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也可以用高价挖过来。
他们早就估算过,大唐各处香雅轩分店的货款一天就超过数万两白银,江南四大商行中已经隐居第二的位置。如果他们现在动手,至少可以抢占三成的市场,这样就可以解燃眉之急,取代柳氏商行也不是不可能。
“听说刘芳菲姐妹当初是跟萧然有联系,是余孽乱党。三叔怎么不早动手,凭朝廷的手段,不可能吃不下它啊。”一妇人问道。
“哼,你以为老夫没想过这个办法吗行不通。萧然虽然死了,他结交三教九流的人多,暗中有几股江湖势力在暗中保护她们,不知道是收了钱还是欠着人情。就连派人去香雅轩捣乱都不可能。天下已经够乱了,朝廷不可能将柳家充公,造成更大的混乱。这香水的生意更不能停产,听说皇宫中很多妃子都在用,只能用窃取配方的方法。现在可以动手了”老者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
“柳家这种新起的势力,还妄想超过我郑家,真是异想天开。三叔这是不出手则以,出手就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真是高明,哈哈哈”几人吹捧道。
“你们也别闲着,先将这些材料进货渠道都控制起来,她们应该还有些库存。就算是低价销售也要拖垮她们,我要打她个措手不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哈哈哈”山羊胡老者大笑道。
江南雨,风送满长川。碧瓦烟昏沈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飘洒正潇然。
朝与暮,长在楚峰前。寒夜愁敧金带枕,暮江深闭木兰船,烟浪远相连。
一艘南下的客船上,萧然站在绵绵细雨中闭目凝思着。身后的五猿背负手臂粗细的钢棍,在一旁的船舱中用食,不时警惕着,不懂主人这是在做什么。
空中飘着绵密的细雨,丝丝缕缕,淅淅沥沥,雨点洒在瓦楞上,叮咚作响。汇成涓涓细流,顺檐而下。敲打在树叶上,沙沙轻吟。滴落在小巷里,淙淙有声。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意境。这一刻,不管天地间怎样的凄清无奈,一厢索然,自管听小雨或密洒修竹,或频点新蕉,或轻敲疏梧,或斜打枯荷,陶然自若,忘乎所以,只想一任点滴到天明。
“听雨阁,适合在江南扎根。”萧然忽然睁开眼,自语道。江湖中突然多出来一名先天高手,恐怕很多人都会去查自己的底细吧。如今的实力,建一个小门派绰绰有余,至于门中弟子似乎只有五猿,对了还有一人。萧然当初收的那个徒弟张玄,当时把他留在白云山大哥扬帆的师傅那儿了,应该有所成就了吧。不过现在还不能急着相认。
“萧默”这个身份还要隐藏一段时间。一来是开山立派,二来是到铸剑山庄替五猿猴打造一副特制的盔甲。这一切都准备齐全的话才有和幕后黑手叫板的资格。
“三弟,你的喜酒我可是按时去喝了,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从那礼物中看出我的心意。”萧然自语道。
“啊气”五猿猛的打了几个喷嚏,几艘数吨重的大货船穿他们旁边驶过。
“好香。”金尔道。
萧然轻嗅了嗅,只是金盏花的香气,可能是它们对此过敏吧。说到花香,萧然突然想起一人来:柳芳菲。她和自己做的香水生意,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萧然细心的向货船看去,只见一个大大的“郑”字旗帜挂在桅杆上。这是官船,郑家和朝廷挂钩,这是人人尽知的事情。萧然粗略计算了一下,有十余艘船只。
第三百六十章洛冰
“金盏花、蜡菊、玫瑰、茉莉、丁香郑家收购这么多原料做什么难道他们准备对柳氏商行下手柳家的货源还有海运,不可能一下子掐断。难道”萧然陷入沉思中。
“船家,改道钱塘江到余杭去,工钱我加倍出。”萧然道。
“好嘞,爷给钱去哪儿都成。”为了避免麻烦,这艘船已经被萧然包下来。兵荒马乱的赚钱不易,难得遇上个富人,自然不会推脱。
耳旁忽然传来小儿啼哭之声,萧然侧目望去,远远地岸上一群孩子在田埂上走着,虽然隔着树,对面的景象时隐时现。长长的一队人中,除了四五名成年人,其他的竟然全是孩童,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尚不能行走,在孩童的啼哭声中缓缓前行着。
“哎,这位相公是外来人吧。这些都是战乱中死了爹娘的孤儿,难得有人肯带着他们南下活命。自从夏家、宇文家反叛大唐,突厥人南下,田租国赋税就不断提高,水旱蝗灾不断,这些毕竟是软刀子,割久了也就习惯了。一旦战事吃紧就要强征壮丁入伍,这些有的是逃荒路上的幸存者,有的是爹娘被杀,看着让人不忍啊。”船家叹气道。
“武林盟不是召集义军北上支援唐军守城吗。”
“开始倒是兴致高昂,拖得时间一长也就锐气渐挫。大多是些沽名钓誉之徒,万一突厥人打过来了怎么办,谁不是顾着自己的小命,哪有闲工夫想着报身国家。”
这是个乱世,朝廷内乱,君臣猜忌,赋税频长,哀鸿遍野。多少人一掷千金享受着歌舞,正因为未来不确定,才要抓住眼前的机会享乐。不知消耗了多少人的壮志,破去多少光阴。在这动荡中,朝廷粉饰着虚假的太平。流言一起又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哇”一个孩童跌倒在地,大哭着。这一哭竟然引得其他孩童一起放声大哭。田间小路本就难走,下过雨后更是泥泞,别说五六岁的孩子,就是成人也难以下脚。雨中,竟然显得异常寥落。
“小姐,路太难走。几个孩子都淋病了,发着高烧呢。”一名老者赶到队伍前头道。
这女子身着白裙,秀雅脱俗,远观近观都有一种骨子里透出的神韵。身形修长,面容娇好,有一股山水的轻灵之气。身旁一女子道:“剩下的干粮也不多了,得尽快找个城镇补给。”
女子黛眉微微皱起,望向江面的大船,道:“再试试,我们愿意多出钱,问船家能不能在我们一程。”前面也过去几条大船,船家不是闲小孩多太吵闹,就是不愿意惹祸上身纷纷拒绝了,有的干脆装作听不见。就连这老者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小姐心善,收留这些孤儿,自己受罪,哎。
“喂,船家。能行个方便吗,载我们一程,船钱我们可以加倍出。”老者喊道。
“这船已经让人包下了,不方便。”船价答道,这种出手阔绰的人一般都喜静,钱倒是无所谓。万一客人不悦岂不是白忙活了。看那青年身边的五名保镖就知道绝不好惹。
“行行好吧”老者叫道。
船家实在有不忍,道:“你们等等,我去问问这位相公。”
船家撞着胆子走到船头,还没开口,萧然已经先说话了:“让他们上船吧,别再前面来捣乱,静一些就是了。”
“相公真是菩萨心肠,会有好报的,我这就把船靠岸。”船家满脸欣喜道。
萧然微摇头道:“如今的局面,算不算是我引起的,当初玄苦大师的话都一一印证了。”
“小姐,船靠过来了。”老者欣喜的喊道,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