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玺在一旁补充:“简宗琰。”
王老太一听立刻颌首:“对对对,就是叫简宗琰。”
只是顺着说完王老太却一愣,大师竟然这么厉害到连名字也能算出来?这么厉害吗?
王老太愣愣的:“那大师,您能找出来给我家小孙子改命格的关键了吗?”
谢玺已经恢复正常,当年提前一两年谢金荣就开始给冯涛下套,那时候刚好是简家出事破产的时候。
看来那时候谢金荣就想过斩草除根,除掉简舅舅,以防简舅舅东山再起知道真相和他作对。
但冯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么牺牲了简舅舅,还说左右他们家如今有钱,等出狱后再补偿一百万?
他们怎么能心安理得说出这种话的?
王老太看谢玺不说话,心里没底,还以为找不出关键。
这时客厅外的大门响了一下,冯涛哼着小调背着手走了进来,等抬眼看到客厅里的人时皱眉:“家里来人了?”
谢玺偏过头,面无表情瞧着冯涛,小老头这些年显然过得很好,养得油光满面的,让谢玺脑海里想到第一次见到简舅舅时对方的模样。
出狱后为了生存报仇,对方在工地搬砖。
一个排名前十J大高校毕业的大学生,时隔十八年,所有的命运都被改了。
而这一家若不是因为小孙子的事,怕是永远不会有愧疚,永远不会想起这件事,甚至连当年陷害的简舅舅的名字都忘了。
冯涛慢慢进来,他警惕瞧着这两个出现在家里的陌生人,转头训斥王老太:“你怎么请人来家里了?”
这都是什么人都往家里请?
王老太却还没发现不对,站起身,走过去激动压低声音:“这两个大师很厉害,看相很准,他们说能替咱家小孙子改命格。乖孙不是一直都身体不好吗?原来是因为之前的事,但大师说能替咱们改了……”
冯涛一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等听到后半句,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难以置信看着王老太:“你、你把我们的事都说了?”
王老太:“说、说了啊,大师已经算出来了,说出来也没啥。”
冯涛指着王老太,气得想打人:“你、你个蠢货!”
冯涛脸色大变,直接上前要立刻把谢玺二人赶走,想着左右才刚知道,他只要死不承认,这两人说出去谁信?只要说他们骗子就行。
不行,之后还要赶紧搬家……
冯涛直接指着门口:“你们走吧,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两位大师。”
谢玺和老谢头已经将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如今冯涛回来,不过是刚刚好。
谢玺二人坐在那里,慢条斯理拂了拂宽袍的衣摆:“冯涛是吧,你确定?但我们一旦走出这个门你们不会后悔?”
“后悔?”冯涛咬着牙,“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你们是骗子。”
王老太却是着急:“可大师还要帮我们孙子改命的……”
“改什么?你没看出来他们是来敲诈的吗?”冯涛气得不轻,压低声音,不过他只当谢玺二人不知从哪里知道这事,故意来套话想敲竹杠让他们掏钱免灾。
王老太却不信:“大师很厉害的,连小儿媳又怀了一眼都能看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大师今天刚到怎么知道的?”总不能小儿媳跟他们是一伙的吧?可这怎么可能?
冯涛也一愣:“你说的是真的?”
王老太赶紧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尤其是谢玺帮她看相的那番话,到后来的种种,到最后冯涛听到小孙子只能活到十岁时也怔住了。
但他还是不信命,毕竟眼前这好生活都不是命,是他自己争过来的。
冯涛:“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最好现在就走!就算你们今天听到什么都是我老婆子脑子不清楚胡说的。”
可他故意提醒谢玺他们自己不会承认的话,却在听到下一刻的声音时傻了眼。
——“你说清楚那个大老板的名字和公司。”
——“大老板叫谢金荣,至于公司,挺有名的,是J市的谢氏集团。”
——“所以是当年谢氏集团的谢金荣故意用一百万做诱饵让你们以冯涛一条命故意污蔑陷害那个年轻人杀人?”
——“是这样没错。”
——“当年那个年轻人叫什么?”
——“简宗琰。”
冯涛一张脸顿时白下来,疯了般要上前去抢,尤其是面对他的并不单单只是音频,而是一段视频。
上面清晰显露的正是王老太正面清晰说这一切的面容。
王老太到这时候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她这是被骗了?
可怎么可能?大师这么厉害……怎么能是骗子呢?
冯涛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能让两个人带着手机离开,否则不仅他们一家要完,大老板也饶不了他们!
