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是妈妈,第二个词居然是报仇”云镜南伤心欲绝。
“这都哪跟哪啊”水裳郁闷死了。
水裳不得不彻底放弃让云镜南恢复旧日性情,她安慰自己道:“也许阿南成熟了以后就是这样的。”
云镜南现在最关心的是林跃军团的走向。每天,古思斥侯都会送来最新情报。虽然所谓“最新战况”也已经事隔十天以上,但云镜南还是很认真地分析计算。
他花在军事沙盘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代表着林跃军的小石人也一步步向北逼近,每逼近一分,云镜南的话就越少。
“阿南,你说铁西宁这次能不能守得住”水裳问道,她是分析不来战局的。
“我担心的不是林跃打刺尾”云镜南说完又把头埋到沙盘里去了。
“阿南可能真的脑袋出毛病了。”水裳同情地看看云镜南,把晚饭放在沙盘上。
“咣当”餐盘架在沙盘的一个突起处,那突起的城堡不堪重负,立时崩塌。
“对不起,阿南,我不是故意的。”水裳小心翼翼地将餐盘拾起,然后去堆那个崩塌了的城堡,可怎么也堆不起形状了。
那个倒下的城堡正是布鲁克城,红红的辣汁撒了一片,象鲜血一样。
“对不起,阿南。这还是布鲁克城呢”水裳内疚死了。
“上天在预示什么呢”云镜南一点都没有生气,对着崩塌了的血红城堡又陷入苦思之中。
闯了祸的水裳趁机溜了出去。
刺尾城外,西征军大营。
蒲力兴奋地在大帐里走来走去,正兴高采烈地鼓舞士气:“诸位,我们西征军的副统帅林跃公爵,已经攻占了刺尾。他将继续北上,配合我军主力夹击刺尾。铁西宁的日子不会长了请诸位务必精诚团结,耐心地等待最后胜利的来临陛下昨天已经来信嘉奖,他说,等到拿下刺尾,在座的各位兵团长的爵位全部晋一级。”
“嗵”,一个兵团长不小心睡着了,头磕在桌子上。他旁边的兵团长忙碰醒他。
蒲力拉下脸来,道:“亨特将军,你刚才是不是走神了”
“没有,没有。”叫亨特的兵团长忙抹了抹口水站起来,“我听得很清楚,爵位晋一级,晋一级。”
“好,很好。”蒲力对下属能够在磕睡时认真听讲表示赞许,“可是,对于陛下的莫大恩宠,亨特将军好象不是很兴奋哦”
“回蒲力大人的话,”亨特兵团长站直身子道,“我不要爵位,只想要男人。”
下面一片哄堂大笑:
“亨特,你还有这嗜好啊”
“亨特,打战打晕了吧你喜欢男人,那三个老婆都送给我吧”
亨特却不理众人哄笑,继续道:“我的一千五百个骑士领,现在全都没人耕种,只剩下些女人。爵位能当饭吃啊,庄园才是最重要的。”
话糙理不糙,亨特倒是说出了各位兵团长的心里话,大帐里一下沉寂了。西征已经消耗了兰顿帝国太多的元气。
“不识抬举”蒲力暗骂一句,然后换上一副面孔正色道,“会有的,壮丁会有的,庄园也会变好的。陛下就算亏待了别人,还能亏待了你们吗放心吧,有我蒲力在,绝不委屈了大伙儿”
会议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林跃,你怎么还没打到刺尾啊”面对日益低糜的士气,蒲力对林跃的牵肠挂肚绝不亚于热恋中的情侣。
世元385年末威烈城失陷,是古思军事生涯中最重大的失误。“威烈、飞羽战役,我失去了最得力的将领,也失去了阻止林跃进入王朝腹地的机会。威烈城之失,其悲痛远远超过了我失去自己的左手。维洲战史古思列传”
西南望的早春,萧瑟苍茫。第一场春雨从厚重的云层上落下来,淅淅沥沥地打在大地上,将那些还未来得及化去的山野间的斑驳冬雪,打得与黑泥混在一处。路边不时有一些歪歪斜斜的干草垛,那是农家准备的冬草。
“春雨都来了又是一年。”林跃感叹道。
小时候在波旁的春天,意味着欢乐、踏青、绿色。而眼前在异国他乡的这个春天,却是烦愁、无奈、肮脏。马蹄上溅了冬雪化出的泥浆,春雨落进甲胄里,把战袍湿湿地贴在身上,这一切,都让林跃讨厌。
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到造灶的时间了。
林跃闭上眼睛养了一会儿神。
“大人,用餐了”近卫送来一碗饭食。
那碗中是新蒸的米饭,有一撮新鲜的野菜叶,两片红色的腊肉铺着,嫩绿酱红,配起来倒也好看。
林跃愣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近卫,那近卫忙解释道:“开春了,采到些鲜野菜,怕糟蹋了这顿好饭,就配上两片腊肉。这饭,只有兵团长以上的才有。”
“哪来的腊肉”林跃看出这腊肉与军需团的供应不一样,便何况军需团已经断了三个月。
“从前天路过的村子里弄来的。”近卫低下了头,那个村子被洗劫一空,有三个农夫被杀。
“哦。”林跃的眉头动了一下,陷入长长的沉默。
“大人,趁热吃吧现在条件不好,”近卫以为林跃吃不下去。对于锦衣玉食的贵族,这样的饭菜确实难以下咽,只是林跃骨子里先是军人再是贵族。
林跃听到了那近卫咽口水的声音,放下碗道:“我不饿,想四处走走。”
“那这碗饭”
“你吃了吧”林跃是真的吃不下,他无法下令禁止“就地补给”,但却抑制不住对这种违纪行为的反感。用“我不饿”这种方式稍稍保持一下心底最后的原则,对他来说会好受一些。
林跃朝最近的一个行军灶走去。才未走出几步,那个近卫又跟了上来。
“怎么,你也不饿吗”林跃笑道。
“现在不饿了”近卫抹了一下嘴,“饭好香啊春天就是好,野菜多”
林跃的心蓦地酸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普通士兵的伙食更差,大部分士兵连野菜都没有,只能就着烧开的雪水配坚硬的咸饭团和韧性十足的煎饼。
“这些王朝人够狠的,象约好了一样,不战而走的烧粮库,死守到底的也烧粮库,害得我们连一点补给都搞不到。”那个近卫是林跃身边话最多的一个,“大人,等我们打下刺尾,是不是就有吃的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刺尾”林跃笑道。
gu903();“大伙儿都这么说。”那近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