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看着月神夜,关切地问道:“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妥”月神夜摇了摇头,用疑问的目光望向花姑。
花姑惋惜道:“这青蜂蜜得来不易,多服无用,实在可惜。”月神夜一听,原来虚惊一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将瓷瓶又抛了回去。花姑伸手接住,又取出一方丝帕,细心地将瓶口的残渍一一拭去,方才放入袖中。
其间,月神夜觉得胸肩两处的麻痹之感逐渐减弱,就连内伤也有所好转,自是喜出望外:“多谢前辈,仙子。”
“别口口声声地喊前辈,心里又不知是怎么在想的,叫老身虫婆好了,听着也顺耳。”虫婆说道,“天风,你小子的胆子也忒大了。如果今日不给些教训,怕日后也不会长什么记性。”说着,袖子一抖,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忽然从中跳了出来,转眼便跃到了天风的脖间。慌忙间,天风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掸落蜘蛛,可是反被蜘蛛咬中了中指,扬长而去。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立刻从他指间顺延而上,一会便波及到了全身。“凡是被彩儿咬了,至少要受七日之苦,无法可解,你就安心享受一阵子吧。”天风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瞪着虫婆。“紫辰子,看你的伤势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就好得了的,不如随老身和花姑一起回岛疗伤吧。而且我另外还有一事找你。”
月神夜有足够得理由劝说自己相信虫婆绝对会是那种翻脸如翻书的棘手人物,而且身上不知还有多少歹毒的虫豸。想到自己先前已经拒绝过一次虫婆的邀请,不知怎的就联想到了那毛茸茸,色彩鲜艳得可怕的蜘蛛,不禁就是一阵寒战:“似乎我与百老园缘分未尽,那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天风真人他”
虫婆哈哈笑道:“好,果然够爽快,老身就是喜欢你这种人。若是你想带着天风就带着吧,反正他无法动弹,闹不出什么事情来,岛上也不是没有地方给他躺着。要不然,说不定明日还真被什么沿路经过的凶禽蛮兽饥不择食给吞了。我们走吧。”虫婆说话总是不免喜欢损人几句。月神夜望向天风,只见他十分勉强地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同意。诸事谈妥,四人驾起两云,悠悠地朝着虫岛飞去。
刚刚踏上虫岛,原本被月神夜强行压下的伤势又发作开来。虫婆也看出月神夜的伤势不能再拖,立刻将他与天风安排到了林中的一间木屋。月神夜觉得虫婆的理由非常合理:虽然仙人之间并不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礼教琐事,但是花姑天性羞涩,而且又有些怕生,所以不方便与她们住在一起。
木屋不是很大,但对两人而言并不显得一丝拥挤。屋内的摆设很少,只在桌上点缀了一盆兰花,但是收拾得却很干净。天风仍然被蛛毒所扰,所以只能安静地躺在床榻上默默忍着;虫婆与花姑也说好了这段时间不会前来打扰,月神夜便安心静气地疗伤起来。
月神夜转动神丹,分出一缕神元探向因为运功出错而闭塞的经脉。他必须逐一地疏通这些经脉,而且只能以蚕食的方式徐徐图之。即使是最短的一条经脉,他也需要运起神元冲击数十次。每一次的强行冲撞,都让他已经受损的经脉伤上加伤,彻骨地疼痛源源不绝地袭来,汗水很快便已湿透了他的衣衫。
经脉畅通之后,那些原本就蠢蠢欲动,被困在经脉中的神元立刻活跃起来,毫无忌惮地游走各处。月神夜一面依照上元经运转周天,一面沿途收拢行岔的神元,千方百计地将它们引入周天之中,最后纳入丹田。说来简单,但是其中却不容有一丝差错。尤其是散落的神元,好似泥鳅一般滑不溜手:月神夜无力兼顾之时就四处添乱,为非作歹;一旦感到月神夜分出神元围捕,立刻偃旗息鼓,隐行蔽迹。着实让了花费了极大的气力。
待得月神夜再次踏出木屋,已经是六天以后的事情了。他暗自庆幸:自己修为没有因此倒退,实属侥幸。若不是有花姑那一瓶青蜂蜜及时相助,或许现在的情况就没有这么乐观了吧。天风还有一日才能完全恢复,左右无事,月神夜便朝着虫婆与花姑的居所慢慢走去
第九卷第225章乙木迷尘
芳纷园,虫婆与花姑的居所之处,只是那种一览无余的小小亭园,但是却能看出其中花费了不少心思。园内,长满了柔软细密,白银颜色的艾微草,微风吹过,恰如冲刷沿岸的海浪。各色各样的花木,或三五一簇,十余一聚,相互掩映生辉,零散地分布在园中各处,却总能恰到好处,形散而神聚。桌椅围篱,皆是木制,并没有太多雕琢的痕迹,透露出一派的朴素的原始美感。几间木屋错落有致,毗邻而建;屋檐下面,或是窗台之上,大多点缀着三四株素雅的兰花。
月神夜神识一探,随即绕到了屋后,只见一片划分得方方正正的花圃。花姑正弯着腰,小心翼翼地伺弄着那株失而复得的坚金浮木,神情专著。走得近了,月深夜愈发觉得花姑身上的气息不同寻常,似乎比一般的仙人多了些东西,给人十分奇怪的感觉。花姑抬头望了一眼月神夜,立刻又低下了脑袋:“你来啦。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每日一到这个时辰,婆婆都要去照看冰蚕,应该一会就回来了。”她说得很轻,月神夜听得十分费力,然后“哦”的应了一声。花姑见月神夜仍然站着,问道:“那个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那瓶青蜂蜜似乎对我的伤势十分有效,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才是。”月神夜说道。
“恩。”花姑说得更轻了,细若蚊鸣,“你应该谢谢婆婆,如果她不答应,我是不敢给你青蜂蜜的。”
不知为何,月神夜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好像自己偷偷地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他只好转了一个话题,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在岛上的,不是只有老翁老妇才会留在百老园中吗”
花姑走到另一株花草边上,继续做着松土浇水的事情,却始终没有再抬起头来:“我不一样。以前我常常被人欺负,有一次恰巧被路经的婆婆遇到,不仅帮我赶跑了那些人,后来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我也没有什么长处,婆婆喜欢养虫,我就在一旁帮着打理岛上的花草树木,好让那些虫儿住得更舒坦一些。”
月神夜这才明白为什么岛上没有一只飞禽走兽,想来虫婆所养的虫豸,应该没有几只会是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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