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芸不是很清楚陈展博和汤颖两人之间的事情，但对发小也报以理解，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

“收拾下，一起走吧。”谢楷锋适时出来打了圆场，往墙上挂着的钟看了一眼，说：“你怎么回去，要不要送你？”

蒋晓芸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骑车回去。”

“你那车保险有赔吗？”陈展博随口问了句。

“嗯，有赔。”

陈展博：“那之后可以去买辆便宜的先代步，不然老是这么大晚上的骑车，也不安全。”

“再说吧。”蒋晓芸笑了笑。

因为之前的事情，她对开车这件事仍有不少恐惧，现在陈展博提起来，却让蒋晓芸突然意识到了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压过了对开车的恐惧。

凡特斯工作室规模统共也就这么大一点，根本不存在什么试用期之类的一说。

工作一天之后，双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和要放弃的想法，那就默认工作之后会继续进行下去。

就这样，要在这里长久地待下去了。

在这个破旧的工作室，做一份不受看重，甚至都不怎么能够看到希望的工作。

“我送你下去吧。”谢楷锋拿起钥匙，看了眼蒋晓芸说道。

蒋晓芸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转身去直播室拿自己的包。

关掉补光灯之后，直播室也暗淡了下来，蒋晓芸抬头便看到落地镜里自己的脸。经过一晚上的熬夜直播后，脸上难得地带上了不少倦色。

下班时间和当初在VISION天昏地暗的加班差不多，那时候即使是现在这个点，蒋晓芸的双眼也依旧是盛满了光彩的。

不像是现在。

相比白天来的时候，走道里也并没有安静多少。

小区里昼夜不停的横机发出的刷刷声音，被夜色放大了不少，但出乎意料的没让人觉得吵闹。

深秋的寒风一吹，蒋晓芸走出来的时候，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冷了啊？”谢楷锋走在身后，随口问了句。

“是啊，这也太冷了吧！”陈展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下来了，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T恤，现在正抱着两个胳膊瑟瑟发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有些打颤一样。

谢楷锋没搭理他，看着蒋晓芸又问了一句：“冷了吧，我上去拿件外套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还好不是很冷。”蒋晓芸下意识地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想着直播室里几乎全程都是把门关着的，再加上为了直播方便，蒋晓芸就穿了一件非常薄的吊带打底，外面随后套了件薄西装，也没穿太厚。

白天还好，晚上就的确有些冷，更不用说等下还得骑车回去。

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不想让人来回折腾，更不用说还穿谢楷锋的外套。

“你等下骑车，晚上感冒了你明天还怎么直播？反正楼上衣服多的是，明天上班的时候带过来就行。”

谢楷锋说完，打量了一眼蒋晓芸的神色，这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什么……你，明天还来的吧？”

楼下路灯不怎么亮，从旁边小卖部那被糊满了水泥浆子的玻璃窗里透出来的灯光恰好打在人高马大的谢楷锋的脸上，借着现在这个角度，蒋晓芸难得地看清了对方那双藏在长刘海

原来这么亮。

还带着些许的紧张和不易让人察觉的期待。

“来啊。”蒋晓芸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

犹豫和不确定的想法仍然还在她的脑海里，但她做不到才第一天就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