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仙使道:“对头功夫甚是了的,三妹受了伤,在半路停下来了。”
侍中皱眉道:“可惜了灵风使。对头是什么人”
仙使道:“不知道。我们四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但当今武林高人中似乎没有见过这样一位。”
侍中知四仙使都不是泛泛之辈,不禁恨恨道:“又是他我只道他今天总算没在庐山露头,看来这回不会来作难了,不料还是被他插了手。此人就这样爱管闲事”
仙使奇道:“侍中知道是什么人”
那原先跪着的人现在可是站起来了,道:“看不出是什么人,那便只可能是一个人:百变神侠。”
仙使正色道:“那么三妹的事情”
侍中点点头,道:“仙使放心,灵风使是为了给我帮忙才受伤的,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早晚会收拾敢向我们挑衅的人。”
三个仙使迟疑不定,原先那跪着的人就说:“卢侍中向来说一不二,你们尽可放心。”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道:“如此多谢了。”鞠躬退下。
沈瑄伏在竹林里静观,觉得很奇怪。这个人被称为侍中,想来是一个官员。侍中这个职位,是位极人臣的那一种。然而这个侍中,看起来却这么年轻,而且身怀武艺,言谈中明显的出身江湖。最奇怪的是,他还和一个“仙姑”交情不浅。而仙姑,不是女道士,就是巫婆。那个手下此时低声问道:“侍中真要为灵风使报仇么”
卢侍中轻轻哼了一声,道:“姓叶的那一关,早晚要过的。你也去罢。”那手下遂离开了。
停了停,只见卢侍中抬起头,击了一下掌,道:“出来罢”
沈瑄大吃一惊,难道他早就发现自己了正要跳下现身,忽然看见对面竹枝上飘然落下玄衫一袭的人影,盈盈上前,却并不向卢侍中行礼,只是侧身站着。沈瑄看见她转过脸来,双眼清波一闪,几乎头晕目眩,是蒋灵骞
沈瑄万不料她会在这里出现,不禁紧紧的盯住她的脸。只觉得她比起在太湖上分手时清减了一些,面色也有些不对。待要细想缘故,却已心慌意乱,魂不守舍。只听卢侍中道:“我昨天交代你的话没忘了吧现下得看你的了。收拾收拾,照我计划行事。旁的事情想来也不用我吩咐了,今后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络。”
蒋灵骞缓缓道:“我不去做这个卧底。”
卢侍中并不反驳她,来回踱了几步,和蔼的说:“蒋姑娘,你不肯为我做事,仍是以为我始终是在胁迫你么”
蒋灵骞不语,卢侍中又道:“当时你败在我手下,本来我可以轻轻松松取你性命,却饶过了你。后来,我也给了你选择:我问过你是要做宫女,还是要做我的随从,是你自己不愿入宫。随从就有随从的规矩,并不是以此胁迫你。这在当初也是说清楚了的。你尽管心中不悦,但你平心而论,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待你如何”
卢侍中这些话,说得温柔已极,沈瑄听着大不是味儿。可是蒋灵骞只是淡淡道:“你对我很好。”
卢侍中道:“很好说不上。不过我自忖总比钱世骏那个伪君子讲义气。蒋姑娘,你自幼孤苦,无所归依,总不成独自一人在江湖上飘零一辈子。你既然跟随我了,我自会好好照顾你,凡事也会为你考虑。要你为我做些事情,却并不是拿你当兵刃使用。譬如这一件,我明白告诉你,是要对付罗浮山汤家。我知道你不愿嫁给汤慕龙,但悔婚是很难的,除非弄倒了汤家。”卢侍中实在是将蒋灵骞的心事看的分明,沈瑄一面惊疑一面想此人着实厉害。
蒋灵骞依然淡淡道:“可是这样做很不仁义啊我和汤家并没有什么仇恨,何必害人家。”
卢侍中不禁有点焦急,清了清嗓子道:“我承认,我行事的确有些不管不顾。人在江湖,是是非非原说不清。你既然明白我待你不错,何必跟我计较这个”
蒋灵骞望了他一眼,道:“卢侍中,不管你嘴上说的多好,我也知道你野心勃勃,行事毒辣。现在你叫我做的,好像不算伤天害理。但我若一直为你做事,以后难免良心难受。与其将来反悔,不如永远都不答应你。”
卢侍中气得脸色铁青,扬起手来就要朝蒋灵骞的天灵盖击下。手掌到了半空,却又停住,挥了挥道:“反正任务是给你了,今天起,你也不必再跟着我跑。去不去做你自己拿主意,生死利害你还是明白的。”说完转身钻进了竹林走了。
蒋灵骞还立在原地,轻轻道:“泯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沈瑄就想跳下去与她相见。忽然觉得四肢僵麻,动弹不得,不觉又急又恼。正讶异间,却觉得身子被人拎了起来飞也似的行走。原来他听得太专注了,竟不知不觉被人点了穴。只听一个声音道:“傻小子,醒醒啦,听够了还不走。”
沈瑄就这样被公冶坡带回了简寂观。公冶坡给他解了穴,仍旧送入那间密室。沈瑄看见卢淡心坐在太师椅上,正瞧着他。沈瑄心中牵记着蒋灵骞,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向卢淡心拜道:“道长,适才晚辈失礼了。”
卢淡心微笑道:“不妨。”
公冶坡对卢淡心道:“师父,弟子已经查明了加害汤公子的人是谁。”
卢淡心无奈的一笑,道:“不必说了,我早已猜到。”
“师父打算怎样”公冶坡道。
“还能怎样”卢淡心似乎又有些伤感,又有些无措,“又不是第一次。好在汤公子救过来了。就由他去了罢。”
沈瑄疑惑不解,不知卢淡心对那个人,何以是这样的态度。公冶坡却像在意料之中,不再问什么。
公冶坡出去之后,卢淡心转头道:“沈公子,你的心事,贫道已知。这原怪你不得。人生未死,最难的是情丝纠缠,凭你有什么慧剑,总也斩不断。”
沈瑄不禁满面通红,正待争辩,听卢淡心又道:“只是有些话,我却不得不告诉你。我与你父亲总算是旧交,你小时也曾见过的。我倘若不管你,也对不起烟霞主人和洞庭医仙两代大侠对我庐山派的恩义。不必惊讶,你的绝妙琴艺和医术,应是从令祖母若耶溪陈氏处一脉传下,当世再无一家有此绝技,贫道早就猜出你的来历。”
沈瑄看见卢淡心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慈爱之色,也就坐在他下首,恭恭敬敬听着。卢淡心闭了一回眼,问道:“沈公子,令尊仙逝之时,你才七岁,还记得当时的情形么”
沈瑄一听这话,眼前又闪出了那可怖的画面,大厅里父亲颓然倒地,流出血似乎比一个洞庭湖的水还多。他好不容易才从这种记忆里挣脱出来,木然的点了点头。卢淡心道:“你知不知道,令尊究竟是为什么而死”
“家母一直不肯说。”沈瑄道,忽然想起了去年乐秀宁告诉他的话,“据说与天台派有关。”
卢淡心点点头:“详情知者寥寥,大家都隐讳不提。但这是你的杀父大仇,你须得知道。”
沈瑄忽然觉得心如铁石一般冷,听卢淡心缓缓道:“你祖父是江南武林之泰山北斗,德高望重,威名盖世。当他晚年的时候,集毕生武学修为之大成,写下了一部秘籍,书名叫做江海不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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