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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 酒狂 2437 字 2023-10-16

是很厉害的,刚才那三人比修为的话都不能胜过自己,而自己却屡陷险境,却都是被那些繁复变幻的招式和临战的经验所限制了,使得在力量上逊色自己不少的对手也能跟自己打个平手,看来还是需要研究一下这些江湖中人的武术才行。

当胡不归全身湿淋淋的走进天韵阁时,天韵阁的那些个姑娘们看着落汤鸡一般的胡不归不禁纷纷说道:“早就叫你小子别在房上喝酒了,你偏不听,怎么样变成落汤鸡了吧”还有什么:“这也不错,至少也给这家伙洗了个澡,不然每天追着让他洗澡确实很烦啊,哪有这么邋遢的小孩儿”更有的说:“哎呀,衣服都湿了,快脱了让姐姐给你擦擦身子”这些姑娘们却不知道刚才在外面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而胡不归此刻才叫一个胆寒,见鬼似的嗖的一下窜回了自己屋子。却听见外面那些女人又说道:“你说你这只小猫儿大下雨天不在屋子里好好呆着跑到外面跟那小子鬼混,看看淋湿了吧,来姐姐给你擦擦。”小虎鬼叫一声,咣当一声撞进门来。

经过这晚一战之后,胡不归仔细思忖着,那玄天步法虽然神妙,却似乎并不能完全避开对手的攻击,若是自顾自胡乱走着玄天步法,说不准自己便将身子送到对方剑尖上去了,所以玄天步法只能是辅助而已。那么如何克敌制胜呢他回想着刚才在外面那一幕,当自己面临生死的一刹那,神识突然外放,似乎一切都看得清晰无比,那两个剑客极快的剑招便从只见一团剑光化为了一招招可以看清的击刺,那么不管是什么招数,只要能看清它的招式变化,自己总有方法可以对付的。若是拳脚向争,自己最好上来就给对方一个掌心雷,不等他近身便直接轰晕了他,否则拳脚上的变化也是令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打定主意之后,胡不归心下大定,略运真元,一股热气自内而外,身上衣物顷刻便干透了,又抓过小虎如法炮制,小虎懒洋洋的任他摆布,一副你是老大你负责的样子。

一连数日都是平安无事,想来那青龙会也知道厉害,收敛了许多。而天韵阁的厨子却咒天骂地的骂了好几天,说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短命鬼拿他的菜刀去乱砍乱剁,搞得两把师传宝菜刀刃卷刀缺,实在是混账王八羔子不得好死这事儿的正主便躲在房中不敢出去,生怕把厨子惹毛了以后没得人给他烧菜,小虎则是一脸鄙视的望着他,心道: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家伙但转念一想,若是厨子真的毛了,自己大概也吃不上他做的肉了,便也老老实实睡觉去了。

正值七月天,酷暑袭来,整个天韵阁都无精打采的,酒楼生意淡了不少,而茶馆生意却好了起来,茶道师傅配置的消暑凉茶和天韵阁密制酸梅汤引来不少茶客,而茶馆的乐曲也改成了清心咒、白雪等清凉的曲子。茶客们一边听着荡涤暑意的琴声,一边摇晃着茶盏中的冰块儿,真是暑天难得的好去处。

在楼上胡不归的房间里,这家伙关紧了门,脱的赤条条的,只剩一条亵裤,四仰八叉的躺在凉席上,又时不时放出两道用玄青罡风改良过的消暑罡风,这原本是展开应该利如锋刃的罡风此刻轻轻柔柔在屋内旋转着,吹得胡不归和小虎摊开肚皮,颇为舒服。这成都城内却比青城山热上许多,胡不归和小虎都守着一大碗酸梅汤,吸溜吸溜的喝着。

白如鸿前两日也来找过胡不归,一身薄绸衫贴在他胖乎乎的身上,手上一把折扇一刻不停的扇着,身上却还是大汗淋漓,连喝了两碗酸梅汤,却还是不堪酷暑。不由得有些嫉妒的望着光溜溜躺在凉席上一身猴瘦的胡不归来。这两日,白如鸿怕是已经热得蹲在他家的地下冰窖里不敢出来了。

