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1 / 2)

皇帝拉着他不放,说,“君卿,你这样出去不行,你看看你头发,脸上还有血迹呢。”

季衡被他说得脸色更是黑沉,而且想到自己脸上的血迹,难道不是皇帝给弄上去的吗,他简直要忍无可忍了。

皇帝没让外面的宫人进来伺候,就去洗脸铜盆里洗了手,拧了巾帕,绞干了水,递给季衡,季衡接过去想要洗脸,帕子触到了面颊,他又问皇帝,“哪里有血迹?”

皇帝将季衡扔上床的时候是气势如虹,现在则是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样了,拿过季衡手里的帕子,就将他的脸给擦了一遍,然后说,“好了。”

季衡发现自己头发也没束,就用手将头发抓成了一把,但他不会梳头,皇帝看他一副焦躁的样子,就说,“朕让人进来伺候吧。”

季衡愣了一下,发现也只有这个办法。

在皇帝要叫人的时候,他又一声打断了,“别。”

皇帝看向他,季衡已经又冲向了那张龙床,将床帐挂起来,跪在床边掀被子朝褥子上看去,只见那藏青色的褥子上也被血迹浸透了,显出像是尿床了一样的痕迹。

除了褥子上,那被子上也有。

季衡脑子里不断缠绕着为什么会这样这个问题。

想了数遍之后觉得是许氏最近没让他吃雄性激素的药,以至于又是雌性激素占据了上风,而且许氏还硬是要他吃滋阴补气血的,昨夜又吃了皇帝的药,也不知那药里是什么成分,又睡在一张檀香木的床上,这么多因素加起来,不来初潮才怪了。

季衡是觉得天意弄人,要是他在家里这个样子了,最多是自己吓一跳然后叫许氏去解决,但是现在却是在皇宫里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还被皇帝发现了。

被皇帝发现了,季衡倒还可以破罐子破摔,但是却被皇帝掰开腿那么一番研究,季衡觉得自己以后连做人的脸面都没了。

季衡跪在床边好一阵无力发呆,皇帝站在那里看着他,开始还想劝两句,后来却被季衡的又圆又翘的屁股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但他一向知道季衡的厉害,上一次季衡一走就是三年,他便丝毫不敢对他有猥亵的心思,只好转开了注意力,说,“君卿,没事……”

话才刚说完,季衡就突然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在房间里四处乱转,不知道在找什么。

皇帝看他这样,倒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去打开了多宝阁下面柜子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精致镶满宝石的匕首。

季衡看过去,发现那把匕首正是曾经杨钦济刺杀皇帝的那一把。

皇帝将这把匕首作为了战利品,一直都放在了这间房里。

季衡正要说什么,皇帝没要他多言,快步走到了床边去,匕首被打开了,露出了有利刃的那一层,在季衡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皇帝就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季衡吓了一大跳,面无血色地飞快地走了过去,皇帝将那血在床上蹭了不少,季衡夺过皇帝手里的匕首,就伸手按住了他手上的伤口,朝皇帝骂道,“你干什么!”

刚骂完,就发现下面又涌了血出来,他脸色就更白,心想这他妈的还让人活吗。

皇帝看着他道,“没事的,这下你不怕了吧,床上的都是朕的血。”

季衡抬起头来盯着他,两人目光相对了,皇帝的眼里满是歉意和恳求,季衡无力地叹了口气。

季衡要叫宫人进来给皇帝处理伤口,皇帝赶紧说道,“君卿,先不必,你在你下面垫些东西吧,不然衣裳裤子都又要透出痕迹来了。”

季衡想到这事就又愁眉苦脸起来,他去了里面的净房,净房里是用细布做净纸,季衡十分为难又笨手笨脚地想要用那细布怎么把下面堵住,但是发现完全不行,皇帝用布缠住了手腕,站在净房门口的门帘后,问道,“好了吗?”

