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瑾没有打过仗,也没读过军书,但他也不会仗着自己身份指手画脚。他能恪守本分,将战事交给媳妇去处理,所有将士们说话无论对错,统统赞同,绝不多说半句。
他只管叶昭和两位大夫的行动,大到探讨治疗方法,掩护叶昭的身体状况,小到每次熬药用火,药渣处理,他统统参与,不肯松懈半分。
闲暇无事,他便和亲兵们套近乎,学学骑马,玩玩刀剑,或者逗逗媳妇开心,免得她原本就不算好的脾气在怀孕后变得更差。
夏玉瑾嬉闹着,脑子却快速思考。
纸怎能包得住火?吕大夫与老王军医频繁出入将军帐营,再加上她托词公文繁多,没有练武的行为,引来无数流言,许多将士纷纷猜测,东夏的探子也在探头探脑,试图打听出叶昭患了什么病,也开始有人猜疑将军是否怀孕。
笑闹声中,营地外传来阵阵喧哗,他跑过去,探头一看,却见一行大光头在阳光下散发这阵阵耀眼光辉,为首光头正是秋老虎,后面跟着胡青等人,与他们相熟的将士纷纷上前,笑中带泪,狠揍对方:“真他娘的居然没死!果然祸害!”
纷乱的脚步声,叶昭已冲到军前,她吃惊片刻,立即上前,左手扶着秋老虎,右手扶着胡青,用力按了两把,辨明真伪,然后大笑道:“好!好!好!”
秋老虎立即回握。
胡青眼泪都要飙了:“兄弟们,轻点!将军,你别按了,知不知道自己手劲大?”
叶昭讪讪收回手:“今夜要设宴为兄弟压惊。”
“爹!”秋水比闪电更快地冲过来,不敢置信看看秋老虎的脑袋,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秋老虎又惊又怒:“死妮子!谁让你上战场的!看老子不抽死你!干!你爹死了,你倒胖了?!淡定!够淡定!不愧是我女儿!”
秋水抱着父亲,嚎啕大哭。
现场欢声笑语,吵闹纷纷。
叶昭亲携两死里逃生的得力干将,步入军营。
夏玉瑾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媳妇高兴得忘了自己,赶紧跟上。
叶昭遣开众人,只留下几名亲信,细问他们逃生的经过。
秋老虎立即天花乱坠,把军师的神机妙算乱夸一通,说得口沫横飞,只差没把胡青说成天神下凡了。没人相信他乱说,叶昭回头看胡青。
胡青笑道:“当年嘉兴关火烧,我与你曾从烈火中突围,也是用井水淋湿全身,然后冲向火墙,拼过那段火墙,无可烧之物,火自然熄灭。伊诺重兵主要守的是无火之处,秋将军神勇过人,带的又是精锐,大家拼上一把,便突围而出了。可惜当时声音吵杂,场面混乱,喊叫声传不出去,大家纷纷撤退,身边没多少人愿意相信我的话,否则活下来的,不止那么少。”
秋老虎心有余悸:“临行前,将军让我事事听军师的话,老子横下心来,果然没错。”
秋水还在呜咽不止。
叶昭安慰:“活着就好,正是用人之时。”
胡青又将在东夏阵营看见柳惜音之事说出:“大皇子与伊诺皇子势成水火,柳姑娘让我趁早撤离,她已胸有成足,只待最佳时机发动最后的挑拨,等东夏军营大乱,我们可趁机攻之。”
叶昭沉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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