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很安全,反倒是你们很危险啊,言理事,炼金协会那边的事情我知道了,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你们千万要小心啊,不能因为短暂的胜利就麻痹大意啊,骄兵必败,你要小心任何看似弱小的敌人!”
“好的我知道了,你那边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如果需要可以联系当地基金会给你增派保镖。”
莫语回答道。
“哈哈哈,这我肯定清楚,你不用担心老头子我了,这一百年来什么风雨我没有见过?洒洒水啦。”
电话那头传来畅快的笑声。
这老爷子不讨论正事的时候的确是一个挺快乐的老爷子,莫语笑了笑,然后寒暄了两句,挂断电话。
“主人。”
就在这时,云蓁突然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
莫语抬头看向她。
“可以给布莱特老爷子增派一些支援吗?”女仆小姐低下了头,缓缓解释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贫民窟里流浪,在垃圾堆里找食吃,是被一个佣兵老爷子发现收养了,是他教给了我可以活命的技能,带着我在各国流浪,虽然他从不承认我是他领养的孩子,只是叫我小跟班,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现在就就在东南亚的某个酒廊里了。”
“他死了?”
莫语轻声问道。
“嗯,死在了某一次任务中,虽然他一直说带着我是为了以后老的不能动了能有个人给他一口硬面包,但是他最终没有等到那一天。”
云蓁轻声说道,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与外人谈起这件事,她的语气很平静,无悲无喜,“看到布莱特老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起以前带我那个老佣兵。”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出,将她拥入了怀里。
少女愣了一下,突然感觉一股莫大的悲伤涌上心头,老佣兵死的时候她没有哭,也没有悲伤,只是默默的找了一个荒地把老佣兵埋了,买了一瓶老佣兵生前一直念叨着的但是从来没有买过的酒洒在了他的坟头。
她原本以为她并不会为这件事情伤心,就如同她从前从不会畏惧或担心死亡。
不害怕死亡是因为知道活着也没有留念,不会伤心是因为知道伤心也并不会得到安慰。
坚强不是因为本身就是一个坚强的人,而是因为知道没有人会关心自己是否柔弱和悲伤,无人可倾诉,无人可依靠,于是不得不坚强。
云蓁并没有哭,只是静静地依偎在少年的怀里,她没有入往常一样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是努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等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少年的怀里起来,轻轻擦了擦眼角,
“抱歉主人,是我感情用事了,您还是要正确判断是否调用少有的资源去保护布莱特老先生。”
“事实上,布莱特确实有保护的价值,目前来看他应该是能有效制衡人类自由联盟的人,所以我刚刚联系了德意志那边的一位镇守去保护他了。”
莫语耸耸肩,轻声说道。
“啊?”云蓁一愣,抬起头看着少年的侧脸,“什···什么时候···”
“就在你刚刚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啊。”
莫语笑道。
“那你刚刚还···”
云蓁错愕了片刻,意识到刚刚自己根本没有问相关的问题,只是在宣泄着情绪,绯红再次瞬息爬满了少女的脸颊。
“我觉得挺好的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情绪憋着憋着,心中的悲伤要倾诉出来,才能用更好的状态迎接未来。”
少年的指尖穿过她落在脸畔的发丝,然后轻轻捏住了她的脸,用力的揉了揉。
“噫,这个白色的是啥,咋这么多。”
莫语疑惑的看着手上的白色的一层。
“是粉底啊!是粉底啊!”
少女脸色带着绯红,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害羞,用力的扳开了少年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鼓起勇气,也捏了捏少年的脸。
“别捏啦,我脸上没肉,没手感的,过会儿见到莫月你去捏莫月的去。”
莫语笑着把她的手扳开,“走吧,前线还等着我们呢。”
说着他就向外走去,云蓁稍稍停了一下,看着少年的背影,轻轻的笑了一下,
世间有你,何其欢喜。
——
德意志的某处办公室内,布莱特看着眼前脸上布满血纹荷枪实弹的士兵们,缓缓的挂断了电话。
老人躺靠在真皮沙发上,沉默不语。
言理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啊。
——几个小时后——
莫语刚刚击溃了马赛的护盾,基金会的部队进入炼金协会在法兰西最后一个城市,
在他停下来喝口水的功夫,手中的通讯器突然接收到了新的消息。
是来自多地基金会分部的紧急报告,
人类自由联盟联合德意志,奥匈共和国等多国政府,宣布重建罗马帝国,驱逐境内包括基金会、炼金协会等所有的超凡势力,引发国内混乱。
反对派领袖布莱特·萨利瓦特于混乱中失踪,下落不明。
原来自己的那份不安并不是应在炼金协会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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