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柔透过玻璃洒在地面上,宛若银白色的轻纱,给夜色添上些许朦胧。
温禾躺在床上,睡意却消散了一半,被羞涩填满。房间还是这个房间,床还是这张床,只是身边却多了一个晏杭。
她红着脸悄悄伸出手握住他的衣角,手指不小心隔着衣衫碰到他的腹部,匀称紧实,和自己软软的完全不一样。她好奇地伸出葱白的指尖又再他小腹上戳了几下。
晏杭眸色微沉,修长手指捉住被子下她捣乱的小手,声音有些沙哑:“不是困了吗?还不乖乖睡觉?”
她一怔,轻薄人却被逮住,手指蜷了蜷害羞地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又酥又软:“刚刚很困,现在好一点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身上淡淡的清香清冽好闻,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又在他胸前蹭了蹭,像撒娇的小猫咪一般。
晏杭被她细碎的头发蹭得有些发痒,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这样闷着不好,快出来。”
温禾低低应了一声,慢吞吞地把小身板稍稍往上挪,探出被子看到他时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昏暗的夜色中耳廓又红了些。
床头灯,暖黄的灯光浅浅的,让人能大致看清却又有些迷离,像蒙上一层纱似的。
借着灯光,她能看到他俊雅的轮廓与温柔的眉眼,此时他正看着自己,眼眸中仿佛带着星子,璀璨迷人,令她移不开眼。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低哑微沉:“在看什么?”
“在看你。”她回答得理直气壮,旋即眉眼弯成漂亮的小月牙,“在看我男朋友。”
晏杭失笑,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指腹触感柔软细腻。
“那你又在看什么?”她眼眸灵动地转了转,清甜的嗓音在夜色里清清脆脆的。
他微微侧身,语气温柔得一塌糊涂:“在看我的小姑娘。”
我的小姑娘。
第一次听他这么称呼,温禾唇角住微微上翘,脸颊的酒窝偷偷跑了出来,她忍了忍最终没忍住,红着小脸把头埋在他肩上,低低应了一声:“恩。”
有他真好。
她温热的呼吸浅浅洒在肩窝上,像猫爪子一般在心尖上撩拨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开来。他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抱着稀世珍宝一般。
温禾环住他腰身的手紧了紧:“我觉得好幸福啊。”
“以后会更幸福的。”夜色中他的嗓音低哑坚定,对着她许下承诺。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尽他所能陪着他的小姑娘,他的小团子,护着她,爱着她。
她弯了弯眉眼,笑意盈满眼眸:“我们都会幸福的。”
以后的路还那么长,他们会一步一步坚定走下去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一起面对。
随着时间的流逝,温禾被压下的睡意又冒了出来,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漆黑的眼眸泛着水汽,她轻轻说声“晚安”后闭上眼睛,偏头侧向晏杭怀里避过床头灯的光。
晏杭小心地抬手把灯熄灭。
温禾睡得香甜,半晌后她翻了个身直接翻出晏杭怀里,发现不对劲后秀气的眉头蹙紧,稍稍清醒后挪了挪身子,又重新回到晏杭的怀里后,小手搭在晏杭劲瘦的腰上。
刚要重新入睡,突然想起什么,她迷糊地抬头低喃道:“你睡着了吗?”她晚上的初始目的是要陪着他,当然要尽量在他睡着之后才睡。
“恩。”晏杭无奈勾唇低声应着,喜欢的小姑娘躺在身边抱在怀里,身子娇软气息清甜,还偶尔调皮地乱蹭乱动,身为正常的男子,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温禾揉了揉眼睛,闷着声音小声道:“骗人。”她抬起手轻轻拍着他的手,“我给你数羊吧,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小姑娘的嗓音低低的,软软糯糯的,仿佛带着甜味儿。
晏杭没想到小团子会为了哄他睡想到数羊这个方法,清咳几声掩去笑声,清俊的眉眼愈发柔和。
他的胸膛因为笑意微微起伏,温禾以为他不信,皱了皱秀气的鼻子:“都说不以陪丨睡为结束的数羊是在耍流氓,你看我还陪丨睡了。”
晏杭低低一笑:“是,我家小姑娘最好了。”
“诶,我刚刚数到第几只了?”温禾有些困惑地停顿了下,“算了,我们重新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她缓慢又有序数着,嗓音绵软,一只一只数着,随着数量增多音量越来越低,最后极轻的“五十一只羊”像羽毛一般轻轻落在晏杭的心尖上,他宠溺笑了笑,又低又缓接着往下数了一次:“五十二只羊。”
“小团子晚安。”
晏杭轻轻将她身上的被子掖紧了些,借着月色看怀里的小姑娘。明明今天她还感冒着,却因为担心他的情绪而强撑着不敢轻易入睡。看着娇娇软软的,实则有她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让人拿她没办法。
睡梦中的温禾动了动身子,上半身稳稳当当待在晏杭怀中,下半身却来了个大动作,白白细细的脚腕从被子一角探出去露在空气中,圆润可爱的脚趾怕冷地蜷缩了下,却没有缩被子里。
晏杭无奈笑笑,把小姑娘的睡姿纠正回来,被子重新盖好。
一缕头发垂在温禾的脸上,她无意识间伸手拨了拨,那缕头发更凌乱地散在白皙小脸上,惹得她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晏杭跟着蹙了蹙眉,伸手轻柔地捡起那缕头发,理顺后放好,看她没有醒来才微微松了口气。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温禾在晏杭怀里醒来,眼睛一睁就对上晏杭白皙匀称的胸膛,瞬间杏眸圆睁,丝毫不敢动弹。
什么情况?
温禾抿紧唇角,片刻后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不禁有些懊恼。昨天晚上她好像数羊数着数着反倒把自己哄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睡梦中的他通身清隽矜贵的气质不减,仿佛是一副精致的画卷。
她不敢动弹,只是用视线轻轻描摹,从他俊雅的五官慢慢往下到温暖的怀抱,她现在身处的地方。
头顶传来晏杭沙哑的嗓音响起:“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