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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湛耳朵被摸过的位置像滚开水烫过一样, 又热又红, 整个人敏感到了极点,风吹在肌肤上, 很快起了一层细细小小的颗粒。
“你怎么了?”寒非邪没有恋爱经历,不知道战湛现在的表现就算好还是算坏,不禁有些忐忑。
战湛眼神晃了晃,抬手用力地搓了搓耳朵,干笑道:“我在想我师父,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寒非邪看着那只几乎被搓破皮的可怜耳朵, 忍不住拉开他的手,“想知道的话, 快点赶路。”
“嗯。”战湛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一段路,才发现寒非邪拉开他的手之后就没有放开过。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手牵手地逛马路,怪不得沿途好几个路人投来怪异的眼光。
“哇。好大一座山!”战湛挣脱他的手指着前方那座挡住去路的大山。
寒非邪收回手, 敷衍地哼哼了两声。
战湛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不好。换做以前, 他一定忍不住开口问原因,可现在潜意识地不想开口, 甚至有几分心虚地逃避着什么。
两人入山时, 天正要黑, 半边夕阳依依不舍地卡在西方天与地之间的那条分界线上。
战湛摸着湿漉漉的树干, 皱眉道:“我们晚上在这里过夜?”
寒非邪踌躇了一下道:“你熬得住的话, 我想连夜赶路。”
“好。”
寒非邪道:“你不问为什么?”
“大哥说的一定是对的!”战湛狗腿地拍着马屁。
这种马屁对以前的寒非邪来说, 简直像耳旁风, 连入耳的价值都没有,但现在对这个人的心情变了,连带着对他的所作所为的评价也变了。寒非邪虽然觉得那声“大哥”有点刺耳,但内容不错,总体评价尚可,脸上露出少许笑意。
战湛看着他的脸,道:“反正没人,你要不要把面具摘下来透透气?”
早在他们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寒非邪就发现战湛对自己的脸有着一定程度的欣赏,或者说迷恋,总喜欢假装漫不经心地偷窥自己。他仔细辨别过这个眼神,与爱恋无关,纯属欣赏。说实话,起初他还有点不太高兴,只是看在战湛对自己不错,而且没有做得太过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他又有些庆幸起战湛的“好色”来,不管怎么说,自己对他总有些吸引力的。
因此寒非邪没有挣扎地就把面具给摘下来了。
战湛看着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就觉得一路的苦啊累啊都浮云了,走路呼呼地走出一阵风来。
到半夜,两人坐下来歇息了一会儿,吃了点胖老头准备的干粮。
战湛近距离地看着月光下的寒非邪,感慨这人就是神话里走出来的俊俏无双的绝美少年,皮肤白皙,双眼有神,五官精致得找不出一点瑕疵,真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连后脑勺都好看。
寒非邪觉着今天战湛看自己的眼神比往常都放肆,眼睛里都快伸出小钩子往自己衣襟里发展了,心里有点别扭和尴尬,还有些高兴和愤怒,高兴他对自己不是无动于衷,又愤怒他以后不知道会对多少人露出这种眼神。
战湛哪里知道自己一举一动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还以为藏在树荫底下,没月光照着,一切隐蔽得很。
两人休息了一阵,重新上路,直到第二天傍晚,终于赶到吉城。
吉城被亡骑占领之后,采取了单方面封锁政策——许进不许出,主要怕原腾云帝国的百姓全跑回腾云帝国去,像寒非邪和战湛这样“弃暗投明”的,他们欢迎得很。
所以战湛和寒非邪没有收到任何阻挠,就进了城。
设定中的战不败军纪严明,爱民如子,现实也是如此。尽管吃了败仗,可撤退的时候也严禁扰民,因此城中建筑皆保持得十分完整。
战湛和寒非邪走在街上,完全感觉不到沦陷的气氛,若不是偶尔能看到穿着黑漆漆盔甲的军队骑着高头大马从街道穿梭而过,这座城和腾云帝国的其他城毫无区别。
他们找了个客栈落脚,打算休息一晚出城。
客栈简陋,龙蛇混杂。战湛和寒非邪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汗臭和脚臭味。大堂里坐得满满当当,几十个赤膊的汉子吆喝着划拳,闹哄哄的,好似四周木板随时都会被炸开。
寒非邪要了两间上房,本打算叫点东西上去吃,一转眼却看到战湛靠着门边坐下了,还伸手招呼他。
他坐过去,战湛压低声音道:“他们在说死亡平原的事。”
寒非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邻桌是四个汉子,两个□□着上半身,背上盘踞着猛虎刺青,色泽红艳如火。另两个穿戴十分整齐,清一色的铜冠绿袍。
战湛道:“他们说死亡平原五天后要开个研讨会,会不会和白梦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