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gu903();两个女子相视一笑之间,仿佛已经有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第29章尔虞(2)

瞿凝在乒乒乓乓的瓷器碎裂声里,将自己的嗓音压到了最低:“抱歉,乐小姐,要借你过桥。”

乐傅雯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一直等到她把楼上的摆设都砸的差不多了,原本装饰雅致的室内一片狼藉,两个人这才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乐傅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最开始的震撼里回过神来,她低低问道:“少夫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瞿凝低了头,她没有直说,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抱歉,为了我私人的原因将你牵扯进这件事里。这里的损失,你派个人来报给我,能赔偿的,我会尽力赔偿。”

“我和少帅的关系……”乐傅雯低低倒抽一口冷气,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秀丽的面孔上显出了几分犹豫之色。

她显然是准备对她解释了,但她的犹豫却也落在了瞿凝眼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瞿凝既然没打算把自己的盘算告诉对方,又怎能强求她,将她的*一概告知?她……不能如此。对唐少帅的亲近人,她只能拉拢,却决不能得罪。因为她在唐家的地位,其实并没有外界人想象的那么高,相反的,她可以说步步惊心,如履薄冰。根基太脆弱,感情基础太单薄,所以她只是温柔的笑一笑摆了摆手:“乐小姐不必说。”

顿一顿,瞿凝柔声说道:“很感谢你的配合,其实我没有立场,也没有心思在意你们的关系。”

乐傅雯倏然抬头,她脸上赫然闪过了一丝愕然。

“你是他的妻子……怎么会没有立场?”

瞿凝没有回答,但她的一声长叹,已经道尽了她的无法启齿。

乐傅雯没有再问。但她脸上却闪过了一丝沉思:“少夫人,恕我多嘴多说一句,您借我过桥,我不介意,我也可以不问原因,但你们既已经是夫妻……您总有得交代的人。”

瞿凝凝视了一眼她轮廓秀丽的脸孔。

乐傅雯说这番话的时候,有种风光霁月的坦然---实际上借着这么几句话和她们之前方才颇有默契的配合,乐傅雯已经十分鲜明的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和少帅,或者真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关系,但并不是外界人猜测的那种关系。

瞿凝心底甚至有些隐约的羞愧:为着自己最初的不该有的猜测。

她之所以会直接在乐傅雯面前砸东西,就是一种试探。毕竟,若乐傅雯真的尖叫不配合,她也能迅速转变,将这种做戏式的砸,变成真正的打砸。

但当真的发觉乐傅雯和唐谨之并没有“那种”关系的时候,她之前心底一闪而过的念头,便变的有些龌龊起来。

这果然是……长处芝兰之室而不觉其香,长处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了啊。

瞿凝的眉目渐渐黯然,长长一声叹息。

她的表情落在两个侍女眼里,便变成了懊悔,担忧,甚至于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少帅交代的神情。

两个侍女互相对了一眼,素琴便在心里下了决心:若少帅当真要为此对公主发难,自己必然会将这件事扛下来!

***

瞿凝回家不久,日头刚刚西斜,唐少帅的车子,便驶进了唐家门。

他的脸上阴云密布,步子又沉又重,脸色十分难看。

瞿凝并未被他身上那种外放的杀气所慑,但她那两个原本下定了决心要“承担”这件事的侍女,却看着唐少帅冰冷的神色,心里忐忑难安起来,原本要跨出去请罪的步子,也有些迟疑了:唐少帅腰间还别着枪呢。他可是杀人如麻的匪首啊!公主认罪,怕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一顿吵闹而已,若是自己认了罪……那暴戾的男子,会不会直接拔枪,一枪爆头?

他们夫妻关系本就不睦,再吵一架,有唐大帅扛着,总也不至于死,可自己就……人微言轻,这死了都不知道有没有块地儿葬啊!

宝琴眼珠子转了一转就退后了半步,素琴想了一想,却重重咬了咬牙,她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少帅,您别责怪少夫人!今天的事儿……”

唐终顿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忠心侍女。

半响,他这才像是觉得有些好笑一般的嗤笑了一声,抬眸看向坐在饭桌边的新妇:“夫人没有话对我说么?”

瞿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间挤出来一般,还带着隐约的颤抖:“宝琴,素琴,退下吧。”她长叹一口气,“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来承担。”

素琴一愣,还待再说,宝琴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拽着她给瞿凝磕了个头,这才不顾她的挣扎,死抓着她往外走了。

两人到了门口,素琴甩开宝琴的手,怒道:“你这是干什么!那匪首……”

宝琴的眼中冷芒一闪:“你想承担?你承担的起么?你以为,唐少帅是那么好瞒骗的人?你认了罪,他杀了你,照样可以寻殿下的不是!我们两个,是殿下唯二带出宫的陪嫁,你若死了,以后唐家薄待殿下,谁来为殿下端茶送水,谁还能替殿下说话?我们两必须得留了有用之身,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素琴还是不放心:“可是那人这么凶,便是没事还把殿□上掐的红一块紫一块的,这……”

宝琴摇了摇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况公主年轻貌美,不过是寻一个外室的事儿罢了,怎么也罪不至死的。可咱们就不一样了,做仆役的怂恿主人,是死罪啊!”

素琴心里虽还觉得有些不妥,但如今宝琴已经死死拽着她了,她失了先前的血勇,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叹了一口气,侧耳附在了窗纸上,细细的静静听着室内模糊的动静。

***

待得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了,瞿凝这才一抬头对上唐终黝黑深邃的眼眸,有些挑衅的抬了抬下巴:“唐少帅想怎么处置妾身?”

“怎么处置你?”唐终似笑非笑勾了一勾唇,看了一眼室外,“我聪明漂亮善于揣测人心的好夫人,不如给我一个建议吧?吊起来打一顿呢?还是让我虐待你一晚上?或者,叫人赏你一顿家法?”

“……”瞿凝无语凝噎了。

实际上唐少帅故意瞧的那一眼,以及他带着玩味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们两人之间,不必言语的默契。

她对了对手指,嘤嘤假哭了两声,嘟囔道:“少帅你都知道啦?”

“知道什么了?”唐少帅反问道,“知道你把我形容成会暴打夫人的丈夫?还是战争之后杀人如麻,导致会欺凌自己妻子的男人?”

“……”你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嘛!魂蛋,我就不相信他们会在我们身边安插间谍,你就没在他们身边安插间谍!

作为一个很有肚量的男人,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当面让你的夫人难堪嘛!

唐终看了她一眼----他心里实在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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