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男子看了看愣在一边的小夜,问:“人类与妖类。有何区别”
红缨怔住,思索了许久,“在我眼里,人类都是低贱的,他们亦看不起我们妖族。”
红袍男子淡淡笑了笑,“在我眼里,人与妖,却是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世生万物罢了。”
这是一个类似佛主般的得道回答,但是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有种狂妄清高的味道,若不是如同佛主那般的凌驾于万物之上,怎么能说出这类平视万物的话来莫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自认为天下无敌小夜听得侧目看了他好几眼,在看之下,却是发现这男人身上有种特别的说不出的从容淡定,就仿佛是历经无数沧桑目睹无数光阴荏苒而积淀起来的一种漠然,那是她在任何人身上都没见过的一种别样气质,虽然他说了句狂大的话,却是叫人讨厌不起来。
而一旁的红缨惊愕的抬起头,看了他主上许久许久,“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大殿里忽而一时沉寂下来,小夜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边听别人妖族的八卦,还一副听的入迷的神态,而这两个妖类原本也没有去在意旁边有她这么一个人,忽然这么静下来,她却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丝尴尬来。
“您是说您已经没再把我们当做族人了还是,我们这些人,您已经不看在眼中了您不在意了还是”红缨顿住,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脸木讷的望着红袍男子:“难道您待我们都不是真心的我们,我们在您眼中,都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小夜侧眼看了红缨一眼,心想这男人怎么这么傻气,他主上的意思其实只是说人类和妖类在他自己眼中都是同等的吧
这孔雀男竟然能将他主上的意思曲解成这样这思考模式是不是太有悖常理了
不过这孔雀男原本就没什么常理,养个肥老鼠做宠物的孔雀能有什么常理
红袍男子看着红缨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生出一丝淡淡的悲悯来。
红缨被他这样一看,愈发的忐忑惊慌,竟然像个伤心的孩子一样望着红袍男子,问了声:“主上,我们在您眼中,到底是什么”
卷二非常道一一九,惊异
一一九,惊异
他这一问,他的主上没有惊讶。倒是小夜帮他惊讶了一把。
因为她从这话中听出了一种距离感,就好似一个低微渺小的人在面对心中崇敬的神明的那种距离。
这个毫无威慑力,灵力淡淡的男人,在红缨眼中竟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所以小夜惊讶,在上云这修真独尊的大陆,有什么是能让别人如此崇拜的只有修为,只有力量,所以说,这位红袍男子的修为,必定是高深莫测的。
红缨现在是元婴期的修为,如果这位主上的修为仅仅是比元婴期高出一阶的洞虚期,红缨有必要这么崇敬他么
直觉之中,小夜觉得这位主上的修为已经超越了洞虚期可是据说,太阿掌门萧止一的修为也才洞虚中期,上云修为第一的毗阳们涅藏上师也才洞虚后期的修为
小夜再一次情不自禁的多看了这位妖族主上两眼。
如果这个男人的修为真的在洞虚以上,那可就惨了,万一秦列他们真的来这里找她怎么办岂不是很危险
只希望他们不要来才好。
小夜敛着神态,默不作声的立在一边,看着这对怪异的父子,妄想伺机寻个逃跑的机会。
大殿里又沉寂了许久。红袍男子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答了句:“你们是我一手带大,自然都是我的孩子。”
小夜听的抖了抖。
这场面于她来说太过诡异,只看外貌的话,这个红袍男子的年龄和红缨是不相上下的,而且两人都很是年轻俊逸,所以孩子孩子的这类对话听着很是别扭。
不过也只是她一人觉得别扭罢了,两个男人丝毫不在意,还甚是乐在其中,只见红缨听得这话,又赶紧的质问他主上:“我不是问我,我是问整个妖族,整个妖族在您眼中算是什么这些人跑到我们的领地来杀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您无动于衷也就罢了,您还要我不要仇视他们您只要动一动指头他们就灰飞烟灭了,您却特意将其他几个放走为什么您要我们不仇视他们,可是他们杀我族类的时候,可有手软”
没待红袍男子答话,红缨就转头指着小夜,“您问她,她杀我们族人的时候有没有手软过”
小夜正在为他那句特意将其他几个放走而庆幸不已,现在被红缨这么一指,顿时吃了惊,侧看了红缨一眼又赶紧的去看那红袍男子,没有答话,她也无话可答。她杀那些妖兽的时候,确实没手软,只杀到手软。
她看了红袍男子半响,发现他丝毫不为之动容,才稍稍的定了心,同时,她也能够理解红缨为什么这么的愤怒了,因为不论他说什么,他的这位养父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做派,若是换做是她,只怕她要气的抓狂。
而这位红袍男子却只有用种不温不火的目光在小夜脸上扫了眼,什么也没说。
“主上”红缨真是对他老子愤怒了,虽然他还跪着,言语已经不受控制的变成一种谴责:“请您回答我,您有没有把那些死去的人当做您的族人您有没有把白羽当做您的孩子”
红袍男子淡淡看着红缨许久,直到红缨意识到自己的不敬,露出一种既自责又不甘的神情来,他才说了句:“我自然视你们为族人。”
“那您为何不为他们报仇”
说来说去,红缨就是恼怒他老子不为那只白孔雀精报仇。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小夜觉得,如果她亲近的人被人杀害。她自然也是要手刃仇人才会舒畅的,这位主上倒是奇了,自己养大的孩子被人杀了,仇人就在眼前却无动于衷,别说是红缨了,就连小夜也都不能理解。
“报了仇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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