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轩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弟弟不说话,心中却已经是震惊无比,却见段庭业苦着脸道:“大哥,可不能再低了,这生意光有方子也不行吧?它得有店面,得雇人,我要是只拿一成,连这个本钱都不够,你也不能宰我太狠不是?”
“你小子,还真是难得看到你这个模样。”
段庭轩忽地展颜一笑,见段庭业松了口气,他便淡淡笑道:“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一次怎会如此坦诚?就这么想做这个生意吗?虽然是新奇的东西,其实利润也不至于让你做到这个地步吧?最起码海运只要不出问题,那个利润不会比这个生意低的。”
段庭业怔了怔,好半晌才轻声苦笑道:“不坦诚又能如何?难道就能瞒过你了?到现在也没得到方子,眼看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嫂子不知道厉害,就把方子告诉外人了,我还能怎么办?至于你说的利润,其实我也知道啊,但不知怎么了,这几天总想着这个生意,好像着魔了一般。我管着家里生意这么些年,还从来没做过这种开创先河的生意,你说,到时我们在京城开几个蛋糕店,万人空巷,那该是什么样的盛况?不,不仅仅是京城,还有全国各地,这东西的方子只要能保密,我们可以做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独家生意,这种事情,真是想想都让我觉得兴奋,所以哪怕海运才是真正巨额利润的来源,我却从未多费心思。或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梦,希望自己能做成独一无二的事吧。”
“想什么呢?独一无二的是你嫂子,方子也是她的。”段庭轩好笑的用扇子在段庭业头上敲了一记,却见段庭业黑着脸道:“那我要是做成了这个生意,不也是独一无二的吗?就沾沾嫂子的光又如何?”
“算了,看在你小子这一次还算有自知之明的份儿上,就不耍你了,分成五五分。另外,我还建议你多开几家酒楼,等一下你可以见识见识那个狮子头的滋味儿,到时只怕你又要心潮澎湃了。”
段庭轩笑着说完,便转身进屋,留下段庭业一个人在原地发呆,好半晌他才抬头看看太阳:还是明亮亮*辣的,没说变成蓝色或者绿色啊。再握手成拳进嘴里狠咬一口。“哎哟”一声,竟疼的叫出声来,说明不是做梦。可……可刚才这个竟然有了点哥哥样子的家伙,真是那个把他压得喘不过气的混蛋?不,这不可能,一定是他眼花了,但是五五分成……这个总不会也是自己听错了吧?他的眼睛和耳朵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坏掉,那这……这到底他妈是怎么回事啊?
段二爷的苦恼无人能懂,而在宴席上吃到那道清蒸狮子头后,他就陷入了痛并快乐的双重折磨中:酒楼也要开吗?一定要开啊,可是……可是老大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这里面真的没有阴谋?怎么可能呢?可是难道就因为怕算计,就放弃这两个机会?啊啊啊!放弃不了啊,如果不能做世子,或许这是我唯一可以留名青史的机会,千百年后人家提起狮子头和奶油蛋糕,会说当初做这个买卖的是段家二爷,那是个不输给他哥哥的商业奇才。天啊,到底开不开?开不开?
段庭业这些苦恼除了史雨柔外,无人得知。段庭轩和苏暖暖也不会有心思去揣摩他的心情,正如小侯爷当日的话,把方子一交,他们等着分成就是。段庭业是没胆子在账本上动手脚的,因为知道过不了段庭轩这一关。
回到春风苑的小侯爷立刻就如脱缰野马般直奔厨房,刹那间,只听“喵呜”和“臭猫”的声音连绵不绝,苏暖暖在台阶上扶住额头,痛苦地叹了口气,问身旁红莲道:“你说招财这个不长眼色的货,它不会真把那两块蛋糕都偷吃了吧?你们爷真会打死它的。”
“那奶奶还不赶紧去看看?”红莲掩唇笑,却见苏暖暖翻个白眼,恨恨道:“看什么看?一个硕鼠一个馋猫,就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吧。”
事实证明,招财虽然贪吃,但它并没有因此就丢掉身为猫的智慧,蛋糕只偷吃了一块,还留了一块给小侯爷,这是它能够从段庭轩手下死里逃生的关键。
“你也太狠了,就为了块蛋糕,至于吗?”苏暖暖抚摸着溃败后来她这里求安慰的大猫,看着对面因为吃到蛋糕而心满意足的小侯爷,不无嗔怪地道。
“这只猫的确该教训教训了,不然它也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段庭轩翻翻眼睛,一点儿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过暖暖,我不得不说,这只猫比你有天分多了,连我抓住它都费了很大劲儿。”
“什么意思?什么叫比我有天分?”苏暖暖疑惑,却见丈夫嘻嘻笑道:“练武的天分啊,这猫的闪转腾挪已经初具武人风范,所以你以后可别再说我没认真教你,分明是你自己学不会,你看,连招财都学了个五成,你还是一成都没有……啊呀……”
最后一声惨叫是因为苏暖暖忽施辣手,从旁边盘子里捞了个桃子就砸向小侯爷。猝不及防之下,又是坐在摇晃地逍遥椅中,以至于小侯爷反应慢了半拍,就没能避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