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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暖忙道:“老太太别会错了意,孙媳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替我们爷表功的意思。真正的有功之人在这里呢。”说完忽地转身,拉过静姨娘和段欣棋,感叹笑道:“孙媳原本也只会做蛋糕而已,之所以能把这个大蛋糕做的这般耀眼夺目,繁花似锦,多亏了静妹妹和二妹妹两双巧手。这最下面的松鹤延年乃是静妹妹所画,二妹妹更了不起,上面的老寿星和寿桃还有龙头拐杖可都是她雕的,孙媳亲眼所见,寥寥几笔,这些物事便显出轮廓,之后略微雕琢,就越发精致了,可惜时间不够,不然再雕一对金童玉女也是绰绰有余。”
静姨娘和段欣棋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苏暖暖拉出来当着这么多达官显贵的面儿夸奖,一时间脸都涨红了,段欣棋一个劲儿要往嫂子身后躲,倒是静姨娘毕竟从前经历过大场面,一怔过后便会意过来,轻笑道:“大奶奶当真是谦虚了,若没有她做的蛋糕,婢妾和二妹妹也没有用武之地,其实还是二妹妹技高一筹,素日里竟不知她有这份儿手艺。”
苏暖暖笑道:“所以说,心灵手巧这东西,当真是天生的。林姨娘的绣工就十分精致,二妹妹随了她,听二妹妹说,平日里不过是给姨娘画几幅花样子,偶尔用木头雕点花啊朵啊寿星福星什么的打发无聊时间,谁知今日竟有了用武之地?老太太说,这寿星公是不是雕的太好了?”
房老太君是人精似得老人家,哪还不明白苏暖暖的意思,心中感叹这孩子又细心又善良,嘴里自然要附和一番。于是廊下就有几位贵妇人的目光挪到了段欣棋身上细细打量。越看眼睛就越放光,有几位甚至忍不住和身旁亲戚好友小声议论起来了。
杨夫人看了身后的林姨娘一眼,只见向来懦弱的美妇人已经是珠泪涟涟,不停用帕子擦抹着,却还是止不住,她便淡淡道:“行了,有暖暖今儿让那孩子出了一回头。日后她的终身就不用你操心了。不是我说你。平时你这个做娘的也该多替女儿操些心,看看今天那孩子多出彩?我竟不知她是这样一个美人坯子,都是你平时不肯用心替她打扮。也不想想她都多大了?转眼就是议亲的年纪,这些竟然还要暖暖这个做嫂子的操心。”
杨夫人这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她倒不是虚伪,她已经多年不管府中事。对刘敏和林姨娘这两个抢了丈夫的女人也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淡然,哪知林姨娘母子三人过得什么生活?所以今日见段欣棋站在苏暖暖身边光彩照人。便以为是素日林姨娘不肯用心替女儿打扮,却完全没有想过:林姨娘就算要替段欣棋装扮,又从哪里弄这样好的料子和首饰?
林姨娘自然不会因为杨夫人的话而怨恨,这是一个懦弱自卑的妇人。相反,听了这话,她倒还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道:“是,太太教训的是。二姑娘……多亏了大奶奶……”
不等说完,就听身旁刘敏轻笑道:“好了,看把你给激动地,知道的说你是喜极而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样大喜的日子哭起来,不知是受了多少委屈呢。”
一句话吓得林姨娘连忙收声,连连道:“敏太太教训的是,是婢妾失态了。”
杨夫人看了刘敏一眼,淡淡道:“她难得看见女儿光彩一回,高兴的失态又有什么?如今谁不是只顾着看那大蛋糕?用不用得着这样吓她?”
刘敏抿唇微笑,再不说话,心中却早已恨意滔天。她从刚刚知道苏暖暖给房老太君的寿礼是生日蛋糕后,就知道大房两口子今天的风头必定是要盖过自己儿子儿媳了,然而即便有了思想准备,她却也没料到这份寿礼会是这样的新奇漂亮,简直就是万众瞩目,抢了所有寿礼的风头,什么盖过自己儿子儿媳,这压根儿就是一棒子打死,都不给庭业他们留活路的。
一边想着,就不自觉往院中老侯爷段倪的方向看去,就见几个勋贵围在他身边,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还有两人冲他竖着大拇指,而丈夫则是满面笑容看着那大蛋糕,捋着胡子点头微笑,目中也全是赞叹之意。
看到这一幕,刘敏只觉着眼前一黑,自己二十年的苦心经营,难道就因为一样吃食而尽付流水?从那个女人回归后院,便没有一样事情顺利的,她当初怎么不死在梅月楼?为什么还要回来?骨气呢?当日和段庭轩不是闹得不可开交吗?怎么这一回来,就变成贤惠好媳妇了?平国公怎么生出了这么个软弱的东西。
敏太太完全陷入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怨念中,她这副神情别人没注意,杨夫人又岂会看不见?心中这个快意就别提了。暗道苍天长眼,我依礼正形,不能讨丈夫欢心,争宠争不过你,连儿子的世子之位都害怕朝不保夕,这二十年来,可说是受尽煎熬。却不成想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你儿子儿媳被我的儿子儿媳死死压住,你心里是什么滋味啊?希望落空的感觉好受吗?哈哈哈……
比起老侯爷的妻妾们,徐冉云和薛芝兰才真正是心中有苦难言恨欲狂的人。只现在又有谁会在乎她们的心情,大家关心的都是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这大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