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只听得伤者微弱的声音道:“我本也无法幸免,没想到他们他们将我击入
击入芦苇丛中后,竟也没有没有再察看,就匆匆离去。正因为如此,我见到了牧野静风
与自称幽求的白发人之战”
牧野栖一听此事与自己的父亲牧野静风有关,不由脱口道:“我爹怎么样了”
那人喘息了一阵,方道:“他他一招落败,为了救牧野静风,水红袖被幽求杀了。”
“水红袖”屋内有几个人同时失声道。牧野栖也是吃惊不小,因为他知道父亲多年来
一直在寻找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祖母,另一个就是红袖阿姨。却一直杳无音讯,难道红袖
阿姨竟恰好在今晚出现呢
伤者继续道:“笛风客栈对面的麻嫂就是
就是水红袖。她虽然被杀但却也击退了幽求,幽求临退时,却掳走了她的儿子
“
“小木麻嫂”牧野栖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身之地,低声惊呼出声对他来说,这一
切的确大不可思议了,父亲苦苦寻找多年的人,怎么会是与自己毗邻而居、容貌奇丑、性情
怪僻的麻嫂
牧野栖未与幽求相遇,自然不知他是何人,听说小木被幽求掳走,牧野栖也是百思不得
其解,心中忖道:“难道是幽求恨麻嫂坏了他的好事,所以要掳走小木,借以泄恨既然麻
嫂救下了父亲,那么父亲应无性命之忧了,却不知有没有受伤。幽求又是什么人娘会不会
有危险”
“闻大哥”显得甚为焦虑地道:“牧野夫人情况如何”
那人道:“她安然无恙。”
“闻大哥”默默地点了点头,当下有人将伤者抬入里屋,悉心照应。
“闻大哥”轻叹一声,神色凝重地道:“没想到对方来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凶猛屈姑
娘,你可知江湖中有谁是满头白发、武功比牧野静风更高的人吗”
牧野栖见“闻大哥”称与自己母亲酷似的女人为“屈姑娘”,心中暗自感到诧异,但看
她的服饰,的确非妇人打扮,不由忖道:“她与娘一般好看,为何至今不嫁”
“屈姑娘”略作沉吟,摇了摇头,道:“似乎没有。而幽求此名,我也闻所未闻。”
“闻大哥”道:“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笛风客栈所遭遇的攻击,绝非来自同一股
势力。否则以我们的力量,要救出牧野栖这孩子,恐怕难以得手。”
牧野栖一呆,心想:“他竟早已知道我的名字”
他的神情没有逃过“屈姑娘”的目光,她微笑着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们是看着你长
大的,更不用说知晓你的名字了。”
牧野栖更是愕然。
这时,个子矮小的“老二”担忧地道:“这一次,只怕弟兄们会伤亡颇重。”
“闻大哥”沉默了好一阵子,方缓声道:“行事之前,我们本就想到了这一点”
牧野栖自知道父母都无甚大碍后,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而这些人虽然神秘,但对他却
的确毫无恶意。牧野栖一夜奔走,这时困意难当,只觉众人的说话声越来越模糊。
这时,他感到有一只牵着他的手,很温暖,就像他母亲的手一样,他猛地一下子清醒过
来,只听得“屈姑娘”道:“你随我去歇息吧”
牧野栖是被一阵嘈杂的说话声惊醒的。
他睁开眼来,先是一愕,很快又醒过神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是一间很小很简朴的
屋子,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大的窗户中有阳光射入,看样子已近午时了。屋子里仅有一床
一椅和一只显得有些笨重的柜子。
牧野栖定了定神,凝神细听外面的说话声。
只听得“闻大哥”的声音道:“你真的见到有数百武林中人向镇子中汇聚”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只多不少我们本想设法与牧野夫人联络,没想到不知不觉中,
已有大批的武林人物穿插进入我们与笛风客栈之间,如果要强行接近,只怕会暴露身份。
何况何况弟兄们伤亡太重”
牧野栖这才留意到此人说话时,隐隐夹杂有他人的呻吟声。
“屈姑娘”的声音响起:“数百名江湖人物都是些什么人”
“有接天楼的,有临安白家的,以及洞庭十二坞、伏龙堡,还有一些人难以分辨身份。”
“奇怪按理这些人本不该同时在一处出现才是他们是否也是冲着笛风客栈而
来的”
“多半是,因为在此之前,笛风客栈方向的上空出现过烟火。为了尽量查明真相,
地行四杰的老三、老四留了下来,他们身怀绝技,可以另辟捷径接近目标。”
牧野栖听说镇子上再起变故,而且与“笛风客栈”
密切相关,顿时睡意全无,翻身坐起,推门而出。
甫一出门,牧野栖不禁大吃一惊
但见堂前赫然已坐满了人,有二三十人之多,其中不少是满身血污。地上更有几个人躺
在木板上,伤得十分严重。鲜血几乎浸泡了他们的整个身躯,让人一时难以看清其真面目
牧野栖心不由一沉,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屈姑娘”身上。
未等他开口,“屈姑娘”抢先道:“我们本打算事情平息后,就将你送回笛风客栈,
没想到节外生枝,恐怕你需得在此再逗留一段时间了。”
牧野牺眼中掠过狐疑之色,却未再说什么。
选择;
放弃。
选择放弃,或者放弃选择,都是一种无奈。
选择放弃,是因为力不从心;是因为心有旁鹜。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淡泊,因为无求。
放弃选择,是因为已超越了“选择”的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