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涤尘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冷冷道:“对,就只这么简单,没有别的理由”
阿玉只好叹了口气,道:“不行,我不能接受她的美意”
孟涤尘道:“为甚么是不是因为她长得不够漂亮”
阿玉道:“不不,不是,是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女人。”
孟涤尘失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又有甚么关系”
阿玉想了想,道:“还是不行请你转告她,我不能辜负她一片真心。”
孟涤尘道:“你自己去告诉她”
看看天色,孟涤尘又道:“好了,也不要再扯那些无聊事情时候已经不早,你既然练的是梅霖小册子上的图像,待我一式一式摆出来给你看,看是相不相同。”
阿玉注目看去,只见孟涤尘双腿交盘,双掌捧腹,双目垂帘,双肩下坠,心想:“由这一式看来就已不同,我的盘腿是左腿在上,双掌放于膝上”
他蓦地记起“盈虚奇功”图诀有一式和这个相似,暗道:“难道“霜华仙姑”那秘笈是专给女人练的”
孟涤尘摆好一式,立即问一句:“相不相同”
阿玉摇一摇头,并对不同的部位说出。
孟涤尘笑说一声:“再看。”
接著又摆出第二式,阿玉再看时,第二式不但与梅霖的不同,与“霜华仙姑”也不同了,只好摇一摇头。
孟涤尘一式接连一式摆了下去,阿玉看来有的相同,有的不尽同,有的则根本不同,都一一对这位姊姊说了。
孟涤尘摆得起兴,竟是愈来愈快,简直就像在演练一种诡异而不连续的舞蹈一样。
最后阿玉仍然摇摇头说一声:“还是不像。”
孟涤尘咯咯笑道:“不像就由它不像吧,我也没法子教它像啊。”
姊弟两人在欢悦的笑声中结束这场趣事,但却各在心里藏著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何孟涤尘的招式与阿玉的相类似,而在练气方面又大不相同
无论如何,孟涤尘与阿玉十分投缘,当天便将自己无意中获得的武学传授给他。
阿玉天资过人,而且有了两门武学的根底,学来也并不难
一连半个多月,便将孟涤尘多年所学全部得去。
虽然内功尚需多加锻炼,然而掌剑合一的招式已是勉强可用了。
孟半屏还没有回来,但阿玉心急梅洁洁的下落,就再也待不住了,吞吞吐吐向孟涤尘表示,想要走了。
孟涤尘道:“你真的要去找梅洁洁”
阿玉道:“是,一天不找到她,我一天不能安心。”
孟涤尘道:“你要上哪里去找”
阿玉坦承道:“不知道”
孟涤尘道:“就像没头苍蝇似的乱闯”
阿玉道:“梅洁洁的心愿是唐诗真本,我听说那真本曾在武昌出现过,她若真的平安出来了,就一定会去追查,我若也去追查,就一定能与梅洁洁相遇”
孟涤尘想想他说的有道理,点头道:“好,你先去,我在此等到半屏,交代一声也会去”
就这样约定了,阿玉向这位新结识的姊姊告辞
就如孟涤尘所说“脂粉魔君”梅湘吟淫荡成性,是爱偷腥的猫,见了鱼儿没有不想吃的。
刚才见到阿玉,果是人间美男子,只可惜他心眼中有个圣洁的“梅洁洁”梅湘绮,竟能在最后一刹那醒觉,不受她引诱
而且武功机智都是一流,自己在她手下几乎吃了大亏,幸好藉“水遁”而逃,连一同前来动手的“无影客”胡独也因而失散,实在心有不甘
前面就是老通城,心头突地一动,原来几天前曾发现一个很不错的男子,是这老通城的望族独生子
那个阿玉弄不到手,心痒难熬,今晚不如找他解馋
月黑风高,老通城的十字大街一片死寂,除了南门附近的“高升客栈”门口挂的一盏气死风灯还在亮著之外,便甚么声音也没有了。
大家都入睡了,梅湘吟却一觉睡醒了,开始洗澡,开始化妆打扮
一身淡红劲装,长剑插在背上,推开后窗,腰杆一挺便落到了客栈的墙外面。
梅湘吟是个十分秀气美貌的女子,身材苗条修长,皮肤细致白哲,那五官更是妙到好处难形容,只不过她的眼神水汪汪,鼻尖更是带点妖,正就是淫娃之流的女子。
她的动作快得宛如狸猫般“唰”的便又窜上了附近房顶。
在栉比鳞次,连绵不绝的屋脊上,梅湘吟似乎是轻车熟路的跃向了靠城西一座大院。
她的身手矫健,行动无声,在那滑不留手而又高低不平的屋面上飞奔,就如同踩在宽敞大道一样,俐落极了,也稳当极了。
梅湘吟的工夫一等一的高绝,而她却也有著一种深切的饥渴,更透著阴冷的意味。
当她跃入这座大院的时候,她似乎仍忘不了替她自己的发型、衣著加以整理,也许,嗯,这是女人的通病吧。
这梅湘吟在花桥下稍停,便转而扑向正面一幢小楼上。
她不是沿著楼梯上,而是拔身越过栏杆跃上去,稳稳的站在一个花窗前。
只见她斜目往窗内望去,不由得笑了。
不知甚么时候这梅湘吟的手上多了一柄小巧的利刃,她沿著窗隙自外向内挑去,轻轻一拨“卡喳”一声细微的轻响,窗内的木栓已开,花窗应手而开。
她侧身收刀,动作之快,显是个中老手。
她绝不是要盗取甚么东西,天下至宝也不会放在她的眼里。
她是来找一个人的,老通城的望族侯家长房独生子,侯秀亭。
这侯秀亭年方弱冠,风流倜傥,早已引起不少女人的遐思。
正因为如此,才会引来这位梅湘吟半夜前来“造访”。
说造访那是好听的话,找乐子才是真
梅湘吟手掌贴窗,缓缓的将窗儿朝里轻悄悄的推开,然后,她把身子侧闪,稍停之后发觉里面没动静,她这才错身跃进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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