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哗”地一声,马车犹如被巨剑纵劈,
立即分断成两半。
幽求快捷逾电的身形突然顿止
而正盟中人的攻击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一时间,场上竟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僵持局面
范离憎察知异变,迅速隐身于乱石之后,暗中窥视。
第二辆马车已四分五裂,现出三个人来。
当中一人赫然是牧野栖范离憎与牧野栖在华埠镇共处了几年之久,虽然两人的身材、
容貌各有变化,但他仍是一眼就认出了牧野栖。
牧野栖身旁立着两人,观其衣饰,多半是华山派的弟子,两人兵刃出鞘,抵于牧野栖身
后,牧野栖竟然被正盟中人挟制了。
范离憎看到这种情形时,心中立时转念无数。
自五年前“笛风客栈”一场惊变后,范离憎被幽求挟制而去,整整五年时间未出试剑林,
对牧野栖能否在那场变故中幸免遇难,亦一无所知,待到范离憎出了试剑林,方知牧野静风
已成了风宫白流之主,而牧野静风父子早已失散多年,牧野静风亦一直在寻找牧野栖的下落。
那次小镇中因自己身份之因,而失去机会。今日,范离憎竟再遇见牧野栖,其惊喜之情可想
而知。
只是他不明白牧野栖怎么会与正盟结仇,莫非,因为他是牧野静风之子
想到这一点,他不由忆起自己身为范书之子,心中常常倍受煎熬之苦,对牧野栖的同情
心大起。在华埠镇,他与牧野栖虽然极少共处,但他对其母蒙敏却有感激之情,仅凭这一点,
他也绝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
幽求心中亦惊愕不已
怔神片刻,他诧异地道:“怎会是你”他曾与牧野栖一战,牧野栖的剑法给他留下了
极深的印象。
牧野栖在马车中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时,初以为是黑白苑的人与正盟发生了冲突,后来方
知是幽求与正盟之间产生误会,不免有些失望。
他忽然开口道:“为何不看一看第三辆马车中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幽求与范离憎同时一怔,皆忖道:“原来他能开口说话,那方才为何在马车中一直未曾
开口”
幽求不假思索地道:“第三辆马车必定也是空的”
牧野栖颇为意外地道:“你如何知道”
“因为自你被迫出现后,所有的人全围聚在这边,第三辆马车却无人看护”顿了顿,
幽求接道:“你是否想让老夫与正盟再起冲突,使你有机会走脱”
“走脱”牧野栖苦笑一声,道:“难道你未看出我已身受重伤,穴道被制吗他们之
所以未对我施更重的辣手,只是因为担心我受不了车马颠簸之苦”
幽求淡淡地道:“老夫虽对正盟中人无甚好感,但亦不会因为你与他们作殊死之战”
言罢正待转身,却听得牧野栖大声道:“你的第五式剑法我已有了破解之法”
幽求蓦然回首,沉声道:“此言当真”
牧野栖却喟然叹道:“只是如今我受制于人,无法与你过招,实是有些遗憾”
幽求哈哈一笑,道:“你很聪明,想以这种方式引老夫出手,只是若你真的有破解老夫
第五式剑法的能耐,又怎会被这群乌合之众所擒”
言罢,他果断转身。
正盟中人齐齐将目光射向一高髻长须的道长,此道人年逾五旬,神容沉郁,乃武当无想
道长的大弟子平阳子,这一行人中,以他辈份最高,想必正盟中刚才那个说话时显得十分深
沉的人就是他了。
平阳子一脸悲愤之色,幽求残杀的正盟中人,以武当弟子最多。
他仰天悲啸一声,声震云霄。
幽求卓然而立,面带自负而幽冷的笑意。
却听得平阳子对正盟中人沉声道:“由他去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愕莫名,连幽求也甚感意外。
正盟中人默默地为幽求闪开一条道来,人人皆有忿然不平之色。
幽求扫视众人一眼,径自离去,此次虽然在数百高手中从容进退,但幽求心中却丝毫没
有快意,他隐隐觉得平阳子刻意忍让,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眼见幽求向自己这边走来,范离憎立即隐匿好身形,直到幽求消失于远处,他才起身,
抬眼望去,却见正盟中人已重新启程,地上的死伤者亦已带走,只留下两辆破损的马车。
范离憎不假思索,立即追踪而去,牧野栖乃童年之友,他不能视若无睹。
黑白苑。
若愚轩。
黑道总领敖中正垂手而立、
虽然他的容貌永远隐于一块蒙巾之后,但任何人见过他的目光之后,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双眼睛。
那是一双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
天儒慢慢地卷起一幅画轴,沉声道:“我交待的事,你是否已经办妥”
敖中正道:“属下来见主人,正是欲禀报此事,属下设法让幽求相信范离憎在正盟手中,
幽求果然上当,并与正盟拔刀相向,最终,幽求迫使少主人暴露。”
天儒道:“也就是说,如今已有外人知道栖儿是在正盟手中”
敖中正道:“幽求并不知少主人乃牧野静风之子,何况他一向自负自傲,独来独往,想
要由他传讯江湖,只怕会落空。不过,属下在追踪幽求时,发现另有一年轻人亦在暗中跟踪
他,即使在幽求离去之后,此人仍继续尾随正盟中人而去。”
天儒“哦”了一声,道:“这年轻人是谁他会不会坏了我的计划”
敖中正道:“此子的武功身法虽然不弱,但却绝对无法对数百正盟中人构成威胁,而且
我已告知卜贡子,让他设法引开此子。”
天儒微微颔首,道:“卜贡子行事缜密,应不会出太大差错,风宫动静如何”
“风宫白流弟子频频出动,有围袭清风楼、少林寺的迹象。”敖中正禀报道。
“看来牧野静风为了救出栖儿,是不惜血本了。”天懦平静地道。
敖中正沉吟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道:“属下有一事不明,为何主人见少主人有
难,却不立刻施救”
天儒高深莫测地一笑,道:“他绝不会有事,如今鼎立武林的风宫、正盟及我们黑白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