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做店里的模特？

蒋晓芸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从之前的工作换到如今的主播，勉强可以说只是从面料换到了服装，总体来说也还是在这个行业圈子里。

可如果要是换成了模特，那这行业跨度可就大了。

更不用说，她对这份工作的认同感不够，现在心里还想着辞职的事情。

估计是察觉到了蒋晓芸的抗拒，谢楷锋也不勉强，摆了摆手示意她放轻松，说：“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提议，觉得可以把直播和主图视频结合起来，那效果应该也不错。

如果你觉得有困扰或者是其他的想法，尽管提。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下。”

他这番话说得诚恳而又真挚，没有一下子把话说死，给蒋晓芸留了足够的考虑空间。

这样一来，蒋晓芸反而还不好意思当场拒绝了。

“对了，还有件事儿。”谢楷锋清了清嗓子，换了话题，一本正经地看着蒋晓芸，说：“关于直播的款式选择，搭配内容以及节奏这些，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和想法？”

“意见和想法？”蒋晓芸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心中的话差点脱口而出，犹豫了下，话到嘴边还是又换了另一种更加委婉的说法：“我才加入了一个星期啊。”

来问她这个才加入一个星期的人，合适吗？

那天晚上谢楷锋让她帮忙看拍摄图的时候，蒋晓芸就想说了。

而且这么几天过去了，自己当时提的意见也没有见对方后续说过什么，估计也是放在一边了。

对于任何工作和事物，不管是刚接触的人还是接触了很久的人，都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问题是，这些想法正确还是不正确。

在VISION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定时举行关于新样开发和推广方面的会议，能参加的无非是各个部门的主管。

刚加入的新人，很大程度上对自己每天在做的事情流程，都不是很能主动去理解，更不用说去思考更多的事情。

新人的意见或许有用，但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对工作效率至上的VISION来说，新人的任何意见都不值得参考。

蒋晓芸或许对以前的工作和行业来说，的确算得上是经验丰富。

但她对于现在的行业来说，仍旧只是一个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

现在，谢楷锋正一本正经地问她这个新人的意见和想法。

“一个星期怎么了？就算是你刚参加工作，难不成就没有自己的想法了？”谢楷锋对此显然不以为意，说完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挑眉看着蒋晓芸，扯了扯嘴角，说：“又是从VISION那儿学来的？”

言语间，仿佛满是对VISION不屑一顾。

蒋晓芸疑惑，谢楷锋以前的公司和VISION有过节？

说完之后，谢楷锋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好，轻咳了两声没说话。

隔壁桌的几个女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招老板娘过去结账，几人叽叽喳喳地互相道别。

两相对比之下，倒显得蒋晓芸他们这桌有些过分安静和尴尬。

“那什么……”

“这次的……”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说完之后又不约而同地停下，看着彼此，示意对方先说。

“你说吧。”谢楷锋收敛了情绪，说道。

蒋晓芸也不扭捏，在脑海中简答地组织了下语言，开口说道：“这次的新款，就是直播间挂着的那些？”

“嗯，”谢楷锋点了点头，说：“前两天拍完照之后，就全都拿出来挂在那里了，我明天再去检查整理下。”

“行，之前的拍摄感觉好看是好看，但也太普通了。”蒋晓芸抬起头，看着谢楷锋接下去道：“我回去想想，明天给你回复，来得及吧？”

这批新款是为了赶双十一大促的，之前已经拖好几天了，再拖两天重新拍照之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了。

“没事儿，”谢楷锋沉思了片刻，说：“也不用这么着急，你明天就好好休息，后天来了再说。”

“在这里吧，也没有必要一直紧绷着神经。”谢楷锋咧嘴，开了个玩笑：“嗓子都这样了，再不间断休息下，真熬成工伤了，现在没买保险可不能报销。”

蒋晓芸也学他啧了一声，笑着说：“破天荒头一回啊，老板劝员工不要工作太投入。”

“适当投入就行，太卖命了我也受不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很轻，轻到蒋晓芸都不怎么能够听清楚，只是看到他嘴角难得浮现出的一抹自嘲，有些讶异地询问了声。

“没说什么，吃东西，吃东西。”

见他如此，蒋晓芸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今年空下来的时间太久，又毫无征兆准备地神经紧绷着上了一段时间的夜班，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蒋晓芸心里想着还是要早起，但内心深处早已经放松，等她睁眼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嗓子那里仿佛像是堵了一团火似的，又沉又闷，连带着头都有些昏沉。

蒋晓芸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大口地喝下去觉得舒服了不少之后，才又拖着身子躺回了床上。

不知道又躺了多久，身上那股难受劲儿消退了不少，蒋晓芸这才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