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芸：行，我最近白天都有时间。

高秋阳：哪有人只有大白天才有时间的？

蒋晓芸还没来得及回复，便收到了对方发过来的第二条消息：不过也说明了你现在还没上班，正好可以一起聊聊工作的事情。

蒋晓芸回消息的动作顿时凝滞，说不出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嗓子仿佛更痛了。

心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没想，但又似乎什么都在想，手比脑子动得快，等她回过神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让我回去工作？

她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眼前这个人和她共事多年，也不需要拐弯抹角地试探和询问。

高秋阳：嗯。

高秋阳：这都休息大半年了，也该为自己考虑了，难不成真就继续休息下去？这次的展会，很多客人都在向我问你，尤其是LAURA还问我，是不是对你不好，你才撂挑子不干的，还说给你打电话想让你去她那里工作你也没回。

不过我都统统给你挡下来了，都说你只是太累了需要长假休息下。这次上海展会，就算是切入点，跟着一起去熟悉熟悉。

蒋晓芸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了挺久，然后才回复了过去：再说吧。

白茉澜根本不接茬，还是在自己说自己的：什么再说？换其他公司不可能，我也不会让你去。

蒋晓芸没回，这些年来和对方相处下来，高秋阳其他没什么，就是太强势，甚至可以说强势到了独断专行的地步。

一旦他认定了的事情，在他眼中，其他人的意见和想法根本就不重要。

高秋阳：难不成你还想换行？

蒋晓芸蓦地就想起了昨晚上汤颖和她的对话。

她把汤颖送到住处之后，汤颖看着她，突然问道：你应该知道，我和陈展博已经分手了吧。

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蒋晓芸一下没反应过来，但还是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

汤颖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轻松，说：“按道理来说，分手后就应该一拍两散互不干涉。但还是不甘心，不过不是对感情的不甘心，而是对店铺的。”

店铺算不上是两个人的心血，汤颖除了当模特和在社交平台上帮忙转发之外，几乎没有参与其他任何事情，甚至就连当模特的酬劳，陈展博也都是高出市场价去给的。

“其实以前我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也丝毫都不关心，但等到这时候，才发现好像也就只有这个东西能剩下了。”

汤颖语气依旧平稳，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不要误会，和你说这些，只是觉得你和陈展博一样，都挺神奇的，能喜欢自己的工作喜欢到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待命，愿意大晚上地还四处奔波。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都不会对你们产生任何影响，依旧会不管不顾地闷着头往前冲。”

蒋晓芸心想，还是会产生影响的。

只不过，换行？

一想到那个杂乱的小小的，丝毫没有任何上班样子无比散漫的工作室，和那份不受重视没有意义，只需要一个人站在镜头前不断干巴巴地说话的工作，蒋晓芸不得不承认，她没办法把这件事情告诉高秋阳。

她根本就不喜欢也不看好，现在的这份工作。

蒋晓芸没有再和高秋阳聊下去，对方估计也去忙其他的了，不再发消息过来。

很快，又到了下午要去直播的时间。

刚到凡特斯楼下，便收到了谢楷锋发过来的消息：我出来逛市场了，估计来不及赶回去。直播间的衣服，未拆包的先不要动，今天随便直播下就行了。

随便直播下。

蒋晓芸仰头看着眼前灰扑扑的居民楼，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