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无可奈何”
“公然朝廷作对”
等等等等,无不是暗指蒋覆海现在极为不利的负面状况。
就连,他疼爱非常的亲孙子蒋武,都能被巨鲸帮的麦鲲,一声招呼都不打的随意致伤弄残可想而知,曾有过小弟无数,风光无限的蒋覆海,目下的局面已经坏到了何种程度。
早在未去参合庄前的时候,殷扬一行就已在姑苏城中天上人间的那几个水盗嘴里,严行逼供出了两方最近的鬼蜮计量和争夺倾轧。此来归云庄上,一直遵循着“无利不起早“原则的殷扬,亦是存有重大的目的须要执行。
至于,蒋覆海后来回应说的“书画笔墨若是过求有力,少了圆浑蕴藉之意,即不能达至最高境界,便如武学、做人、处事同理”,也是在点明殷扬所给出的信息他已经明了的同时,暗中提示殷扬,他早有另外打算之意。
虽然仅仅是匆匆一面,但他们彼此之间,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与善意。这顿酒席,除了蒋文蒋五这两位归云庄的少庄主,因为各自的原因并未出席之外,连蒋覆海、殷扬,以及长袖善舞,添作陪客的陆晓凤在内,皆是觉得宾主尽欢。
酒筵过后,回到书房小坐。又谈片刻,蒋覆海拂须笑道:
“这里张公、善卷二洞,乃为天下奇景。殷公子若无杂事,不妨在敝处小住数日,慢慢观赏。哦,天已不早,贵客应要休息了罢”
殷扬听蒋覆海这样问法,料知他必定还有下文候着。只不过,殷扬觉得,以目前的情形论,蒋覆海肯定比他更要着急。此刻,双方都已表示出了隐晦的合作意向,倒也不必过于着急的相对摊牌。
于是,殷扬站起身来,微笑告辞。
蒋覆海不愧是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见到殷扬告别,只是不着痕迹的微微一怔过后,便即爽朗的应道:“好啊时辰确实已晚,殷公子你便早点歇息去吧。老夫年纪大了,也要早睡去也。”
殷扬施了一礼,正要出房,猛一抬头,忽见这间书房的门楣之上钉着八片铁片,排作八卦形状,却又不似寻常的八卦那么排得整齐,而是疏疏落落,歪斜不称。
他心下念头一转,脸上不动声色,带着保镖般全程陪同的殷三、殷四二人,随一庄丁来到了客房之中。
客房中,陈设精雅,枕衾雅洁。
庄丁送上香茗后,说道:“爷台还要什么,一拉床边这根绳铃,我们就会过来。”
殷扬看了看那根细绳外加铃铛,不禁对“归云庄酒店”的超前服务意识感到十二分的钦佩。
洗刷完毕以后,殷扬挥掌向着烛台虚劈,嗤的一声,烛火应手而灭。脱衣躺下,空闲的脑中不由的又想起蒋覆海书房中那个古怪的铁八褂来。
那便是用来练习劈空掌的家伙么
看来,这个名声在外的蒋覆海蒋老爷子,似乎还跟此庄的原先主人大有关系
还有那个处事干练的小胡子青年陆晓凤,观他行为举止,为何像是蒋家的从人管家
带着几条尚未明晰的疑问,躺在床上,渐觉困顿的殷扬,慢慢地进入梦乡
no098拳头
更新时间20091260:23:34字数:2124
接下来的两天里面,殷扬依照蒋覆海的推荐,先后游览了“张公”、“善卷”两洞。
在身兼导游与监视双职的陆晓凤眼中,他始终是一幅不急不躁,游水玩水的悠然样子。这个信息,令得蒋老爷子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焦虑起来。
特别是,他从自己的大孙子口里,知道了双方曾有过的那次不愉快经历之后,这种焦虑的情绪逐渐有了升级放大的趋势。
这一晚,很喜欢以请客吃饭的熟络手段,结交朋友,并显示自家豪爽大方的蒋老爷子,又一次宴请殷扬三人。
当殷扬、殷三、殷四,准时到达酒宴后,他们竟然发现,不止前番耀武扬威不成反被羞辱的蒋文在场,就连那个倒霉得被人打断条腿的老二蒋武,亦是撑着双拐杖,抱病出席了晚宴。
看见这兄弟俩人一个黑着脸、一个白着脸的阴沉模样,殷扬立刻敏感地察觉到,那位整日里都是大声笑着的蒋老爷子,今天晚上,怕是真要发飙了。
果不其然,酒筵进行当中,就在宾主随性,酒酣饮畅之际,宴会的主人蒋覆海,终于发难般的摊牌了:
“殷公子身骄肉贵,这两日驾宿鄙庄,可还住得习惯么”
殷扬喝尽了酒,点了下头,抬首,对上蒋覆海和善的目光,从容笑道:“归云庄景致清雅,蒋庄主招待周道,晚辈哪敢有半点不适殷扬确是住得很舒服呢。”
蒋文的名字里带着个“文”字,却只因为他是蒋覆海的亡子先生出来的关系,其人与文,倒是半点也不搭界。此时,听到殷扬这头笑面虎又扮起了尊老敬闲,忍不住冷哼一声,怪声怪气的插话道:
“像殷公子这等强人,又哪有什么敢或不敢的说法。未免太客套了吧”
殷扬看了居于首座、不动声色的蒋覆海一眼,伸筷于自己的案上夹了块香辣蚌肉,吃了佐酒以后,这才不慌不忙地朝着不长记性的蒋文温和一笑,问道:“蒋大少刚才说我是什么来着”
不待蒋文回答,一旁陪坐的殷三已经抢道:“公子,似乎说得是强人吧”
殷扬恍然大悟的微笑颔首,转脸,面向蒋覆海道:“令孙真是太幽默了,竟把庄主的名号安在了不才在下的身上。只是,这强人之名,在下确是当不起的。”
望着殷扬客气谨慎的谦逊神情,蒋覆海差点没有当场气歪了鼻子。恐怕一个没忍住,大概就要立马跳下来,亲手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小辈。
他本为名声远播的水上豪雄,可算是当了过半辈子的真正“强人”。
像殷扬如此说法,简直就和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强盗、土匪、水贼”没什么区别了。这时候,没有立即发火,还以颜色,仅因其愤怒之余,还有些暗疑于殷扬此时,突然变得不友善起来的冲动态度。
这和前两天中,殷扬所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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