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还说”武老爹龙头拐又扬了起来,武祖荫吓一大跳,忙往后退,只不过一脸的不服气。武老爹却是一脸的痛心疾首,顿着拐杖叫:“你个孽子,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小陈郎中的头,你受得起,你爹娘祖宗受不起呢。”
说着话,武老爹颤巍巍转过身,看着陈七星:“是小陈郎中陈大人吗”
“是。”陈七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想岔了,不过一时还不敢肯定,却见武老爹丢了龙头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倒头就拜。陈七星吓一跳,忙伸手相扶:“武老丈,你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武老爹起来,却对武祖荫喝道:“孽畜,还不跪下叩头”
武祖荫本是想换头的,现下反过来要他叩头,那个不服气啊,不过看他老爹真的生气了,倒也不敢违逆,“扑通”就跪下了,把个头乱叩,嘴里还嘟嘟囔囔:“叩就叩,叩死拉倒。”
“你”武老爹气急,捡起龙头拐又要去打。陈七星忙劝住。武老爹道:“陈大人,我愿捐三千石,不,六千石粮食,请你一定要接受。若是你觉得这孽畜诚心不够,那老朽再给你跪下,一石粮,老朽叩十个头。”
陈七星还没应声,武祖荫先就不干了,跳起来叫:“爹,你老糊涂了是不人家都是拿粮食换头呢,一石粮一个头,你老倒好,白送粮食还搭上头,全翻了,哪有这样子的”
“你个孽畜,你给我跪下”武老爹气得发抖,“你知道什么陈大人为救百姓,一个头一石粮,感天动地,这是天地鬼神都要佑护的,你还想受他的头我的天爷,你前世修了什么德,受得起他的头还好,我来得快,陈大人真要一个头叩下去,武家列祖列宗在坟墓里都要翻身你个孽畜还犟。”
给他逼着,武祖荫只好又跪下,不过明显还是不服气。陈七星笑道:“好了,好了,武兄捐粮,可是大善举了,我代化州百姓谢谢了。”说着作揖,武老爹忙就还礼,一脸的诚惶诚恐。
武家存粮不够,武老爹搜空库存,又还捐了一万两银子。陈七星本不想接,武老爹急得又要亲自跪下叩头了,陈七星只得接着。只是武祖荫始终不服气,临送陈七星走还在嘟囔,气得武老爹反身又敲了他个暴栗:“你个孽畜,知道什么你到外面去问问,小陈郎中,铁面御史,万家生佛,一个化州,多少人跪香顶礼,拜谢于他,他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神佛看着呢我们捐这点儿粮食,会换来多大的福报你知不知道,你个孽畜”
陈七星耳朵灵,虽然走出了一段距离,武老爹的话还是清清楚楚落在了耳中,也终于彻底明白了武老爹的想法,心中不禁暗暗感慨。当然,他也理解武老爹的想法。事实上,武老爹有这个想法是很正常的,现在整个化州,谁不念他小陈郎中的好,不知有多少人家,写了他的名字悬了他的画像,日夕顶香呢,武祖荫这二世祖还冒冒失失想要受他的头,借武老爹的话,这头真要受了,武家非臭遍整个化州不可,就类似于那个送了十五万石粮却臭名昭著的连甲城。
有武老爹这个想法的富户也不止一个,几乎是紧跟着武老爹步伐,捐粮捐钱的也络绎不绝,倒是武祖荫这种二世祖没再出现过。
朝廷还在扯皮,而邵仁被陈七星活烹的消息也传过去了,本来就乱,这时更是乱作一团。一州之牧,正二品的大员,居然被活烹,而且不是经有司审判定刑之后,这也太过分了。如果朝堂是只阮进一派,陈七星早已被锁拿进京,但问题是三派并存,便如一团麻,三个线头一起扯,如何扯得清楚。
陈七星管不了那么多,粮食危机解决后,主要政务就交给顾书青了。不过他也没得闲,别的都不说,小陈郎中的帽子是摘不掉的,看病出诊,每日也是忙得晕头转向。
这天到城外出诊,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一个人走在小径上,夏日的晚风吹拂,说不出的舒爽。
身上凉爽,心中也很畅意,这一招巧妙的叩头换粮,换来了关山越的彻底转变,那段日子带给他的压力,基本上散去了,便仿佛去了胸膛上压着的一块巨石。
“找个机会,和师父待在一起的时候,让血影去杀了纪元,我人在师父身边,师父绝不会疑我,纪元死后,再寻个机会求亲,有这一次的底子,师父一定会答应。”他想到开心处,禁不住满脸的笑意,忽听得风声有异,扭头疾看时,只见一道魄光飞射而来,是一把剑,其势劲疾,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异啸。
最初来化州时,关山越总在陈七星身边,粮食危机解决后,三义便每天邀了关山越喝酒游玩,陈七星便总是一个人来去,也不要人服侍,更不要人保护。开玩笑,在化州,难道还有人敢打陈七星的主意所以陈七星这会儿就是一个人,也完全没去想会突然有人中途袭击他,偏生来势还这么急,猝然之下,完全不及细想,脑后魄光激射。还好,没用幻日血斧,花拳是凝惯的,五环套在斧上急速旋转,一拳迎剑轰上,至于星上再生魄,凝沉泥陷甲也好,红颜白骨也好,却是来不及了。
那一剑虽急,魄力却不是很强,就是个四魄师的器物魄,而陈七星的花拳虽是急切间凝成,劲力不是十足,可天刑斩是六魄圣尊的实力,这一拳轰出,顿时把那剑轰得倒飞回去。
但一拳轰出,陈七星立马觉出了不对,霍地转身。前一刻,他才想着今后只杀纪元一人,这一刻他就是杀心大起,无论这人是谁,一定要杀掉。
二十丈外,一块山石后,一个人缓步而出。这人脸上戴了一个阴阳脸面具,看不到脸,一身黑袍,单瘦矮小,陈七星印象中,从没有这样的一个敌人。
“你是谁”陈七星眼睛紧盯着阴阳脸,心神放开去,感应着周围的响动,百丈之内,虫爬蚁嗜,全逃不过他的双耳。
“我是准不重要。”阴阳脸“嘿嘿”一笑,声音沙哑难听,“重要的是,你是谁”
陈七星心中一跳,难道是弄错了,这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是有意伏击想到这一点,陈七星紧凝的心稍稍放松,不过杀心却并未稍减,无论如何,这人一定要死除了自己的女人,他绝不允许再有人知道他就是孤绝子。
然而他马上知道自己想错了,阴阳脸“嘿嘿”笑道:“陈七星,小陈郎中,孤绝子,玉郎君,或者说,幻日血帝,啧啧,还真是复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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