只是就在冯涛即将冲上来时,谢玺却突然掷出去一张符纸,下一刻,冯涛竟然就站在那里无法动弹。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了:??
谢玺那符纸不过是假的,让冯涛这么不能动弹的实际上是他的精神力。
但要震慑住冯涛,一鼓作气让他没反应过来承认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单凭王老太一人证词还不够,万一到时候冯涛让王老太装疯卖傻,到时候依然没用。
但如果冯涛这个当事人承认却不一样。
王老太只是一个引子,让冯涛破防,如今再这么一震慑,冯涛彻底傻了眼。
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让冯涛终于意识到面前两人也许真的是大师!
谢玺看着他:“现在还觉得我们是骗子吗?刚刚那是定身符,我这里还有真话符,你要试试吗?我们师兄弟本是好心好意替你们改命,结果却被你污蔑是骗子?”
冯涛无法动弹,哪里还不信?
这跟变戏法似的。
尤其是听到真话符他更是脸色惨白:“那视频是怎么回事?你们既然不是诚心威胁,为什么要录视频?”
谢玺却是让他看着手机,突然手掌晃了一下,手机视频竟然成了白的:“哦,障眼法罢了。”
冯涛和王老太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这是真的看到老神仙了啊。
谢玺收回精神力,冯涛陡然倒在地上,却没再敢放肆。
冯涛惨白着脸:“大师,我们家的事……”
谢玺:“如果我真的要做什么,你们说与不说有区别?我不过是可怜你那小孙子只能活到十岁,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罢了。你们当年一念之差,改了那年轻人的命格,让他坐了二十年的牢,而这却是报应到你们孙子身上。我如今不过是想到一个破解之法,让你们坦白当年的错误,一字一句说出来这些再将你们的影像当成你们的赎罪焚烧殆尽蒙骗过去,这样才能将你们的因给解除,如此一来,没有因这个果也就不成。因果报应,现在就看你们要不要用这个办法来解除你们小孙子身上的报应。”
冯涛一听这个有些明白,也就是用视频拍进去将他们的影像给神仙看以为是他们,再毁掉视频影像算是代替他们受过,让上头以为他们出了事,人死债了,算是还了十八年前的债,这样一来也算是两清了。
冯涛松口气:“是我们误会大师了,真的是抱歉。”
谢玺叹息一声:“我也是可怜孩子。那么你们要用这个办法吗?如果要用,就尽快开始,否则拖得越久,怕是命格一定,彻底无法更改。”
有刚刚谢玺那一下子冯涛和王老太哪里还不信,冯涛想想左右王老太也已经说了,他也没必要瞒着。
之后按照谢玺的吩咐开始按照之前王老太说的那样把关键的信息都重复一遍。
主要是承认自己当年拿了谢金荣一百万和他一起陷害简宗琰。
谢玺拿到这些证据,垂着眼,好半天才强忍下愤怒,再抬眼时已经恢复冷静:“我会回去安排,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来消除过去你们欠下的债,只是这事不能对外人说,否则一旦泄露天机,也就没用了。我们回去处理之后会为小孩子求一个护身符,若是避开十岁的劫难,自会活下去。”
冯涛和王老太哪里会不信,连连应下,毕恭毕敬将谢玺两人送走了。
和谢玺二人确定下次来的时间,到时候会提前通知他们。
谢玺和老谢头一直走到看不到冯家的地方,谢玺拿出手机看着今天录到的视频证据。
如今将这些交出去能立刻给简舅舅翻案,但如果到时候冯涛改口只承认是自己陷害将谢金荣撇开,到时候谢金荣顶多也就判个几年或者证据不足压根不会伤筋动骨。
冯家是能惩治了,但谢金荣当年害得简舅舅这么惨,不能就这么算了。
更何况,他才不信冯家真的只有冯涛和王老太知道。
当年参与其中的,都要受到报应才对。
谢玺将手机收起来,一偏头就对上老谢头复杂好奇的双眼,对上谢玺的视线欲言又止。
谢玺:“要问什么问吧。”
老谢头早就想问了,只是在冯家没敢开口,当时不仅冯涛和王老太被吓到,老谢头也惊到了:“刚刚那……真的是定身符?”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牛逼的符?还有真话符,既然有他们为什么这么费劲?
谢玺:“你还真信了,假的,要是有那些我干嘛还引王老太开口。”
老谢头可还是觉得谢玺太厉害了:“但刚刚那老头的确不能动了。”
谢玺:“一些秘法罢了。”
老谢头顿时眼睛一亮:“那……能传外人吗?”
谢玺摇头:“自然不能。”精神力并不是随便能练的。
老谢头:“那我拜你为师呢?”这不就不是外人,是自己人了?
