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懂了一些，但她还是大受震撼。

赛琳娅能在三十秒内区分出二十四种魔纹，但让她成功与电脑键盘相熟，大概还再额外需要几分钟时间……

在坚持片刻之后，赛琳娅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开口问另一端杰森，“安全屋电脑，真没有手写输入屏吗？”

明明她用手机发消息时候，都可以进行手写！电脑不是应该更方便操作些吗！

杰森：“哈。”联络器另一端，传来一阵听起来模糊笑声。

天，他竟然能在这时候笑出声。

乖里乖气猫，也终于学会伸爪子了。

杰森动物缘一直不错。

在他养父母都还在时候，杰森就在那个家里养过宠物狗；后来在韦恩庄园里，也有ACE，那只蝙蝠犬。

不过猫是种不同生物。

她不会轻易交托信任，被身边人揪住尾巴之后也会有点愣；甚至比起生气，先会感到疑惑。等到确定是在和她开玩笑之后，才会闷闷地开始伸爪子四处扒拉。

伸爪子四处扒拉键盘赛琳娅：“……系统。”

系统：呵，哦！现在想起来我了！

他是一个成熟理智且很有身份人工智能，他才不会屈尊去做这种小事。

赛琳娅：“……系统？”

系统：“……亲亲，在呢。宿主需要做什么？我可以来处理。”

呵，他，一个能和奥创对狙高级智能AI，面对区区这点小事，当然无所畏惧！

稍等，先让他临时下载一个《新手入门教程》。安全屋网速挺快，就两秒，马上就好！

在恢复记忆之后，杰森用许多方式搜集了大量资料。

包括布鲁斯韦恩、包括蝙蝠侠，包括夜翼，也包括——新罗宾。

又是一个和之前不同罗宾。

好吧，每任罗宾都是这样。

全身缠绕住绷带杰森裹好风衣，沉默地踏进黑暗之中。

终于从学业中解放红罗宾凝视着面前哥谭，“在此之前，我很难想象罗宾在夜巡前需要做作业。”

另一端阿福发出一阵善意笑声。

可以理解。毕竟在杰森少爷做罗宾时候，他还会因为做作业而错过夜巡。

哥谭市夜晚分为很多等级，比如：看起来平静、不平静、无比糟糕——

今晚则属于第一个选项。

甚至就连最近频频出现红头罩都没有现身——在企鹅人之后，他已经快将黑面具都握在手中了。惊人战绩。

红罗宾在滴水兽上停留片刻，刚起身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一道奇异声音传来。

“罗宾。”

是一个全身缠裹绷带、完全看不清任何外貌特征男人。他站在提姆身后，双手持枪。

“你、好、啊。”

他该叫他什么？亲爱弟弟？还是——没有任何通知继任者？

哥谭市罗宾只消失了一年。这究竟是这座城市幸运，还是这座城市没有变好预兆。

提姆：“……”

红罗宾是最聪明罗宾，但他优点并不以体术著称。

面对陌生男人发起强势攻击，提姆能阻挡，但是整个过程却很艰难。

“太慢。”声音从绷带下传来，男人一把抓住提姆手臂，强行拧在身后控制住，“Batan快赶来了吧。”

“我送给了你们一份礼物。”

随着男人声音，他们刚刚缠斗天花板猛然坍塌陷落，两人一同跌进这个废旧房屋内。

提姆几乎立刻听到了某种令人牙酸倒计时，他猛然望去，发觉声音来自面前那个刚好可以容纳炸|弹盒子。

“……”提姆脑海中飞快闪过他得知过‘二代罗宾故事’。

在二代罗宾离开后，蝙蝠侠陷入了近乎崩溃状态。也就是在那时候，提姆坚定地认为‘蝙蝠侠需要罗宾’。而且最终他也成为了罗宾。

提姆没什么思考时间，完全本能地扑向那个象征危险盒子。“你休想——”

休想重复那个来自家庭悲剧。他不会让这个家庭再缺少谁。

蝙蝠侠赶来瞬间，就看到了这太过熟悉一幕。他甚至无法捕捉在这个瞬间里，自己脑海中闪过了哪些念头。是那个仓库，还是现在？

提姆打开了盒子。

里面却不是待拆炸|弹。

而是直面而来一个惊吓拳头——对，就是那种恶搞玩具中经常出现惊吓盒。仿佛一个滑稽玩笑。

提姆下意识地身体向后一仰，也恰好在这个角度看到盒子底部还躺着一本书。

作者是王尔德，书名他并不熟悉。

“……”

带着不可思议，红罗宾和蝙蝠侠目光同时钉住那个缠满绷带男人。

“能够拥有其他人得不到机会，这种感觉真不错。”

随着男人声音，绷带散开，露出布鲁斯永远不会忘记一张脸。

“对吧？”

是杰森。杰森·陶德，他孩子。本应该长成样子。

变高、变得更强壮，像个成熟男人。

……这是布鲁斯韦恩第一次见到杰森长大后样子。

他从来没有这个机会。他也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

“好久不见，”杰森看向布鲁斯，“蝙蝠侠。”

