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2)

宫记晏然传 荔箫 2172 字 2023-10-18

gu903();他们押着方婉华忙不迭地退下。庄聆淡看着她仍在挣扎个不停的身体不屑地轻哼:“将死之人,挣扎个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呆着,指不准还能得个恩典葬到妃陵里去!”

我轻然一叹:“将死之人,由她去。”

作者有话要说:推基友的文~~~

文案

无宠、废黜、赐死,这是她的上一世。

直至鸩酒入口,方如梦初醒。

在这九重宫阙里,充满了冤魂和鲜血,

更充满了权利和诱惑。

该争的、不该争的,争得起的,争不起的,

这一世她已清楚明白。

前路注定遍布荆棘刀剑,

而那枚已不属于她的凤印,

她是否还可重新执掌?

正文146

匆匆回到簌渊宫,更了衣又传医女来。倒是无甚大碍,只是颈部被方婉华长长的指甲划了一道血痕。

医女小心地为我上了药,嘱咐结了疤后莫要去碰,免得留下痕迹。我应下,命婉然取了一对成色不错的银镯子给她,她谢恩退去。我扶着额侧倚榻上,心烦意乱,阖着眼睛长长一叹:“几十号人看不住她一个,那帮侍卫个顶个的没用。”

婉然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是……听闻已经禀去了陛下那儿,大抵会处置的……”

我听她说得小心,睁开眼睨着她:“怎么了?干什么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婉然一滞,即颌首道:“不是奴婢不安,是……”她环视了四周的宫人一番,复又垂眸道,“听说静妃娘娘那边儿下旨,今儿个身边随侍的宫人护驾不周,每人杖责二十,这不是……”

我淡淡看过去,殿中有几人是今日随着我去的。方婉华杀出来得太突然,一时间我与庄聆怔住,旁的宫人也没反应过来,这才与方婉华厮打了起来,还受了点小伤。论起责任,他们自是逃不了。

眼瞧着他们一个个屏息不敢言,我思了一思,缓缓道:“行了,别这个样子了,把你们都罚了,簌渊宫的事谁来做?今儿个跟着去的,都罚俸一个月,这事儿算了了。”

众人分明地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忙不迭地叩首谢恩。我又道:“云溪去禀皇后娘娘一声,方婉华失仪,冲撞两宫主位嫔妃,本宫和静妃姐姐怕给娆姬徒添烦恼不便责她,请皇后娘娘治她阖宫宫人失职之罪。”

云溪一福:“诺。”

婉然挥手屏退了旁人,坐在我身边轻一叹,道:“姐姐何必?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当我乐意跟她冤冤相报?”我执起手镜端详着颈上的血痕,冷然一笑,“这一帮新宫嫔个顶个的不知天高地厚,纵容了她,日后还不定有什么事。”轻轻一顿,续道,“再者聆姐姐罚了自己身边的宫人,我这边什么都不动倒衬得她刻薄了。她落个坏名声,不是便宜了方婉华?”

婉然啧了啧嘴不做置评,垂眸衔笑说:“也罢也罢,姐姐总有姐姐的道理。不过姐姐且先想想怎么跟陛下说这档子事儿吧,责打宫嫔……到底不是个小事。”

是,莫说嫔妃,就是个宫女,按着宫里的规矩也是不能打脸的。昔日我失宠之时即便是受了掌掴之辱,和贵嫔也是仗着身边无旁人才敢做那样的事。我今日却是当着庄聆和一众宫人的面挥手打了方婉华,宏晅总会知道的,也不知会不会过问。

宫里嫔妃争风吃醋是常事,斗嘴属平常,却很少有这般扭打起来的。是以宏晅当晚一壁踏进明玉殿一壁笑对我说:“怎么还咬人啊?”

显是已听说了每个细节。

“陛下大安。”我颌首一福,恭谨又道,“陛下恕罪。”

“行了,打都打完了,谢罪就算了。”他笑看着我,扬手轻抬起我的下巴,看了眼我颈上的伤痕,又说,“她伤得看来不会有你重。”

“嗯……”我颌首,喃喃道,“臣妾咬人那是……那是迫不得已,没使劲。”

他“哦”了一声:“那朕明儿个去问问婉华,看咬得狠不狠。”

我直翻眼白他:“嘁,陛下就会拿臣妾寻开心。”

他不以为然地回“嘁”了一声:“你咬都咬了,还不许朕说?”

“……嘁。”

第二天晌午,他下旨降方婉华为宝林,将我掌掴宫嫔一事揭过不提。

若说起来,娆姬这胎安得委实不容易,隔三差五便是大事小事不断。有着孕被疑通奸就已算个重创,禁足中难免心情抑郁,偏又是族妹与之反目加以陷害。这复杂的心绪,也难为她能熬到足月生产。

又是一众宫嫔齐聚,却是在已被冷落多日的霁颜宫外。耳听着娆姬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那般的痛苦却又皆尽全力。

她必须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个能证明她清誉的孩子。

宫门内外就像是两个世界1,门内宫人们忙碌一片,端着各样所需的物品进进出出;宫门外数十位嫔妃静默而立,谁也不说话,静静等着孩子的降生。

我与庄聆相视一笑,也各自不语。

我们原是想着让她早产,如此而死也算是情理之中;可细想之下,觉得早产本就是个会惹人生疑的事,倒不若让她平平安安地到足月再生,难产同样可以让人查不出缘由。

接生的产婆是庄聆安排的。有帝太后坐镇着后宫,她想安排个产婆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自也有法子瞒过帝太后。

是以在一个时辰后,里面的喊声逐渐变得虚弱了,宫人们的脚步变得愈险匆匆,我看到有宫女出来,对一个守在门口的宦官低语了两句又立刻转身回殿,那宦官则向外走来。

“这位大人……”柯美人拦住他,低声问道,“娆姬娘娘如何了?”

面色中有焦急,但更多的只是好奇罢了。

那宦官一叹:“怕是生得不易难以双全,臣要去成舒殿请陛下的旨,臣告退。”言罢不再多言,半步不敢耽搁地往成舒殿去了。

“但愿她平安生下这孩子。”顺贵嫔叹息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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