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说:“你别急,赶紧更衣跟我一道进宫,进宫你就知道啦!”
亓官保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只好带着茫然去更衣。他觉得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不然她完全可以找个人来带话,不必亲自跑一趟,便循着这个思路找正式些的礼服,二人却在礼服的挑选上起了分歧。
亓官保取了深蓝的直裾,司娆非让他换套浅色的。
她说:“你穿这种颜色不好看,太重了,你压不住!前阵子新做的那套月白的很好啊,温润雅致!”
亓官保板脸挑眉:“压不住?你想说我不成熟吗?”
“……我没有!”司娆一倾身抱住他的胳膊,嬉皮笑脸,“我想说你年轻俊逸,趁现在穿些挑人的衣服正合适啊,赏心悦目!过些年再穿就不对劲了!”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亓官保放弃挣扎,反正在类似的问题上,跟她争辩从来赢不了。
他从前只知道司妍对于妆品颇有见解,后来与司娆熟悉起来才知她对服饰搭配眼光毒辣……所以听她的也不亏就是了,至少近来他母妃对他的穿着很是满意。
“腰绦用这个。”司娆挑了条宝蓝色的绦递给他,又选了个白玉佩出来,“配这个佩!”
亓官保撇撇嘴,一语不发地听话戴上。
然后二人就一道进了宫,走了一段之后,亓官保猛地定了脚:“你带我去哪儿?”
这显然不是往怡宁宫去的路,亓官保想了想,沿路过去离得最近的应该是皇后的长秋宫。
打从母妃被降位之后,他就基本不跟长秋宫走动了。诚然他清楚那件事是母妃自己的不是,她再怎么样也不该把七哥扔进牢里。但是,母妃和母后毕竟斗了这么多年,那一次的事算是让她彻底落败,他身为她的儿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与长秋宫相处。
不知道怎么面对母后,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七哥。
是以在那件事刚过去的时候,虽然他们兄弟二人还在正常相处,两个人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心结或多或少总还是有的——至少他心里有。而再往后七哥再度去出征,关系也就自然而然地淡了下来。
这次七哥再度征战归来,他们都没有像从前一样一同庆贺,除却在宫宴上碰面客气地喝了杯酒之外,就没再怎么见面了。
是以现下司娆想拉亓官保去长秋宫,亓官保也是不太乐意的。他皱着眉看她,司娆则说:“皇后娘娘是你的嫡母,你当真能一辈子都不见她吗?”
她说这话时和和气气的,带着她惯有的温柔。亓官保对这份温柔总是抵挡不住,但这回,他硬撑住了。
他说:“但我至少可以能不见就不见。母妃降位后在宫里受了不少白眼,我不能再伤她的心了。”
“可她现在在长秋宫。”司娆道。
亓官保一怔。
司娆抿了抿唇:“她复位了,皇后娘娘亲自跟陛下开的口。”
“你说什么?”亓官保皱眉,觉得这件事听上去太匪夷所思。
他便还是随司娆去了长秋宫,走进寝殿一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皇后那张带着刻薄冷笑的脸。
之所以说是“还是”,是因为这场景对他来说实在不陌生。当然,如若他七哥去怡宁宫,母妃大约也是这个样子。
“母后。”亓官保走上前一揖,抬眼静了静,又一颔首,“七哥。”
“九弟。”亓官仪一点头,但皇后好像并没有看见亓官保似的,依旧在瞧瞧贵妃、睇睇手里的两个小瓷瓶。
那两个小瓷瓶一黑一白,亓官保瞧不出是什么,但因为皇后的面色,他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定在了上面。
“娘娘……!”司妍小声地催了一下,皇后挑眉吁了口气:“贵妃啊。”
闵氏欠了欠身:“娘娘。”
皇后黛眉轻锁,一脸厌恶:“不是本宫找你的茬,你瞧瞧你这张脸……从前怎么说也勉强还算个美人儿,现在可还能看么?”
“母后!”亓官保额上青筋一跳,握着拳便上前了半步。
亓官仪同样上前了半步,淡一瞥他,硬让他把气忍了。
贵妃也面色紧绷着没吭气儿,皇后将手里的两个瓷瓶往前递了递:“喏,这东西是我们阿妍给你挑的,说是好用。”
亓官保滞住。
如果只是皇后赏的,他绝对不会让母妃用,可竟是司妍挑的……
他迟疑着看向司妍摸不清眼前这出到底什么意思,却见身旁的司娆先一步上了前,笑吟吟地将那两个瓷瓶接了下来,口道:“谢娘娘。”
皇后不耐地摆了摆手,又说:“这怎么用本宫也不知道,问阿妍吧。你赶紧把你那张脸调理好了,要不然外人说起阿妍的姐姐跟了你这么个婆婆,本宫都跟着一起丢人!”
司妍:“……”
她发现皇后这是不管逻辑牵不牵强都一定要多对贵妃毒舌几句啊?
其实贵妃的皮肤情况也没那么糟糕,就是偏干偏油的部分都明显了些,加上近来过得气不顺,气色也有点不好而已,远没有皇后说得那么夸张。
从前觉得皇后尖酸刻薄,现下摸清了她的属性之后又觉得她这样的毒舌有点好玩儿。
司妍摒着笑上前了一步,颔首道:“黑色那个护肤用,祛痘保湿;白色的加在妆品中,能令妆感更服帖。”
她和贵妃只能这么介绍,心下深感对不起这款网红产品。
这其实是farsali24k金箔精油精华,从ins红到微博,从欧美美妆圈红到国内。
黑色的护肤款风评还ok,有些人说它祛痘效果很好,但没有引起太大风浪。
白色那款,则被誉为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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