谢玺朝老谢头露出一个笑,然后在老谢头激动的目光下摇头:“不能。”
老谢头大概也觉得不现实也就放弃了:“接下来这视频怎么处理?”
谢玺:“先交给文律师,等日后一个个拿下一起算账。”
这会儿要是直接就算容易打草惊蛇。
谢玺和老谢头正事办完回了J市,谢玺没去文律师事务所怕遇到简舅舅。
谢玺先给文律师发了条微信,确定文律师一个人,把视频发了过去。
很快,文律师回了消息。
【文竣:??你、你怎么拿到的?震惊.jpg】
谢玺瞧着末尾的表情包,嘴角扬了扬,看来是真的吓到文律师了,连这种表情包都发过来了。
谢玺想了想文律师那张冷淡禁欲的脸露出这种神情,怕是挺难的。
【今日大吉:我自有我的办法,这视频你先收着,看看能定冯涛和王老太什么罪,暂时别告诉我舅舅。我怀疑冯家还有人参与其中,两人被我忽悠住暂时不会告诉谢金荣,我过两天要去试镜,回来后我再去试试冯家其他人。】
【文竣:谢先生放心,我会守口如瓶。】
谢玺和文律师将这段视频能达到的效果分析一遍,等确定好一个方案才退出去。
谢玺将手机扔到一边,盘腿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因为老谢头改住到一楼,所以这房间刚好面对的是一堵墙。
等回头有钱了得给老头换个住所。
谢玺心情有些不好,虽然事情是按照他预期的发展,但想到简舅舅已经耽误的十八年,还是叹息一声。
同时对谢金荣更是想捏死。
谢玺顺手抱起床尾正趴在自己的窝里闭目养神的崽崽,摸着脑袋rua了一把。
小狗崽被吵醒本来心情不好,但仰起头瞧见谢玺低头浅笑的模样,明明是笑着的,但小狗崽就是感觉到谢玺心情不太好。
崽崽原本已经抬起的爪子重新按回去,算了,又不是头一次rua。
崽崽躺平任rua的反应让谢玺受宠若惊,很快从低迷的情绪中走出来,望着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崽子:这可不怪我,是崽崽你自己送上门的。
半个小时后,一忍再忍发现这厮rua起来没完的崽崽:“……”
谢玺在老谢头这里待了两天,在要去试镜头一天和老谢头告别,带着行李和崽崽去了离这边几百公里的C市。
周导试镜的地方就在C市,谢玺提前一天晚上到了一处酒店,入住之后带着崽崽去外面买吃的。
因为酒店临近夜市,谢玺戴着口罩帽子,边走边让崽崽指想吃的东西。
谢玺抱着崽子靠得近,口罩下心情愉悦:“你看我说话算话吧,说好的补偿立刻就带你过来,说到做到,所以崽崽你也别这么小气,不就是掉毛吗?我上网查了查,这属于换季掉毛,狗狗都会经历的过程,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所以别气了?嗯?”
崽崽趴在那里没动弹:它又不是真的狗,再说,就算是换季也没掉的这么频繁的,它都怀疑半年后自己要是真的能活下来再变回人时那一头乌黑的头发还在不在。
想到那画面崽崽惊得差点毛都要炸起来。
但不得不说虽然这里的食物比不上谢玺做的,但在谢老先生那里住了两天不能暴露能吃,它这会儿着实有点想吃。
崽崽趴在谢玺怀里勉强指了不少摊位。
等谢玺再离开时,手上几乎将一条街的都差不多一家买了一份,引来无数人好奇的目光,但也没多想,想着大概是人多聚餐?
谢玺当晚成功让崽子消了气换来同床共枕,但大半夜的谢玺望着酒店的一米八大床上泾渭分明的两个枕头。
一边是谢玺静静孤零零躺在那里,而另一边则是窝着一只软乎乎毛茸茸正睡得香。
谢玺惆怅转过身,侧身躺着在黑暗里眼馋那一身毛茸茸,可再瞧着横跨在一人一狗中间的枕头,像极了王母划下的银河。
说好的暖床呢?这跟他想象中的可完全不一样。
明明是一人一狗,愣是让谢玺在这一刻生出惹了媳妇儿被拒绝同睡的气管炎丈夫的感觉。
唯一的差别就是还能上床,没被赶去沙发上睡。
谢玺再瞅一眼黑暗里的毛茸茸:看得到摸不到,就离谱。
等谢玺终于睡着,黑暗里崽崽缓缓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睡了,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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