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净初哽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明慈低声道:“我现在心里还乱,没有时间伤心。”
果然,那天夜里,净初在她院子里熬药,便听到她凄厉的哭声,鬼哭狼嚎一般。一头被揪掉不少毛的小火狐从里面冲了出来。他顿时无语,突然万分后悔白天那样提醒了她。
第二天,他去给她送药,看到她除了眼睛就是眼睛肿得厉害,似乎一切如常。那小火狐睡在她身边,晃着尾巴,任她摸着自己的脑袋。
“净初啊”,她微微支起身子,伸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顿时脸皱得像个橘子,半晌,才道,“来,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明慈道:“你为什么来治我呢”
净初无所谓一笑,撩起衣摆坐在了她身边,道:“不为什么。兴许你是五十年来,第一个会特地来找我说话的人。”
明慈道:“是么。”
净初微微偏过头,笑道:“你不知道的,我少时也心高气盛,想要闯出一番事业来。但后来遇到了一些事情,生生挫掉了我的锐气,我便甘于进入那小草园,已经许多看了。平日里就钻研医理,没有别的事情。你大可放心,我和那绽秋峰的婆娘,绝对没有什么来往。”
明慈叹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但若不是你,大约我已经死了。”
到这个时候,明月都没有让巫嗣来看一眼。恐怕如果不是李玄和净初,她真的会生生流血流死。不管怎么样,她的命是保住了。
净初望了她一会儿,笑道:“你放心罢,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明慈淡道:“治好,成杂灵根的废柴”
净初道:“我一向觉得,人定胜天。你既来修行,那必然知道要修行就是逆天而行的。”
明慈笑道:“也罢,你说得有道理。以后的日子慢慢过罢。”
不知道这夏青是何方神圣,竟然知道得这样多。不过筑基后期的修为,竟就能生生改变别人的体质。明慈懒得问,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
直到好几天后,才有个巫嗣意思意思来看了一眼,但被净初打发走了。对方似乎十分忌惮这净初,又庆幸不用摊上照顾那注定是废人的明慈的活计。
明月忙着哄白淑柔,以及重新得到白绽秋的信任,自是不可能再踏入这里一步。说起来他也满倒霉的,人生两大快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正逢结丹大典,四方恭贺之时,又自以为能抱得美人归。但下一刻他就又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后辈,还要仰仗别人的生息。
明慈过了好一阵子的清闲日子。谁也没空注意到她这个倒霉的孩子。虽然生生拖着不能修行,每日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唯一的事情就是喝药。但和净初渐渐亲近了,她便央着他去给她找书来看,找一些无伤大雅的零嘴来吃。
或者是发发呆睡睡觉。净初不在她就拉着小火闲扯。
她恢复得极慢,但确实在恢复。那些杂品灵根正在慢慢地长大,形成一个大循环,生生不息。她醒着,睡着,她的经脉无时无刻不在恢复着。
第一卷:门派篇no046:如此抢亲
no046:如此抢亲
过了好几个月,明月终于来了一次。那时正是傍晚,他刚送了白淑柔回去。脚下的步伐有些乱,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她院子外头。
可以想要忘记的记忆却又涌上心头,他老是会想起她睡在血泊里的模样。一想到那些事情,他就无法走进去面对他。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想,那不如等他继位以后,在纳了她。可是她也活不了多久了,那药实在是厉害。几个私下有交情的师兄弟都说,他没有见她的必要了。这等废材要来也没用。
等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笑声。他微微一怔。
她不知道在对谁说话,道是:“小火,你得有深度一点。我现在给你唱个歌,咱也得换换口味不是”
话不说完,她就爆发出一阵笑声,笑到后来,就咳了几声,“哎哟哎哟”地直叫。
明月心中一紧。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她的歌声。她唱:春来早,清梦扰,楼台小聚颂今朝,又何妨布衣青山坳。月如腰,琴指舞,醉时狂歌醒时笑,莫辜负青春正年少。
她唱:空自扰,夕阳角,前尘往事随风飘,恬淡知幸福的味道。
哼哼唧唧的几句,不太正经,有些轻佻,好像无忧无虑。
明月魔障一般怔住。反复念着那几句狂放不羁又似是恬淡的小词。
她笑得肆无忌惮,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愧疚和挣扎。
净初取了药材来,见了明月,不由得一怔:“师叔”
明月看了他一眼,然后径自进了屋子。明慈正在和小火嬉闹,正感觉那小家伙一爪子按在了自己头上。突然发觉不对,抬头一看,她也怔住。
净初挤了进来,道:“师叔,给你送药来了。”
明慈笑道:“哦,好的。”
她根本视明月如无物。这种感觉很奇怪,兴许有一点恨意,但是更多是讨厌,她再也不想应付他了。
明月道:“小慈。”
明慈笑吟吟,当着净初的面,道:“大师兄你还来做什么呢慈现在是个废人了,活不了多久的。不能修行,不能生育。我身上还有什么你要的东西么”
“小慈”
明慈笑道:“若是大师兄还有什么想要的,请对慈说,慈愿意所有的都交出来,只求一个清静。”
气氛顿时就僵住了。明月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她根本视他如物,招呼着那小辈给她倒水。
半晌,他道:“我要你,你给么。”
明慈正想喝水,顿时就呛了个正着,喷了净初一脸。
明月突然觉得很愉悦,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你先出去吧。”
这话是对净初说的。净初抹了抹脸上的水,似笑非笑地看了明慈一眼,好像在说,你要倒霉了。然后就很不仗义地丢下她,自己跑了。
明月好整以暇地在床边坐下了,伸手去碰他,却被她怀里的火狐逼退。他犹豫了一下,便缩回了手,道:“小慈,你是生师兄的气当时师兄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明慈有气无力地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明月道:“纵然是这样,师兄对你的一片心也没有变,你放心,过一阵子,师兄必定会娶你过门。”
明慈似笑非笑地道:“做妾到死都做妾”
明月一怔。
明慈冷冷道:“我父我母都是大峰主,论出身我比白淑柔只有更好没有更坏。而且他们是为孤月山而死,难道现在你们要欺负无父无母的孤儿么我爹临终前托孤师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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