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苍白,仰在一块石头后面,已经断气了,四肢微凉,身上左胸口有一道锐利的伤口,伤口附近的衣裳和地上都是血迹。
“一剑致命。刚断气不久。”寒木看了看,得了个结论。这一剑干净利落,直接刺入了心脏,看四周宽范围的点点血痕,应该就是拔剑时鲜血因为心脏高压泵出而溅落的。
“这里怎么也算是紫竹族的势力范围了。这个老者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死在这里”寒木觉得一阵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却又无法控制。
“我们走吧。”寒木本就不是个多事之人,更何况现在还要给青鸾治伤,而心底的预感让他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叶和凤曲一路斗嘴,但遇上这种事情,倒也没有多事,跟着寒木向紫竹族群走去。寒木还特地多了个心眼,没有从山岗上直接下去,而是绕开了从侧面进去。
不知道为何,即使是大白天,紫竹族的族人也很少出现在蒙古包内,难道他们一天到晚都窝在里面不出来寒木心中有些疑惑,记得小时候流浪七国的时候,也碰到过紫竹族人,好像不是这样的。至少那时候街上还有人,如果将蒙古包之间称为街或者路的话。
蒙古包密密麻麻,样子都差不多,就像迷宫一样。所幸水仙的蒙古包还是有些特色,比别人的要大些,相应地也要大些,而寒木的方向感又不错,很快就找到了跟前。没有贸然进去,站在门口朗声道:“请问水仙姑娘在吗”
“咦,你们怎么回来了那个小娃娃呢她怎么受伤了”水仙掀帘而出,看着眼前的死人,一阵惊异,把他们让进了房中,示意寒木将血污斑斑的青鸾放在她的床上,丝毫没有嫌弃的神色,随后抬头询问。
“一言难尽。你这里有没有人会疗伤,她受伤很重。”水仙沉吟了一下,道,“族人受伤,一向是符叔或我爹爹医治。你们别急,我找人去通知他们。”随后出去了片刻,再进来时,却打了一盆水,放着一块雪白的毛巾,轻轻地浸湿,擦去了青鸾额头的冷汗。小叶跑到床前,紧紧地握着青鸾的手。寒木则静静地看着水仙的动作。唯有凤曲百无聊赖地爬到了水仙舒适的躺椅上歇息。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水仙笑道:“来了。”寒木心中一动,听脚步声,有十多人一起奔来。“水仙不是说就符叔和她爹会治伤吗就算加上通知的人,也不过四人,怎么会这么多人一起来脚步声如此杂乱,说明这些人很慌乱。为了一个外族人,至于吗”心中警惕,暗自提防,眼神不由地飘向水仙。身为一流的刺客,必须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根据细节推断的能力。“如果有人要对付我们,水仙,或许是个很好的护身符吧不过,紫竹族的第二高手,自己能一击成功吗”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门帘一揭,梨花匆匆跑进来,附在水仙耳边说了几句。水仙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冲了出去。寒木一时摸不清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刚想跟出去,却见梨花手一拦,冷冷道:“族内变故,请暂留屋内。没有命令,一个都不许出去”最后的一句话却是冲着门外说的。而门外也适时响起了异口同声的回答:“是”随后不待他询问,梨花大步就要出门。
寒木楞了一下,身形一闪,抓向正掀开帘子的梨花。就在手指将碰未碰时,一道凛冽的剑气突然斜斜出现,袭向寒木,如果不后退,手指肯定不保。寒木当机立断,收手回来,心内却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竟然藏龙卧虎。随着梨花摔帘出去,剑气也随之消失。
寒木想出去看看情况,可手刚刚抓住门帘,却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胁,死亡的威胁,让他毫不怀疑,如果执意揭开门帘出去的话,凛冽的剑气就会将他大卸八块。
刺客往往杀人于无影无踪,重攻不重守,喜欢暗箭伤人,不喜欢明刀明枪当面较量。寒木也不例外。分析了一下形势,他就不再硬闯。
“怎么了”凤曲看出了不对劲,跳下躺椅,询问地看向寒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我们被软禁了。”寒木沉声道。
“怎么回事”青鸾听到,幽幽问了一声。
寒木柔声道:“可能是个误会,我们静观其变吧”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四个人沉默不语,屋子里显得沉寂冷清,似乎连温度也降低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几个脚步声响起,停在了门口。片刻后,门帘掀开,一个白衣侍卫走了进来,冷声道:“族小姐请各位移步族屋。请”
寒木看看床上的青鸾,皱眉道:“我们这里有伤者,不方便走动。有什么事情请各位转告一声吧。”
白衣侍卫依然冷声道:“这个我们不管。我们只管执行命令。请”
“寒兄,没事,我们过去吧。”青鸾扶着小龙,慢慢从床上起来,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
寒木心头一阵酸楚,走到床边,温柔地将青鸾抱了起来。小叶冷哼一声,捏紧了拳头,暗暗忖道:“我要快快长大,保护姐姐”
四人被一群白衣侍卫拥着来到了一个更高更大的蒙古包。远远近近站满了拿刀配剑的男男女女。男的衣分黑白两色,款式相同。女的外罩轻纱,内穿各色艳丽的肚兜。所有的人都表情严肃,带着哀伤。
寒木抱着青鸾阔步走进蒙古包,轻轻放下,扶着。小叶牵着凤曲紧随其后。
只见正对门尽头空着一个宽大的铺满白色毛皮的厚重靠背椅子,两侧小一号的也铺满白色毛皮的椅子上坐着三男一女,都三十多岁模样。正中的地上洒满了白色的鲜花,躺着一个青衣的白发白须老者,正是小山岗上遇到的那个尸体。水仙跪坐一侧,嘤嘤哭泣。梨花满脸悲戚,侍立一旁。而旁边还侍立着不少陌生的男女,其中还有一个十二三岁唇红齿白的少年。看见他们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驻在了他们身上。寒木不由暗生警惕。
gu903();“小衫,你说的那几个从紫竹岗下来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们”左首座位的灰须鹰鼻男子阴沉地看着寒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