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显然误会了什么,好在双面猫还是可以说话的。

薇薇开盒子，盒子里的猫跳出来，证明他其实不是一捧骨灰。

——不过一团灵魂好像也没啥说服力。

双面猫自己向他解释了一下来历,双面人好的那一面还算是好说话,不过杰森目光古怪极了。

他咳嗽一声,对薇薇说：“劳驾，以后在把特殊食物放到我餐盘时提示一句。”

薇薇：“以现在丹特是尸体状态，要去看看吗？”

他们走过拐角,杰森耸耸肩,抬起手背遮住穿透玻璃的日光，语气随意：“不了，双面人的灵魂在这里,我又有什么必要去看他的尸体？”

噢，薇薇还以为他的反应会蝙蝠侠一样呢，果蝙蝠在这里,绝不会这么说。

像是猜透了她在想什么，杰森说：“我不相信,也不相信带来的魔法，但不是因为魔法,而是因为使用——”

魔法只是力量而已,枪械一样，可以溯寻本质,一种掌握于他人手中的力量。

“我看去不像个好人吗？”薇薇反问。

对待罪犯的态度可说不好。

当然，前二代罗宾可不是为了罪犯们争求权利，而是敏锐地发现女孩态度中的不自然，倒不说，薇薇已经明明白白地把这种不自然剖给他看了——

无论罪犯还是普通人在她眼里都是平等的。

平等地遭受审判,平等地估算利用价值，那么一旦……他是说，一旦那个掌控女孩“认知”的家伙改变了她的认知，她也可以用原本的态度去对付好人。

杰森确定提姆·德雷克看出来了，以他才会觉得薇薇——

不是人类。

因为人类拥有偏向『性』，拥有爱好兴趣，而被灌输的认知与真的认知是有区别的，即使那不明显。

“没有人能永远不变，”杰森看了眼双面猫，“就像没有人能想象到哈维·丹特会变成双面人。”

双面猫呼噜了一声：“这句话不太礼貌。”

杰森没理他：“我虽然不赞同老头不杀人的固执作风，但我认可他的谨慎。”

不知道他小丑说了什么，提起蝙蝠侠时，他态度自然了许多。

薇薇已经习惯了蝙蝠家这样的态度，她抬头，准备听一次那些同类型的车轱辘话。

不过杰森矮下身，与薇薇平视——只是人中间夹着双面猫——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啧”一声：“人类破坏大脑就会死亡。”

然后是喉口，“切断大动脉会失血死亡。”

接着是胸膛，“心脏是危险与脆弱的地方。”

向下是胸腹，“肌肉保护着这里，但失去一部分器官还是会遭殃……”

薇薇眨眨眼：“……等等？”

“泡过刺客联盟的池子之后，我的身体素质有提高，但大体还是普通人，”他的瞳孔细看是蓝『色』，但在光下微微泛着绿，“只要对准要害，不管是小丑还是路边的混混都能杀死我。”

这话放在他还是罗宾时他绝不会这么说，而就算现在这么说出来，杰森也不觉得自己会死一次，但他觉知道这的确是理论的一种可能『性』。

“人类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他哑着声音，看到女孩绿瞳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孔，“是人类吗？”

他在女孩脸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怔愣与『迷』茫，但她很快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态度：“……我当然是啊！”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我只是——”

“喔，”杰森断她的话，“那我已经把自己的弱点告诉了，作为同盟，交换弱点算是彼此尊重吧。”

“一样，”女孩迅速说，“一样，但知道我能复活。”

“我也能，”杰森说，“我们扯平了。”

不，没有，薇薇知道杰森的“复活”与她不一样，他真的会因为那些“弱点”而死，而薇薇不会。

有不止一个npc与薇薇说过她的“不常”，但她都忽视了，npc无法理解玩家不是很常的一件事吗？就像是动画里的角『色』没法理解动画外人类的生活，她认为英雄们对她的试探、怀疑、合作都只是游戏设定的一环，小丑等反派的存在一样，是策划为了让玩家不那么容易达成目标。

根据npc的不同『性』格会触发不同的互动，对目前的科技来讲一点都不难，但在刚刚那个瞬间，她差点认为杰森是真的人——她在与一个人对话。

他能够思考，能够对话，也会死亡。

也会死亡。

即使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死后是什么感觉？”薇薇边走边问。

“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杰森反问，“没有任何感觉，我只知道死亡那一刻非常冷。”

双面猫左右看看，觉得有意思极了。

不过……在场真死亡且处于“死后”状态的不是只有他吗？

为什么不来问他？

……

林肯·马奇换装备，向前一跃，跃入了湖水中。

林肯·马奇不是他的真，成为市长的秘书也不是他的目标，倒不说，他本来是想到当市长的。

不是以普通竞选的身份，而是以小托马斯·韦恩的身份。

gu903();就像是他的自我认知那样，他的身份本应该是韦恩家族的一员，布鲁斯的亲弟弟，但现在，他却得隐姓埋，给一个私生女当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