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战局很快便渐渐转向皇宫和王郎昔日的府第。
寇恂和姚期诸将早已封锁了各路口,一入城便抢占了最有利的位置。
段建、左隆、叔寿、贾复诸人则清理城中各处残余。
此时铁头和卓茂也领大军赶来。
只怕王郎根本没有料到他这一逃,加速了城中的战士投降的过程,使得枭城军更快地控制了城中的各个出路口,正如昔日王郎封锁城门追寻刘秀一样,只是这一次却没那么幸运,因为枭城的数万大军足以控制住大局,而王郎最遭的是想先带着皇宫中的东西逃走,但等他想出来时,皇宫已经被全面包围了,这一切快得让他还没有作好准备。
但是无论如何,他必须杀出去是以,在这种时候,他的十七名死士便发挥了作用。
王郎身边的十七死士,在枭城军中无人能挡,若以一对一,这些人无一是寇恂的对手,但是这些人却有十七个,便是天机弩对其威胁也不是很大。
一时之间,枭城军只被杀得人仰马翻,竟硬生生被对方杀出了一条血路。
寇恂诸人也大大吃了一惊,这些死士确实极为可怕,便是他也拿这些人没办法,但却绝不想放过王郎,因此他在后面狂追不舍。
王郎心中涌起了一丝无奈,但成王败寇,这是至理,能怪谁呢此刻,他只想冲出去,在邯郸之外,尚有王家的一些产业,只要他能找回父亲,就还有可能东山再起。
王翰是他的惟一希望,如果不知王翰还活着,王郎必会留在邯郸死战到底,但是正因这份希望使他放弃了斗志,也使邯郸的力量溃败得更快。
“寇将军,把他交给我”一骑白马飞驰而至,却是白善麟与一干尾随而至的家将。
“白善麟,你这老匹夫胳膊肘往外拐,我必不会放过你”王郎一见白善麟,分外眼红,不由得破口大骂道。
“怪只怪你是王翰的儿子,怪只怪你是邪宗的宗主,所以,我们注定不能共存”白善麟语气平静地道。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王郎神色大变,大声问道。
“我乃无忧林外支,任何与无忧林有关的直系和旁系,都绝不可为祸江湖,只能以正义存在你身为无忧林传人的儿子,却是邪恶组织邪宗的主人,因此便注定成为无忧林的叛逆,惟有死路一条”白善麟长长地吸了口气道。
“你杀我,你女儿将不会有幸福的”王郎冷笑道。
白善麟涩然一笑,向身后的人喝道:“死士听令,立刻给我杀了那十七人”
“是,主人”白善麟身边的一群人木然答道,随即便如苍鹰一般扑向那十七名似不知疲倦的王家死士。
“我只想告诉你,白家任何一个人都随时准备为正义而死。”白善麟淡然道。
“啊”
白家死士竟全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打法,只一刹那间,便结束了与王郎死士的战斗,他们选择的方式却是挨别人一刀,然后破对方一刀,于是,生与死就在一招之间。
所有人都呆了,在长街之上,十七对死士相互凝视,他们没倒,是因为刀都在对方的身体之中,于是相互凝视如枯死的木雕。
王郎顿时记起了前些日子惊扰王翰闭关的一群人,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
寇恂这身经百战的悍将也为之呆住了,这些惨烈的杀法,确实让他心底透出寒气。
这就是湖阳世家的死士,真正的死士,只为主人一个命令,便毫不犹豫地去死,这是一种疯狂
王郎也傻了,他本引以为凭的十七位高手,却在顷刻之间便与人同归于尽了,这使他一时心中尽是空白。
“给我杀”寇恂回过神来吼道。
王郎却仍在想白善麟的那句话:“湖阳世家的每一个人都随时准备为正义而死”
邓禹唤来军医仔细为刘秀检查伤势,经过马背之上的颠簸,刘秀又吐了几口鲜血。
若非鹤涎乃奇世之珍,只怕刘秀此刻早已不省人事了。
王翰的武功之强,比刘秀想象的更可怕,或是这半年多来,王翰也确实下了一番功夫完善自己的修为。
刘秀败了,在最后一招败在王翰万念无间之上。
万念无间,究竟是什么武功刘秀不知道,便是熟知无间剑道的怡雪都不知道,但却可以肯定这是源于无间剑道。
怡雪自然听说过,王翰乃是无忧林近百年来资质最佳的奇才,因此在江湖之中混迹数十载,尚无法让无忧林找到其踪迹,这样一个奇才创出一式高于无间剑道的武功并不奇怪。
刘秀并不会气馁,至少,他重创了王翰在两次交锋之中,他虽然落入下风,但他的进步却是谁也无法否认的,而且其进步甚至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天下间能胜王翰的人除了昔日的武林皇帝刘正之外,便没有人可以做到,而刘秀如此年轻便可以与王翰决战,这足以将他传为江湖之中无人可比的佳话。
刘秀的伤确实极重,但被鹤涎保住了元气,因此并无生命危险。
邓禹此刻担心的不只是刘秀的伤势,更多的却是邯郸之战。
这一战至关重要,若枭城军无法攻陷邯郸,那王郎必死守,如拖上数月,只会严重影响逐鹿中原的大计。
邓禹自然明白刘秀逐鹿中原的决心,否则刘秀也不会这么急着让吴汉平定尤来的大军。
刘秀此举是看出了赤眉军很有可能会使刘玄的天下覆灭,如果枭城军不能在赤眉军攻下长安之前统一河北,只怕到时候战局难料,也便很难问鼎中原,是以刘秀才必须加快统一北方的步伐。
任何拖延都可能陷入被动之中,邓禹也绝对明白眼下的形式,若是他连这个形式也无法明白,那便不配让刘秀如此看重。
尽管邓禹知道刘秀出身市井,在混混之中长大,但是他对刘秀那超卓的远见不得不佩服,从当日姜万宝与王常打赌半年内破宛城,定南阳,到后来刘秀断言绿林军十个月直捣长安,这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差池,可见刘秀确实深具敏锐的洞察力和超常的远见卓识。
邓禹在刘玄手下并不得志,因为刘玄并不是一个擅听别人意见的人,当然,他并不知此刻坐拥天下者并非昔日的刘玄,而他却胸怀大志欲助明君纵看天下,惟他与刘秀相交甚厚,更知其智慧和心胸,这才在赌输之后诚心前来相助刘秀,因此他对今日的邯郸之战寄予了极大的厚望。
怡雪也立在刘秀的身边,但却没有多说什么,或是根本就没有必要说什么。
刘秀疲惫得只想好好睡一觉,脸色有点苍白,身上十余处伤口已包扎好,但内腑受伤极重。
直到有人提回张参的首级,送来五花大绑的刘奉时,刘秀依然没有太清醒地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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