好久不见，父亲。

父子相见后第一件事，是互殴，这种事情大概只会出现在蝙蝠家。

提姆没有参加这场战斗——这是只属于布鲁斯和杰森两人之间事情。

阿福：“提摩西，你在战斗中丢掉了多米诺面具吗？”

“没有？”提姆警觉地回答，“怎么了？”

阿福：“……不，没什么。”

他目光停留在屏幕上角落，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只多米诺面具。——那是属于罗宾面具。

既然不来自三代罗宾，那又会是谁面具呢。

杰森已经被磨成了一把非常锋利武器。他动作是那样迅速，甚至一度甩开了蝙蝠侠追踪，悄然消失在黑暗之中，又悄然回归。

——布鲁斯很快就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他应该冷静下来。蝙蝠侠应该保持冷静。

“你不是他。因为杰森不会那么说，”蝙蝠侠钳制住杰森手臂，感知着对方不属于自己孩子心跳声，“因为杰森一直都知道我有多爱他。”

在追逐战中，泥脸与杰森就已经进行了替换。

泥脸联络器已经在战斗中被打丢，无法联络到红头罩，他被这种来自蝙蝠侠心声震得一愣，“……”

或许红头罩想法是对。

二代罗宾对蝙蝠侠来说，真非常重要。

且无可替代。

泥脸融化成泥水，快速流淌消散在蝙蝠侠面前。

布鲁斯松开了手，“……”

是泥脸，不是杰森。

杰森已经离开他了。

布鲁斯很难确定，自己是抱着怎样想法与心态，才来到杰森墓前。

命运很有趣，它是无法抵挡、只能顺应狂潮，没有退路地将一切丢进深渊。

就像小丑一次次提起、一次次嘲笑那样，他去得太晚了。他没能来得及。

蝙蝠侠没能来得及……救下自己孩子。救下杰森·陶德。

当他赶到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

蝙蝠侠亲眼目睹了倒计时结束，眼睁睁地看着仓库在自己面前爆|炸。

……那是一目了然爆炸|现场，象征死亡硝烟味道流淌在空气中，随着每一次呼吸钻进他肺部，沉甸甸地累积下坠。沉得让他忘记了该怎么去呼吸。

那个女人——杰森生母，将他骗到这里来希拉·海伍德，在那时还留有呼吸。她崩溃地对布鲁斯说，她还活着，是因为杰森在生命最后时刻，还在努力护在她身前，试图为她挡下爆|炸。

……杰森被她所欺骗才踏进小丑陷阱，但他依然选择了去保护她。

甚至根本不需要检查，常年行走在死亡边缘蝙蝠侠就能判断出躺倒在地上男孩是什么状态。

但布鲁斯不想放弃。

他依旧试图寻找杰森呼吸、心跳与脉搏。

……但他一无所获。

他孩子，他罗宾，他杰森，那只曾经骄傲飞翔在空中知更鸟，在他怀中逐渐变得冰冷。

杰森离开了他。

在葬礼之后，阿尔弗雷德和他将杰森转移到了哥谭公共墓地。

这里会更安全，这个地方与蝙蝠侠、与布鲁斯韦恩都无关。能让杰森保持安静，不会被其他人玷污和打扰。

他还在棺材中放置了传感器，当棺木遭到外力破坏时候会发出警报，确保不会有人敢来打扰杰森。

……但杰森还是消失了。

棺材缓缓打开，棺木之中，空荡一片，没有那只沉睡知更鸟。

世界上最伟大侦探之一，让自己做出最理智判断：“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血液毛发等信息。”

“警报器也没有被触发。”

【支线任务：一只知更鸟，进度5/6】

“好了。”杰森开口，挣脱了赛琳娅捂住自己双耳手，中断了这场聆听。

……天。他现在还是——依然不能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些什么。

布鲁斯，蝙蝠侠，他父亲，刚刚说……杰森一直都知道我有多爱他。

哦天。

赛琳娅歪头看了看杰森表情，默默打开系统页面点击播放。“杰森一直都知道我有多爱他。”录音音频瞬间在安全屋响起。

一遍。然后又是一遍。

“下次去大厦时候，我可以请斯塔克先生帮我们推荐几款音响。”

赛琳娅补充，“360度循环播放那种。”

杰森：“……”

草，好鬼畜。但他觉得可以。

他默默低头，额头再度埋进了赛琳娅肩膀。

“蝙蝠侠曾经是我父亲，”出乎赛琳娅意料，杰森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很闷地抵在她肩膀处，“他曾经收养了我。”

赛琳娅怔了怔，说出第一句话却是：“所以他爱你。”

杰森：“……”

天，他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所以他也拿这个根本没办法。

“他超级爱你。”赛琳娅强调，“你都听到了。”

杰森：“……可以了。”

怎么办，他现在已经想在庄园里循环播放那句话了。

赛琳娅却突然开口问，“那我能知道，是谁让你们分开吗？”

杰森：“……”

他很难将那些狰狞过去摆在赛琳娅面前。

“是小丑，对吗？”赛琳娅对此却早有猜测。毕竟杰森支线任务，就是在遇到小丑和蝙蝠侠时候，才发生剧烈波动。

杰森：“……”

“而且他没有得到应有惩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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