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来带着刘志强几人到了在一队的大队部时候,其他队里的队长跟党员、社员代表都到了。
一队比其他队好不少,面积要大不少不说,都在山下,靠近公社,河流就从边上流过,是整个大队田最多的队。
大队会议室、打铁坊、广播室等,都在这里。
打铁坊就是刘福旺张罗的“钢铁厂”,除了大炼钢的时候生产了几炉子没法用的废铁,只有每年播种时打锄头、收割时候发镰刀等这么点活。
现在打铁坊的炉子,已经好几年没生过火了。
所以,刘春来真瞧不上他爹搞的这些“厂”。
大队部跟其他队公房差不多布局,房屋也都是青砖黑瓦,墙上刷着跟刘春来在燕山寺看到的差不多的标语。
房子倒是比其他队稍微多一点,规模大一点。
“夏粮的事情就是这样,回去都催着点,那些没交的,挨家通知,反正早晚都是要交的提留款跟统筹不急,国家的必须先交够。等地里这茬粮食收了,咱们修路,用荒地修,直接往上面报是占用了耕地,这样每个队都会少交不少”
刘春来到大队会议室,刚好刘福旺把夏粮的事情说完。
五月收小麦、豌豆、胡豆啥的,也是有税的。
而且这些粮食,交到粮站时候,损耗除得少,小麦一百斤只除十斤损耗,要是稻子,那得除三十斤。
小麦产量低,大多数都没交齐。
每天大队干部跟各队队长,就是帮着催粮。
带着刘志龙几人从后门进去,直接坐后面了。
一边跟周围其他队的人打招呼,一边佩服刘福旺的心眼儿活。
上交提留,农业税,这年头可不低。
自己昨晚上不过提了一嘴,今年得修路,老家伙就开始拿这个做文章,并且给各队队长传达。
不亏是在农村基层干了快三十年的老支书。
“另外,说说四队的事。现在已经包产到户三年了,上级领导要求,农村工作不仅要抓粮食生产,也要抓经济建设,让大家不仅能吃饱穿暖,兜里也要有活钱。四队没有队长,不是个事,有没有主动愿意去四队的?”
看到刘春来带着四队的人来了,刘福旺把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拿了出来。
一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没有谁去看刘福旺。
就怕被点着去了四队。
四队的社员代表,也不说刘春来当了他们队长,也不吭声。
“没人么?”老头子一脸威严地扫视了一圈。
目光所过之处,众人纷纷把头扭向一边。
“陈二狗,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要当干部嘛”刘福旺对着一个干瘦的中年汉子开口。
干瘦的陈二狗苦着脸,“大队长,各队队长不都是各队的人担任嘛。我自己都莫得婆娘,去了他们找我发婆娘再说了,你家春来不是当了四队的队长?”
众人都是看着刘春来。
没人嘲笑陈二狗。
“春来是刘家的旗手,不是队长。刘家旗手,不是干部!”刘福旺直接反驳。
旗手,跟队长可不一样。
旗手带的是整个刘家的人。
“支书,四队都是刘家,有了旗手,没有必要再有个队长”陈二狗急忙反驳。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万一让支书大队长点名,弄到四队当队长,那还得了?
四队的那些人,见到领导干部都要求发婆娘
“支书,我婆娘懒,屋头活路多”当被刘福旺目光所及,一人直接开口了。
“大队长,我妈在床上瘫着呢”
“支书,我爹病着,得人服侍呢”
“这些都是平时闹着要当干部的,咱四队穷,加上光棍多”刘志强给疑惑的刘春来解释。
刘春来不由苦笑。
早上就已经见识到了四队人对娶媳妇儿的狂热追求。
不过他也疑惑,“志强哥,队里也没人愿意?”
暗中倒也佩服老爹,明明自己是四队队长,为了让人没话可说,直接玩这一手。
老支书,稳!
大队长,稳!
“原来倒是有人,这不光棍多嘛,没事干,这些家伙天天缠着队长要婆娘,不发婆娘,队上干啥都喊不动,更不要说交粮啥的”刘大兵一脸苦涩地解释。
他们是部队退伍,干不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
可队里大多数人没读书啊。
当干部,不是要为社员服务?
那就先让大伙安家啊。
“八老祖当初放了话,哪个敢拍着胸脯说给队里光棍讨婆娘,哪个就当旗手”
同样是退伍兵出身的刘龙,眼神怪异地看着刘春来。
要不是这条件,根本没刘春来的事儿。
刘春来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他原本只是当队长,后来却成了旗手。
也知道了为什么刘八爷站出来,老爹会一直黑着脸
这特么的是玩游戏,突然触发了隐藏任务!
还是那种地狱模式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