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一亮,春林抬眼看去,只见一玉台上闪着盈盈的绿光,其上有一株娇嫩的小芽,甚普通,两瓣叶,枝体莹白。若是长在外面,没有这冲天的妖气,只怕以为只是一颗西瓜芽。
李玄冷道:“这是六节鬼蒲的芽,刚发出来不过一刻。”
也即是说,有人刚刚来过,把这里席卷一空,但因为时间仓促,所以留下了不少痕迹。看上面虽然空了,也留下了些许杂乱的迹象。不少用来困妖兽的笼子都完好地摆在那里,说明来人是有钥匙的。
李玄微微眯起了眼睛。
春林脸色微变,显然想到了什么,道:“鬼府应该不是空的,夫人说过糟糕夫人”
李玄的瞳孔一缩,春林只觉得眼前剑气爆射,再看时,李玄已经直冲了上去。春林连忙跟了上去,却发现上面的门,已经被放下,锁死了
李玄冷道:“愚钝,以为这就困的住我么”
言罢巨大的吟霜弓现世,春林连退十丈有余,却还是被那霜气冻伤了些许。然而李玄的箭却没有发出去,箭方上弦,就突然由他的指尖开始冻结,眨眼之间,李玄就被冻成一个冰人。依然保持着怒目横眉,拔箭欲射的架势。
上面,明慈只能避在小火后头,扶着床柱吐得天昏地暗。她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直到呕吐稍息,她往嘴里塞了一大把补灵丹,这才缓过劲来。
定睛一看,窗口竟是不少蝙蝠一般的东西扑进来,尽数被小火挡住,只不过小火也挡得十分辛苦,因对方数量太多,总是有捉襟见肘的状态。明慈认出那是常年生活在地下的阴翅鼠,只只都是四阶,只不过数量这么大,确实骇人。
她眉毛一凛,难道附近有邪修的术士,不然,何以操控这样大的鼠群
阴翅鼠怕火,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她属霜。可也不代表她对付不了这群阴翅鼠后面的那个大术士
小火暴躁地把身上咬着的一只大老鼠甩下来,突然敏锐地闻到血腥味,而且是跟它契约相关的血液。
明慈慢慢地让血液流遍月胧的剑身,阴翅鼠也闻到那股血腥味,不由得有些害怕,慢慢地后退,但退出去一定的距离,又扑了回来,仿佛后退也无路。只好在窗前徘徊。
一声清冽的凤鸣响起,白凤图腾隐隐浮现。小火立刻退了回来,明慈一跃而起跳上它的背脊,而后小火嘶鸣了一声带她强冲了出去。
那些阴翅鼠竟是纷纷避让,不敢近前
然而这样的情况不过维持了寸许光阴,那阴翅鼠又尖着嘶鸣地扑了上来,小火的连天地火放了出去,逼退了一大半。明慈握着月胧,剑身碰到甚至靠近的每一只阴翅鼠全都惨叫一声掉在了地上,就算没死,也匍匐着不敢再飞起来。
明慈厉声道:“滚出来”
回答她的是更多的阴翅鼠劈头盖脸地扑下来。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来:“我看你能流多少血”
明慈冷笑,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一只巨大的带着火翼的东西从她手里飞了出来,顿时威压千里,火光冲天
明慈低斥道:“荒烈,敛压”
荒烈养伤已久,如今终于借着明慈充沛的灵气勉强出关,此时正是兴奋难耐,哪里听得进人话。不多时,身边密密麻麻的阴翅鼠就被它尽数扑下地,一时间地上的鼠尸就堆得一人高。
明慈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若不是情况紧急,她是宁可自己放血也不肯用荒烈的。如今外面的百姓一定已经感觉到了这威压的影响,只怕气候也早已一下由开春的春寒进入了酷暑。而那躲在后面的术士只怕也被荒烈吓跑了。这下要顺藤摸瓜,只怕是难了。
眼下只好先扼制了荒烈。明慈伸手虚空一抓,兴奋的荒烈顿时觉得脑子里有根什么东西被紧紧拉住,痛苦地尖叫了一声,顿时城里的百姓全都头皮发麻,不知道那一声鬼叫是从哪里传来。明慈火起,用力一拽,荒烈这才从半空中降了下来,鹰眼中隐隐有些火光。
明慈居高临下地看了它一眼,冷道:“再这样,你就到灵兽囊里去呆一辈子,也不用再出来了”
荒烈挣扎着道:“今日若不是吾,你早已经没命”
明慈冷道:“但你也坏了我的大事”
荒烈自知吓跑了那背后的术士,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不服气,只道:“那人已经被吾的威压烧伤,吾也早记得了她的气味,若是她靠近百里之内,吾便能知道”
明慈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此时眼前也又发黑想吐,只好先把桀骜不驯的荒烈先生收回了灵兽囊。
不远处的闺房底下突然响起一声爆破。李玄和春林方破门而出,就面上一地的鼠尸,还有火烧的焦味,顿时都面无人色。
李玄把春林一丢,御剑而上,终于在闺楼的屋顶上找到了巴在翘檐上吐得一塌糊涂的明慈。无奈之下,李玄只好上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最后趁她呕吐稍歇把她抱了起来,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离开那阵气味,她似乎好了一些,靠在李玄怀里,也不说话了。
李玄淡淡道:“烧了官府。”
明慈忙道:“不行。”
里面透着诸多诡异。恐怕是有人早知道了他们要来这里,应是害怕被他们发现什么,所以才匆匆找人来灭口。上面的动静那么大,李玄和春林竟然都没有上来,想也知道是在下面被困住了。
烧了此地,不正是趁了那些人的意
李玄低头看了一眼,见她面色苍白,眼圈微微发红,头发全被冷汗黏在脸颊上,十分狼狈。他抿了抿唇,道:“好。春林留下来,守着此地。”
春林一怔。虽然有点不愿意,但最终还是点了头,道:“是。”
明慈道:“隔日,让我哥和你再来一趟。”
李玄道:“好。”
言罢三人分成两拨。春林落了回去。李玄带着明慈回九锡山去。
等到了山头,明慈早睡了过去。
静水峰上,热火朝天的工程还在进行中,但明湛等人并不在。主持小工程的如君见了,连忙迎上来,急道:“夫人”
李玄道:“青在哪里”
如君道:“闻人氏的客人来了,都在见客,夫人这是怎么了”
李玄听了,二话不说把明慈往她房里抱,一边头也不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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