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像?”宣哲润再次笑了笑,如春风般和煦。
虽然是同一张脸,用的是同一个身体,但岳是非确实觉得差别太大,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两个人。和宣哲润的差别实在太大。
再回想起当日附身宣哲润时候的那个家伙,岳是非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很难说是什么感觉,只是当时,岳是非发自心底的觉得,那个就是白先生。但现在附身的,即使语气相似,也不知为何,岳是非又觉得极陌生。
或许当时情况特殊,毕竟是面临生死之劫,岳是非的感觉和现在不同也很正常。
回想那时,已到死生关头,岳是非拼尽全力,生死置之度外,哪里还有心思去怀疑?纯粹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反倒现在不再焦急,没有危险,反而生出更多的怀疑来。
“你是白先生的话,告诉我,如何进九樟镇封?”岳是非问道。
“唉,你们上清派如此没礼貌?即使我不是仙人,总归算是你的前辈。更何况是你有求于我,用这种态度说话,不觉得太过分吗?”宣哲润面露惋惜的神色。
岳是非哪管他这个,哼哼道:“如果你真的能帮我,让我对你五体投地都行。帮不到我,还想要我的礼敬?你又不是我家祖师,谈什么前辈?”
“你不求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愿帮你还是不能帮你?”宣哲润反问道,似乎有意逗弄,附身宣哲润身上的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岳是非的问题。
两人对视着,空气几乎凝固,死一般的寂静肃穆。
突然,岳是非开口道:“你不是白先生!”
“哦?”宣哲润的脸色变得有些玩味,他没有否认拒绝。
他有读心的力量,但不像宣哲润的意志那么薄弱,岳是非的心几如铜墙铁壁,即使以他的力量,也只能勉强的读出岳是非的情绪。
不过,他很清楚此刻岳是非的意志很坚定,并不是试探,而是笃定了他不是白先生。他的伪装被看穿。算不上吃惊,只是露出好奇的神色:“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先生是得道仙人,我玄门有言,神不饮食。若是正神,便不会邀求祭祀,所谓诚心与否,皆是探求人之发心,而非有意为难。”岳是非上下打量他一圈,举起了景震剑朝着他,继续说道:“你只有玩味的意思,贪求我的礼敬。”
“其实你只是想把我踩在脚下,玩弄于我。”
岳是非最后道:“心无悲悯,不体众生,无丝毫慈悲之心,如何配自称仙神。”
“你说你是林间给我指引的人,可那时我分明感觉到附身宣哲润的人身上,有深沉的悲悯之心,与你绝非同一人。”
心里下了定论,岳是非根本不信眼前人是白先生,拔剑相向,一言不合就要递剑而出。
“我确实不是白先生,但我能帮你。”宣哲润也不慌,用手指了下底下的虎形假山,说道:“你不是想进九樟镇封?我可以帮你。”
“既是玄门弟子,你应该很清楚,想请下白先生有多困难,多不可思议。”他倒是说了实话,也说到了岳是非心坎上,他知道,很难请下白先生。
博弈,就不能让人轻易看清你的底牌。如果被人看穿心里的底线,看破手脚,就可以说是被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