰身,“哥,你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是在过婚后生活?”
“如果你想要结婚,我们可以去巴黎,或者荷兰,只要是任何你想要去的国家,都可以。”
“哥,你这算是在向我求婚吗?”
“不算。”
那个时候,他也就是随口问问,他跟他哥才刚在一起呢,结婚什么的,太遥远了。可是他哥的回答未免也气人了,于是他不甘示弱地回,“我很抢手的好吧。你看那天在飞机上,就有一个女孩子跟我搭讪。还有,我在法国的时候,也是收到很多同|性示好的。”
却原来,他哥当时的那句不算,是那样的意思吗?因为口头上的承诺不够认真,也不足够郑重,所以他哥才说,那不算是求婚。
荣绒的眼底涌上一团热气,他的喉咙一阵发紧。
愿意吗?
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荣绒先是齿尖咬住了舌尖,又咬了咬下唇,逼退眼底的热意。他在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不要那么抖,可他的那句“嗯”出来时,声音还是哽咽了下。
荣峥听出来了,他指腹在他的颊畔轻抚了下,荣绒把他哥的那只手给握住了,低声地催促他哥,“快给我戴上啊。”
其他人原本见荣绒不说话,都多少替荣峥捏了一把汗。毕竟荣绒的年纪太小了。对于很多他这个年纪的男生而言,喜欢是一回事,愿意长久地跟对方走下去,又是另一回事。
荣绒终于有了回应,在场的人总算松一口气。
当然,荣惟善跟应岚,以及简卓洲和阮玉曼夫妻两人可能心情多少有点复杂就是了。
尤其是荣惟善跟应岚两个人,理智上他们十分清楚,再没有人比小峥更能很好地照顾绒绒,但是私心里,又不是很想绒绒那么早就定下来……
谁能想到呢,自家的白菜,被自家的猪给拱了。
相比之下,简卓洲跟阮玉曼则是茫然跟担心更多一些。他们知道他们没资格干涉孩子的事情,现在,只能希望荣峥以后会长长久久地对绒绒好。
简逸出声安慰道:“绒绒你别紧张呀,哥跑不掉的。”
其他人善意地笑出声。
荣绒转过头,瞪了简逸一眼。他的耳根红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手被温热的掌心握住,荣绒的注意力很快就又重新回到了他哥的身上。
荣绒的心就像是狂奔了八千里地,浑身的血管都是燥热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紧张,又极度兴奋的状态。
荣绒的手指,冰了一下。嵌着深蓝色宝石的圈戒,被戴在他的左手的中指上。一个吻,轻轻地落在戴着圈戒的中指。他哥的唇瓣是温热的,落在他的指尖,就连微带着凉意的铂金圈戒,都染上了炙热的温度。
荣绒注视着他指尖上的那方圈戒,宝石折射的光很微弱,可他分明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璀璨,都以及不上他眼前的圈戒闪耀的芒光。
荣绒指尖微微收拢,他问他哥,“哥你的那只呢?”
荣峥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戒盒。
荣绒把戒盒拿过去,打开,他哥的那个圈戒款式跟他差不多,只不过他的上面嵌着的是深蓝色的宝石,他哥的戒托上嵌着的是一颗黑色宝石。
他颤抖着手,把那只圈戒取出,握住他哥的手,把节制套在他哥的中指上。
因为手都得太过厉害,套了几次,总也套不上。
荣峥的唇,在荣绒的耳畔亲吻了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安抚地道:“宝宝,别紧张。”
他哥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夏日等到青山的最高处,山顶吹来的凉风,奇迹般地,令他紧张跟躁动的心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荣绒终于,把戒指替他哥给套上了,他也学着荣峥,亲吻他哥戴着戒指的那一只手。
不同的是,当他亲完荣峥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他双手捧住他哥的脸,当着他爸妈的面,当着在场所有他们认识的人面前,第一次,没有任何顾忌地,疯狂地吻上他哥的唇。
荣绒几乎是扑过来的,荣峥的脚步往后退了半步,就稳住了身体。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揽在荣绒的腰间,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的舌卷住荣绒攻城略地的舌,引导他放慢速度,徐徐善诱,荣绒果真放缓了掠夺的速度,尝试着吻得不那么激烈。两人唇舌缠|绕,旁若无人地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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