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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话桑麻 宁雁奴 2244 字 2023-10-17

gu903();他可怜的是哑巴。

再者

“便是哑巴血型不符,你从成百上千人寻觅匹配者那些人合该被你谋害”

“傅椿”默然,少刻后,冷着一张脸:“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是你,你也会像我这样做的。”

傅藏舟认真思考了片刻,肯定地摇头:“不,我不会。”

他不是圣人,或许也很自私,可绝不如影子这般,打着为所爱好的旗帜,行作恶之实。

杀人犯就是杀人犯,他的过往多可怜,他的处境多无奈其悲可悯、其情可宥,然而其罪当诛。

也有极个别极端的情况是例外。

如影子这样的,不算那极个别例外,不觉得有何可悯、有何可宥。

可怜的是五娘,悲惨的是哑巴。

“傅椿”勾了勾嘴角,似在讥嘲,他绝不相信少年鬼王所言。

好在傅藏舟也没打算非要说服对方。

要做的是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就得

操控着黑棺,黑棺收服不了影子。

不是影子实力太过强大,而是影子确实成功替代了傅混子。

如前所说,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了。

便是黑棺对活人也有压制之力,实则针对的是人之魂魄。

影子是特殊存在,其与傅混子本是一体,所以能反噬对方魂魄,占据了肉身,而不像寻常“夺舍”一般,身魂不匹配,出现“系统冲突”。

但影子始终还是影子,没有神魂、不存精魄,黑棺针对魂魄的封印之力,对其便失了效。

“傅椿”虽不知黑棺的用途,但隐约觉察出了其威压,不知是惊惶之下、故作淡定,或自持本领、无所顾虑,他不躲不让,很平静地出声了

“你想杀了我”

不待少年回答,自顾自继续说:“我如今也是个人,你轻易便要杀我,也不过以仗义之名、行残害之实,与我的作为并无二样。”

傅藏舟默然。

并非纠结影子的说法,而是对方确实没说错一点,如今其算是个活人了。

让他处置作恶的非人类或许无所顾忌,但对方是活人的话

宿桢忽而开口:“既已成人,当遵守人间律令,谋害人命者罪无可赦,枢明、灵清,将其肉身羁押,遣送给建安府衙。”

“傅椿”神情骤变,再也维持不了淡定了。

傅藏舟被他家桢哥这一出搞得愣了一愣。

遂在心里失笑。

真是迷障了。

对啊,活人就按照活人的规矩来嘛,之前还提醒过长风他们,怎么轮到自己,遇事就给忘了

本想着用生死簿作裁决,转而又担心,影子的情况太特殊,万一生死簿的权限不够,便就棘手了。

当然不是奈何不得影子。

否则对方此刻哪会这般乖巧,不忙着逃逸,还有闲心跟他“打嘴炮”

到底有所顾虑。

桢哥的应对办法就很合情合理且合法了。

影子本体有他控制,肉身交予府衙判决。

按照昱国刑律,如影子这样害了一人之后不思悔改,再起谋害他人之心,思及其危害性,估计是免不了被斩首了。

一旦肉身死亡,影子便有天大的本事,终究逃不过烟消云散的结局。

形影不离。

如今影子能独立存在,乃是他占据了肉身,形影合一了。

然而“形”死了,影子终将不存。

“傅椿”无法再平静,几分凶狠地瞪着傅藏舟与宿桢:“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傅藏舟倒是机灵了一回,反问:“哑巴跟你有仇有怨吗”

“他命是我救的,他吃我老娘的饭才活到今天的。”

傅藏舟淡声道:“他命是傅椿救的,他也不止吃了傅椿一家的饭照你这样说,哑巴不如削骨削肉、抽皮拔筋,抵押个百世轮回,否则哪里还得起整个杏花里的施饭之恩”

“傅椿”哑口无言。

片刻,才道:“至少跟你们这些外人没关系。”

傅藏舟不由得轻叹,莫名有些感触,低声道:“其实你已经有了活人躯体,成功替代傅椿的存在,如果不再作恶,也许根本就没人能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他不清楚对方怎么吞噬傅混子的,可能是精心策划的,也或许是无意之举

可,既然好不容易摆脱了影子的处境,能够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活着,为什么还不知足

“傅椿”垂着眼,仍是那一套说辞:“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看向吹胡子瞪眼、表情滑稽可笑的哑巴,“就是忍不住想多管闲事”

不单单为了任务。

“你既是影子,又怎么会怕光

“哑巴脑袋不灵光,以为照到光出现影子,你就会害人,下意识选择保护别人”

这是推断,大体是没错了。

哑巴知道“傅椿”藏在自己的影子里,深受其苦,看到光就躲,很可能怕影子跑到别人身上尽管想当然了,以他的心智,能自发作出保护人的举动,已然出人意料。

再联想,竹山上那一个没有尸骨的“坟包”,轻而易举能推断出,是哑巴给傅混子挖的坟。

哑巴想必发现了“傅椿”不是傅椿了,人虽傻,心却清明,才会对人满怀感念。

“傅椿”嗤了一声:“冠冕堂皇”

话没说完,忽是一声厉声呵斥:“孽子住嘴”

是傅老婶。

枢明与灵清尚没出门。

不知怎么得了信息的傅老婶一家子,跟着刘叔先一步来了这边。

见到老妪以及搀扶她的妇人,“傅椿”瞬时惊慌失措:“阿娘,五娘,你们怎么”

“不要叫我阿娘了。”傅老婶嘴上痛斥,却是掩面而泣。

五娘没有吭声,面上却是怆然,与点点失望。

“傅椿”呐呐不敢言。

没料到这样的转折,傅藏舟也是为难:“傅老婶你们”

无论如何,这一对婆媳是可怜的、无辜的;

他甚至刚才还在想,影子一旦伏法,该怎么样修饰一下说辞,说个善意的谎言,好让这一家子能接受现实。

傅老婶恍若未闻,擦着眼泪,喃喃低语:“我以为往后真的好了,哪怕你不是椿儿。”

“傅椿”大惊失色:“娘”

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妻子五娘。

五娘微微撇开脸,垂着眼不发一语。

傅藏舟也是讶异非常

他以为,甚至连影子本身也坚信着,傅椿一家子不知“傅椿”换了里子。

“椿儿就是个讨债鬼,我恨啊怨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老天爷怎么就是不开眼

“看村东的四郎多孝顺,北头的阿大多能干,我羡慕人家有这样的好儿子。”

傅老婶恍恍惚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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