季衡烦躁又慌乱地说,“不行,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皇帝也皱了眉,说,“你等着,朕多给你拿几条裤子,你穿多些吧。”

这间休息室里只有一个衣柜,放着皇帝有时候要换的衣物,皇帝在以前就没自己开过这个衣柜,此时打开,他一阵乱扯,只找到了三条自己的裤子,都拿去了净房,季衡愁眉苦脸站在房屋正中间,接过皇帝递到手里的裤子,就说,“皇上,臣恳请您赶紧出去。”

皇帝一边离开,一边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君卿,这是你第一次来吗。”

季衡瞪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不过皇帝看他这么乱糟糟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猜测是对的。

季衡看皇帝出去了,才将自己的外裤又脱掉,将皇帝的几条裤子都穿上去,又将自己的外裤穿在外面,这样将下面裹了数层,他才在几乎要无法走路的状况里感到了安全感。

季衡出了净房,对皇帝说道,“皇上,您让人给臣束好了头发,我就要回家去了。您也赶紧处理手上伤口吧,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臣罪过可就大了,而且一直没见温公公回来,可是徐妃娘娘那里还没有消息。”

皇帝看季衡说话已经有条有理,想来是镇定下来了,一边应了,就传了人进来。

宫人们在外间听到季衡和皇帝之间各种声音,便觉得季衡是被皇帝给强/要了,大家也不敢进来打搅,只是想到徐妃娘娘在费力生产,皇帝还有这个兴致,未免对徐妃娘娘并不是那么恩宠。

但宫人们进来看到房里已经乱七八糟,而且皇帝还受了伤,床上都是血,却没有情/事后的气息,这倒让人觉得诧异了,这之前两人在房里到底在做什么呢,但是谁都不敢多问,只是有人去请太医,有人给季衡束发,皇帝则由着两个细心的宫女给先上伤药和绑绷带。

季衡的头发很快就被手巧的宫女束好了,季衡不愿意再在宫里多待哪怕一刻,起身就和皇帝告辞,皇帝满眼的深沉情愫,一边应了,又让了人出去传宫轿送季衡离开。

季衡刚出了宫,端阳宫就又传来消息,说徐妃娘娘生了这么近两个时辰,孩子并没有要生出来的迹象,但是下面却流血不止,这不仅是早产,而且是要难产。

皇帝思索了片刻,又换了一身衣裳,吩咐收拾床铺的宫人将带血的被褥整理好放进箱子里,不要先拿去洗了。

得到命令的宫人也不知道皇帝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应了照办。

皇帝在太医为他又处理了伤处后,就乘了轿子到端阳宫去。太医问起他受伤的缘由,他却不愿意多说,只道是玩匕首的时候没注意,就割到了。

那伤分明不是玩能够割出来的,但是太医也不敢再多说。

早朝是三日一次,这一天不用上朝,但平常不上朝的时候,皇帝这时候也已经早早起了,在练剑,这一天却是心思深沉地往端阳宫去。

初冬已经颇冷,皇帝坐在宫轿里,只是觉得空气清新,精神奕奕,抬起手来看,总觉得手指上还沾着季衡的血,便又凑到鼻端嗅了嗅,却只剩下了洗手的药汤气味,他轻叹了口气,略有点失望。

季衡是个女人。

皇帝已经生出了这种想法,而且不愿意改掉。

他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是要开心得开花。

皇帝到了端阳宫,只见里面忙忙碌碌,因为生产有血气,皇帝是不能去的,所以他就被接到季贵人的偏殿琼瑛殿去坐下了。

虽然琼瑛殿距离端阳宫主殿端阳殿有些距离,但皇帝还是觉得自己隐隐能够听到里面的忙乱声和女人惨嚎声,不过这种惨嚎声,总是叫几声又停下了。

季贵人过去产房外面打探了情况,又回到琼瑛殿来,对皇帝行了礼后就愁眉说,“接生婆子们说情况不妙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