胡不归心想:妈的,这般舒服便是叫老子做神仙老子也不愿意又觉得这话耳熟,便想起这原本是赵不嗔与那颜如燕打情骂俏时所说的话,不觉心中有气,那赵不嗔也够下作的,被打了还直叫唤舒服,老子却不学他出来这些时日了,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出关没有,若是出关了,他会不会生气呢想起这个,心下竟有些忐忑。但随即又想,师傅定然是生气的,却是气那些老杂毛欺负我一个小孩儿,说不定师傅他老人家还会大打出手,只是下手别太重了,打死了那几个家伙才好。想到这里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刚笑了几声,不知怎的却又想起失散的老头子来,不由得又是一阵惆怅,心想:若是老头子此刻在这里,他一定开心死了,有喝不完的好酒吃不完的肉,再也不用受冻挨饿。却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此刻还在不在人世动了这个念头,胡不归便想要回那原先的茅草屋去寻老头子。跳将起来,便穿起衣裤来。小虎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家伙一个人一会儿开心的怪笑,一会儿又愁眉不展,现在又发神经似的跳起来穿衣服,简直是古怪之极的家伙,不可理喻也。却被胡不归一把揪住了耳朵道:“走,随我去寻老头子去”

小虎嗷嗷直叫:妈的放开老子耳朵什么老头子,这么大热的天要去你自己去啊无奈耳朵被揪,猫话这家伙也听不大懂,只得被动的一路嚎叫着被拖了出去。

两人刚走出房间,却都听到一阵隐隐的抽泣声,似乎那哭泣的人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伤心,不愿让人知道。这两个家伙都是听力极强的家伙,虽然天韵阁各色声音不绝于耳,他们却还是听到了那被湮没在乐曲声、说笑声、饮酒作乐声之中的那一丝抽泣。两个家伙沿着楼梯而下,努力辨别着这抽泣声的来源。自从天韵阁开业以来,这种声音便早已绝迹已久了,每日里都是欢笑,纵是吵嘴也没有这般呜呜咽咽的偷偷哭泣的。胡不归好奇之心大起,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哭泣。

胡不归两个沿着那一丝悲音一路寻到了后院,却见到柴房里一个女子背影蹲在角落里双手掩住脸呜咽着。胡不归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那女子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却是秋红。这秋红也是天香阁岁数较大的姑娘,只比小桃红小了两岁,却也已经二十五、六了。小桃红安排她在酒楼应酬客人,端菜倒酒,倒也过得挺好,却不知为何躲在这里偷偷哭泣。

胡不归轻声问道:“秋红姐姐,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秋红见来人是他,渐渐安了心,却摇摇头,也不说话,依旧是暗暗垂泪。

胡不归急道:“那姐姐为何躲在这里哭泣是想家了吗”

秋红看胡不归着急,这才缓缓地说:“我哪里还有家呢在这里也自不会有人欺负我,只是我自己不好,却不怪别人的。”

胡不归坐在她对面地上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姐姐说给我听罢,说不定我可以帮姐姐一把呢。”

秋红幽幽的谈了一口气,止住了泪水,慢慢道来。原来这秋红早就与城中一个穷秀才暗暗相恋,两人常常暗地里来往,已经三年有余。在天韵阁开张之前,秋红脱了乐籍,本以为也可以跟其他姐妹一般和那穷秀才双宿双飞,结成连理。却不曾想,那秀才家虽然贫穷,却家教甚严,秀才不敢自作主张将秋红接回家中,只对她说:再过些时日,跟父母商量妥帖了便来天韵各接她。于是秋红就安心在天韵阁等他来接。这一等却是许久没有音讯。她白天里偷偷跑到秀才家去找他,谁知道那秀才竟然已经娶妻,还站在门口对她说:你现在虽然已经脱了乐籍,但过去总归是妓女,你这名节身子都已经脏了,却要我这个秀才怎么把你娶回家来当着秀才新婚不久的妻子面好生一番羞辱,直气得秋红一路掩面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