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阮婉虽不愿承认,但大抵邵文槿在,她都安心踏实。是以在殿中等候,也不觉心神不宁,反是淡然得很。

阮婉邻桌便是西秦的平远侯。

平远侯寡言少语,皮囊倒是生得好,只是似乎并不好相与。

看到阮婉瞥他,也没有招呼,只是自顾饮酒,旁人说话也少有搭理,阮婉对他亦无好感。

快至吉时,殿门兀得大开,宫女和内侍官纷纷起身下跪迎接。阮婉眼中流光溢彩,才见新人手执喜绳而来。

场面着实喜庆又盛大无比!

阮婉就看得有些呆,一身大红喜袍,凤冠霞帔,衬得身姿卓然。虽有喜帕相掩,料想那喜帕之下的容颜定是好看到了极致。

他们南顺的嘉和公主本就生得天姿国色。

羡煞旁人!

拜堂声中,阮婉喜极而泣。

宋嫣儿嫁人了,阮婉替她高兴,端起酒杯,些许饮了一口。宋嫣儿比她还要小上一岁,二八年华,正是最好的年纪。

等自己出嫁就还不知何时。

蓦地想起苏复,已然失踪了不知多久,该是故意躲她。

口中佳酿就好似兀得失了滋味,觉不过瘾,所幸抬起下颚,一饮而尽。先前的酒意才显现出来,阮婉连呛好几口,呛得不轻。

平远侯就偏头看她。

阮婉剜了他一眼,先前同他招呼,他漠不关心。眼下自己呛酒,他便似看笑话不成?

遂而冷冷不做搭理。

继续各喝各的闷酒,良久,平远侯难得一笑,“长风酒烈,不必南顺,昭远侯悠着些。”

阮婉恼得很,“本侯就喜欢饮烈酒。”尽显死鸭子嘴硬秉性。

平远侯笑意更浓,“西秦酒烈,欢迎昭远侯来西秦。”

她!才!不!去!

殿中觥筹交错,一派热闹气息,水袖长舞,好似瑶池下凡。

洞房内,宋嫣儿局促不安,不时就要掀开盖头,都是清荷连忙制止,“公主,要等殿下来掀的。”

“沉。”有外人在,宋嫣儿不敢多说,周围的喜娘也都闻言笑出声来。

宋嫣儿不好意思,便摆摆手让清荷退至一旁,其实心中又闷,又紧张,还又期待,竟是说不出的复杂情愫。

直至喜娘唤了声殿下到了。

宋嫣儿一僵,手心都攥紧了几分。

便也听不清喜娘在一旁念得吉语,只知有人挑起喜帕,她便顺势愣愣抬眸看他。虽然之前两人就见过,但无论哪种场合都少有目光相视,远不如这般近在眼前。

怔怔看了好些时候,才觉阮婉说得果然不假,李朝晖衬得上风度翩翩美男子几个字,便有些脸红,再到合卺酒,都没敢再看他。

笑意蔓上眉梢,李朝晖挥挥手,旁人就都退知趣退走。

清荷也不例外。

宋嫣儿就想开口吱唔,虽然平日里在宫中被宠惯了,但洞房这种时候还是紧张到不行。

见到清荷也要退走,竟心中一慌,不假思索开口,“殿下不去招呼宾客?”

李朝晖闻言便笑,“洞房内,公主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声音不似早前在殿中内敛,而是低沉慵懒里,好似带着几分磁性,甚是动听,宋嫣儿微怔。

清荷掩袖笑了笑,赶紧退出屋去。

李朝晖眼中笑意更浓,微微俯身,挑起她下颚,亲近道,“是我疏忽,早该换称呼了……”柔和润泽的气息,忽得临近耳畔,温柔若“夫人”二字,就飘然流入耳际。

沾染了些许酒气,在身旁坐下,“夫人累了一日,就寝可好?”

不言而喻。

宋嫣儿脸色骤然红透,紧张无比,又故作矜持镇定的模样就甚是诱人。

李朝晖朗声一笑,宋嫣儿还未及反应,猛然被人按至床榻,铺天盖地的男子气息就扑面而来。

宋嫣儿大骇。

阮婉!不是说温文尔雅吗?你发誓!!

……

而所谓的温文尔雅,便是红烛帐暖,酥骨玉肌,几近一夜未眠。

翌日醒来,阮婉只觉打了一夜喷嚏,明明暖春,莫不是昨夜蹬了被子,着凉了?

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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