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够,还差一截,”陈最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你得负责。”
鹿澄看着他,没出声。
陈最猜想,鹿澄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接下来会说什么。
“所以,为了弥补,你每天都要主动亲我一下。”
鹿澄眨了眨眼,仰起头来,陈最也配合着俯下了身。
“这是免费的,不算,”亲过以后,鹿澄又说,“修车到底差多少呀?”
“不用啦,”陈最轻轻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我从你这里得到的已经太多了。”
见鹿澄似乎还想再说什么,陈最又一次靠近了他,点了点自己的面颊:“再亲一口。”
鹿澄刚把嘴唇贴到指定地点,背后传来了非常明显的咳嗽声。
两人立刻像弹簧一样分了开来。
陈最是背对着大门坐的,正要转身,发现鹿澄的眼睛明显瞪圆了一圈。
在心中习惯性给自己进行测验的陈最判断,这是一个惊讶的表情。
当他起身面向大门,看清进来的人后,眼睛也瞪大了一圈。
“……爸?”陈最愣愣地叫到。
站在门口的老陈同志无奈又尴尬地看了看他,接着把视线投向了坐在病床上的鹿澄。
“小鹿好久不见,”他往里走了两步,“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叔叔好!”鹿澄一紧张,顿时杀气腾腾,“我没事!”
老陈同志没见过他日常便装时的模样,不由往后退了半步,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他看向陈最:“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最咂了下嘴,老老实实跟着往病房外走。
身后传来鹿澄急切的声音:“叔叔,不怪他的!”
老陈同志转过身去,冲他笑:“小鹿你先休息吧,我跟他聊一会儿,很快的。”
“嗯,”陈最附和,“没事儿的,我也不走,你放心。”
鹿澄忐忑地点了点头。
陈最的心情却是要比他放松一些。
如果来的是家里另一位,他此刻必然神经紧绷大气不敢出。但老陈同志是一个完全不值得被恐惧的爸爸。
出了病房,他立刻与等在门口的鹿爸爸打了照面。
鹿爸爸与老陈同志寒暄了几句后便进了病房,很显然,老陈同志是被他叫来的。
当初两家人一起玩过密室后又约着吃了晚饭,相处愉快,之后也保持着联系。出了这种事有所交流并不奇怪。
父子俩一路走到了楼梯口,终于停下脚步。
“你个臭小子,”老陈同志一转身便作势要敲陈最栗暴,“干得什么好事!”
“先别说这个,”陈最躲过后紧张地问道,“这事儿只有你知道吧?有没有走漏风声?”
“你给我老实一点,”老陈同志很努力地板下脸故作严肃,“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
“别别别,没必要没必要,”陈最赶紧劝阻,“这是我们父子俩的小秘密!”
“你看看你这态度,”老陈同志真有些不高兴了,“你觉得这种事很儿戏吗?”
“当然不是啊,”陈最挺尴尬的,“我……我知道错了。”
“乱来,”老陈同志碎碎念起来,“我当初年轻的时候,可是求过婚以后才敢……你居然还在公共场合,丢不丢人?”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陈最和他对着念。
老陈同志拿出手机:“我打电话了啊!”
陈最赶紧去抢:“别别,我真知道错了!”
“虽然没有酿成大错,也是一个警醒,”老陈同志说,“可是你看看你,才刚闯祸就故态复萌,你我知道我和老鹿在门口站了多久吗?都找不到进来的机会!”
回想两人刚才卿卿我我拉拉扯扯的模样,哪怕对话没有被听见,陈最也羞耻万分。
他红着脸抗议:“难道你们当初谈恋的时候不这样吗?”
老陈顿了一下,说道:“我们……我们当然是相敬如宾,彼此都很克制,直到求了婚送了戒指才开始进一步的发展。”
陈最狐疑:“……真的假的?”
“这能骗人吗?”老陈说。
“那……你们交往了多久才求婚的?”陈最问。
老陈目光闪烁:“这跟时间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你的态度!你对人家小鹿是不是认真的?”
“当然是啊,”陈最说,“就是太认真了,一时间有点……上头了,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