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闷哼了一声,他感受到花茎之中开始传来一阵阵令人魂飞魄散的强烈的挤压,那种四面八方的柔和压力就像是某种吸引的武器,声音越发的细致起来。“好厉害”少年轻轻的叹息着,但是这个时候,妮尔温已经听不到他的赞许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彷佛飞了起来,而且飞得很高很高。她不知道自己会飞到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掉下去。
少年进入了一种深沉的梦想之中,似乎是在熟睡,但是精神似乎又异常的清醒,他眼前的黑色雾气打着漩涡,一点点的,聚拢在一起,那种火焰象阴霾一般迫近起来,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着夜气同时从各方面升起,甚至从高处流下来。
然后。那种熟悉的银色从中出现了,一颗颗的,组成天际闪烁的星辰只是这一次,少年的思维并没有被他们牵扯进入其中,他难得的向后退缩开,仔细的观察着那些闪烁的东西
那是与他记忆之中的两个世界中看到的夜空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但某种神奇的感觉却在告诉他,那一片星空应该是他所熟悉的,少年伸出手在这个虚幻的世界之中,他似乎并没有实体,但是那些感觉仍旧很明晰伸出的手便可以触摸到他想要的地方,就像是这整个星空都在他的怀抱里。
面前的景色忽然开始逐渐地转换起来,黑色的部分被一块块白光铺满了并不刺目,是那种朦胧的柔和的光线,占据了黑色正中的位置,康斯坦丁心中有些疑惑,但就在他清楚一切之前,白光之中的光影已经在不断的变化,一组景色逐渐的从中流露出来
小路两旁的树林静谧极了,太阳已浅浅的露出头,树林和小路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粉色。几只鸟儿扑啦啦的从枝头上飞起,然后落在稍远的树枝上发出一阵恼人的鸣叫声。
凌乱但并不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林间的寂静,一小队人马从林间小道上缓缓而来。罩在锁链甲外面的罩衣上,那个有些扭曲的金色的凤凰标记表明着他们的身份,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挺起胸膛,驱赶着因为早起而带来的困倦他们是菲尼克斯的正规军,懈怠虽然并非不能有,但是却绝不可以露出给那些即将遇上的愚蠢平民和奴隶们看见。
在所有人的前面,带队的队长,撒力,这位老爷兵的头儿望着前路发起呆,他听见他的手下在他的身后窃窃私语这让他心中开始考虑是否将真相告诉这些家伙们由于自己的疏忽,他们已经走错了路,即使出了这片森林,他们也不会遇上那些应该被征税的倒霉家伙们。
一个声音忽然传进他的耳朵,短促而刺耳弓弦颤动的声音萨利下意识的转过头,他只来得及看到自己肩膀上颤动的箭矢。紧接着他就被巨大的冲力掀下马去。
“敌袭敌袭”原本挺胸凸肚的老爷兵们立刻便放弃了他们的尊严,像娘们一样尖叫起来
马匹被主人们的神经质吓坏了,它们开始四处乱窜。而与此同时萨利重重的跌在地上,巨大的痛楚让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这位士官长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伤口上那支颤抖的箭矢,血液从血槽之中腾起的速度让他直接感到一阵昏眩腾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巡防领地,并且准备征税的途中吗难道是有人打上了自己这一队税官的主意,或者是那些不想要交税的贱民们
脑子里转折无数的念头,萨利反射式的四下观望着,同时挣扎着试图站起身不过他很快便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浓浓的烟雾一般很快向四周蔓延开去,骤然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在尖叫
“该死的背后背后”林间骤然响起紧密的蹄声萨利拨出长剑,浓浓的烟雾已经完全密闭开,但做过箭矢训练的队长仍能从些微的光线中,依稀辨认出眼前的景物。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他和同伴一直都关注着弓箭射来的方向,但这是个致命的错误一浓雾弥漫之中,有一个骑士冲过来了愤怒的马蹄声撕裂了这一小队巡逻兵的队伍。骑士一闪而过,但是那些被烟幕遮蔽了视线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萨利睁大了眼睛,似乎不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终于有两名巡兵冲到了外围,可就在他们打算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他们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一个奇异的带着某种发泡式的嘶嘶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然后他们才惊异的发现,那是由他们自己的的胸膛之中发出来的声音
两根被漆成深黑的箭矢已经穿过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似乎能够抵挡住一切的锁链甲,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就染红了那漂亮的金色凤凰,同时也带走了他们的体力,他们的身躯抖动着却再也无法应和胯下战马的动作,在血沫子从他们的口中喷出来的同时,他们也石头一样从马背上被抛飞了出去
“天啊发生什么事了”“咱们快点离开这里,这烟雾有古怪”“我什么都看不见”
同伴的惨呼让残存的人更加惊慌了,有几个牢记了平日训练的巡兵马上意识到自己应该冲上去做些什么,但是那名箭手显然没有想要留给他们任何机会,就在战马还没来得及提速的时候,又有两个巡兵看到自己的胸口绽放出一朵耀眼的血花,被一支弓箭透胸而入。
两个人向来时的方向奔去,可一棵大树后突然闪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天知道,或者他只是刚刚从那树后面的某条道路上冲过来一人一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一阵狂风一般卷过
是的,卷过,当先的那名巡兵最后看到的不是这个黑色的身影,而是自己的坐骑带着自己腰脂以下的躯体跑远了。而剩下一个其实这个家伙在看到身旁马上的同伴忽然变作一半时,他的神经就已经崩溃了但是他并没有能够深入体会这种疯狂的感觉,一把飞斧深深嵌进他的后心,那种瘆人的喀嚓声中,他的脑袋向后猛地一扬,一道喷出的血沫便宣告他已经告别了这个充满无数意外的世界。
“背后那边那边快点挡住他们”萨利高叫着,但是他随即便发现,自己恐怕没有办法再组织起队伍。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们这一队就只剩下了还不到一半的人,那个黑色的旋风刮到哪里,哪里就躺下大片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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