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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生 琯绫 2240 字 2023-10-16

gu903();绿衣的婢女浑身湿透,显是刚刚从井里打捞上来,早已死去多时。也不知这可怜的丫头在井中浸泡了多久,尸体早已浮肿,本来面目都有些分辨不清。阮清思只是下意识朝她的脸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胃里便忍不住一阵翻涌。

“夫人”鸳鸯及时上前将她扶起,“咱们走吧,寺里的人已经报官了,这些交给下人处理就好了。”

此时王府的侍卫长也匆匆赶来,向阮清思道:“夫人请回房休息,这些事我们来处理。”

阮清思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绿儿,叹了一声,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务必将事情查清,尽快来回禀我。”

“是。”侍卫长垂首道。

阮清思和鸳鸯走出花苑,迎面正遇上那李扬,身后还跟着几名轻装士兵。李扬与阮清思见了礼,低声道:“在下听说别院中有人丧命,王妃可知道事情原委”

鸳鸯柳眉倒竖,已有几分怒意:“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夫人一概不知情,将军问错了人。”大户人家中冤死婢女,原本不是什么新鲜事,鸳鸯从小便在王府做事,这样的事情见着也不是头一次。看到婢女枉死,首先受到怀疑的定然就是她的主子,不过说谁害死婢女都不为过,但阮清思绝无可能。鸳鸯服侍她的时间并不久,可是她心里就敢这样肯定。

“姑娘误会了,”李扬眉梢一扬,虽然言辞恳切,眉目间却也有一丝不悦:“在下奉命镇守金陵,便要保金陵一方平安,如今在下初至金陵,便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下怎能坐视不理询问王妃,在下只是例行公事,王妃见谅。”他的话前半句是对鸳鸯说的,可是说到“见谅”二字的时候,歉意显然只是转向了阮清思。

阮清思微微颔首:“有劳将军了。此时妾身的确毫不知情,事情原委只怕还要劳请将军相助,查个明白。”她说着想起了什么,低声向鸳鸯道:“吩咐取些银钱,好生给绿儿置办后事,还有她家中也要慰劳一些。”

“奴婢明白。”鸳鸯点头,不忘了不服气地回敬李扬一个眼神,转身跟上阮清思的脚步。

出了这样的事情,阮清思再无心思出门。昨日还蹦蹦跳跳的丫鬟,此刻就已不明不白地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这样寒冷的天气,在那井中浸泡了一夜,这可怜的孩子会冷成什么样子昨日绿儿为她取来的暖炉还抱在怀里,那个巧笑俏皮的姑娘,却不能再跟随她了。

阮清思微微叹气,看着那个暖炉呆呆出神。

“夫人,官府派人来了。”鸳鸯不知何时进来,在她身边低声道。

阮清思拢了拢衣领,起身道:“我们去看看。”

“可是那个李将军正在跟他们商谈。”鸳鸯每每提到这个人,语气中似乎总是有些不悦。

阮清思看了她一眼,取过狐裘披在身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说着便抬脚出门去,鸳鸯急忙跟上。“也罢,夫人,咱们可不怕他们,莫说绿儿的死与夫人无关,就算有关系,官府也不能将咱们怎样,他们无论如何也要看王爷的面子”

阮清思忽然回头看着她,眼神竟不是平日里的温柔平易。鸳鸯吓了一跳,急忙噤声不语。阮清思回身继续向前走,她也就沉默着跟上去。

她们二人刚靠近东厢房,只见房门开着,里面传出李扬和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只听李扬道:“胡大人,这姑娘是顺陵王府的婢女,也是王妃的贴身侍女,此事大人过问,恐怕有诸多羁绊。我这两日正好住在这里,便交由我来调查如何”

那位胡大人当然知道这事是个烫手山芋,就算这婢女真是王妃害死的,他又有几个胆子敢过问查出结果如何,都一样是不了了之。问题就在于树大招风,万一有小人借此机会煽风点火,指责他徇私枉法,夹在顺陵王爷和平民百姓之间,他总是两头不是人。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此刻有人愿意将这个大麻烦接过去,他真是求之不得,岂有不答应之理。

胡大人带来的差役四处问询过了,过场走了个遍,便忙不迭地告辞。李扬起身送他出来,一面还道:“大人,依我之见,此时定然与顺陵王妃无关。”

胡大人眉毛一挑:“将军何以肯定仵作查验过了,那死去的婢女身上有不少伤痕,显是责打所致。”他在见到尸体,不,应该说是听说慈业寺中死了王爷侧妃的婢女这件事之时,心中便已经肯定,又是一起丫鬟不堪受辱受罚,跳井自尽的冤案。

李扬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很是自信的笑:“也可能是与凶手扭打挣扎所致。”

胡大人心中觉得好笑,嘴上却没再说什么,微微一笑:“那此事就交由将军了,将军多费心。”

眼见一干差役簇拥着胡大人走了,鸳鸯以为阮清思要上前同李扬说话。出乎她意料,她看见阮清思竟微微一笑,转身道:“我们走。”

鸳鸯还一脸诧异,阮清思已经当先沿着来路向别院走回去。

“夫人,”鸳鸯连忙赶上阮清思的脚步,“你不是要见那李将军”

阮清思不回头,脸上却微微带笑,盈盈生姿:“不必了,人家心中已经明白,又何必再多作赘述”

鸳鸯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夫人这两天说话怎的变得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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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前尘旧缘第五十七章此情何语人

李扬矮身在墙根之后,藏身在寂静的黑暗之中。在这里守了大半夜,面前却半点动静也全无,实在无趣得很。他强打精神,驱散急切欲要攻占他神智的疲惫。

不过他没打算放弃,虽然已经连续两夜一无所获,但他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目光越过院墙朝别院中阮清思的房间看了一眼,里面早已没有丝毫动静,显然主仆都已熟睡多时。

李扬耐心地等在墙后,一坐又是一个时辰。

他的注意力因为闲置太久,显得有些涣散。忽然花苑的高墙上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动静,似乎是铁钩一类的物件钩住墙瓦之声。这声音极其轻微,简直微不可闻,却像平湖中忽然扔进了一粒石子,如万籁俱静的夜空中忽然炸响了一记烟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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