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顿时惊骇四散。这下陈七星不客气了,看一路有三个人,闪身便追上去,将三人逐一射死。
对付这一群十多人,比对付前一群七八人,还要容易得多,原因只有一个,这些人的弩分两次放空了。如果这里面有个脑子灵光些的,将十二把弩分成两到三批轮番放箭,陈七星想取得这么大的成果,就难了。要知道魄师劲大机敏,上弦的速度也快,准头也好,更会把握机会,比一般的武士可是强多了。只一个上弦速度,魄师就比普通武士快了差不多一倍。这样将十二把弩分成两到三批,轮番放箭,陈七星基本上就难以近身了。
陈七星还想搜索逃散的几名武士,却远远地听到啸声。血鹰灵目看得清楚,十余里外,边盘几个正如飞奔来,陈七星也就息了搜杀剩余武士的心。他前后奔波一两百里,又射了好几十箭,魄力消耗已是相当大了,而且今夜杀得也够了,一魄师、两魄师加起来,给他杀了十好几个,够吉庆公主心痛的了。
“今夜且饶了你们,下次弄个好点儿的陷阱,大爷再陪你们玩。”陈七星狂笑一声,自回城去,且由边盘等人收拾残局。
正文第三十三章花拳
陈七星悄然回到宅中,对鹰大道:“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昨夜阉党设陷阱围杀孤绝子,结果反被孤绝子猎杀,阉党死伤惨重。”
“是。”鹰大应命去了。
陈七星洗个澡,睡了一觉,午后起来,鹰大回禀:“城中已经闹翻天了,各方势力暗流激涌,尤其大将军阮进手下更是活动频繁,唯有通政司和吉庆公主府死气沉沉。”
“好。”陈七星“哈哈”大笑,眯眼一想,霍地又一笑,“我上醉香居去,你们可留意周围动静,若阉党敢大举围攻,那就再给他们个教训。”
陈七星公然露面,倒要看吉庆公主怎么应付。若像昨夜那么围杀,他有巨鹰巡天,阉党一动便知,那就再在城中大杀一场;阉党若不敢动,那这脸就丢大了,他就是要公开打脸。
陈七星悄然溜出宅子,到大街上,施施然而行,上了醉香居。
醉香居是魄京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四面临街,中庭水榭楼台,可容数百人观赏歌舞。陈七星要了个临东街窗口的座位,叫了酒菜,慢慢喝着。这一路上,他已注意到有不少各带意味的眼光在他身上溜过,这里面必然有吉庆公主的人。阉党势大,尤其是醉香居这样的大酒楼,有他们的眼线,太正常了,当然也还有其他方面的人。而陈七星的想法是,注意到他的人越多越好,闹出的动静越大越好。
天上有鹰眼,即便真个被悄无声息地包围,他还有沉泥陷甲,拼着硬扛两下,也能冲出去。再不行,他还有血影这把世间最锐利的刀。血影天降,血光飞溅,到时一把火烧了醉香居,把个魄京翻转过来,倒看吉庆公主怎么收场。
酒醇,酒香,酒烈,胸中更有豪气如酒。
他坐了近一个时辰,却全无动静,天上巨鹰也没有发出任何消息。陈七星嘴角凝笑:“吓住了到底只是个女人,玩阴谋诡计行,真见了刀子就会打颤。”又想到祝五福,“昨夜的事,祝五福肯定也知道了,今天这事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到消息,嘿嘿,倒看他出不出手。”祝五福一代宗师,绝非等闲,陈七星并没有多少把握,一定能对付得了他,但胸中一股气撑着,却是无畏无惧。
“公子雅兴不浅。”忽地一个声音响起。
陈七星转头,数步外站着个中年汉子,中等身材,长条脸,眼光锐利,对陈七星抱拳作了一揖。
陈七星并不回礼,斜倚窗台,酒杯半举:“阁下是”
“在下阮望,忝为大将军府管事。”
“原来是阮大管事。”陈七星将酒杯举了一举,并不起身,脸上神色也无半丝变化,“阮大管事有事吗”
大将军阮进权高势大,阮望又是阮进的亲信大总管,京中无论是什么人,即便是王公亲贵,也不敢以这种姿态对待阮望。阮望神色却无半点儿变化,反而更显恭敬,道:“大将军知公子在此独饮,特命在下奉上好酒两坛。”他身后站着两名汉子,各捧着一坛酒。
“如此多谢大将军。”陈七星也不客气,自倒一杯,浅尝一口,随即一口饮尽,长吸一口气,赞道,“好酒好酒”阮望看他毫不在意地倒酒入杯,神色终于变了,抱拳躬身:“公子慢饮,在下告退。”
“慢走。不送。”陈七星又倒一杯,以杯示意,却始终不曾起身。
阮望下楼,到另一条街上。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中一人,五六十岁年纪,身材高大,圆脸,大肚子,眼睛微眯时,有冷光如刀,正是大将军阮进。
“那人如何”
“虎蹲狮踞,气势迫人。”阮望躬身,说了送酒的经过。
“哦”阮进眼睛眯得更小了,“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他的出身来历查到没有”
“没有。”阮望摇头,“最早的消息来自乔慧,说他与包勇之死略有牵扯。但日前乔慧回京,与他城门口一战,就此偃旗息鼓。且松涛宗宗主祝五福就在魄京,也没见找他麻烦,该是和包勇之死无关。”阮进微微点头:“多加留意,轻易不要招惹他,我们坐山观虎斗。”
“是。”阮望垂手应声。
陈七星并不知道隔街的对话,但他大致能猜到阮进让人送酒的意思。阮进与吉庆公主是死对头,他既与吉庆公主作对,那就是阮进的朋友。但阮进不摸他的底,不好贸然结交,先使人送酒,以示结纳,看陈七星的态度。陈七星态度踞傲,就是个回复。他虽与吉庆公主作对,却也绝不会投人大将军门下。而接下阮进的酒,又是一层意思,虽不愿投入阮进门下,却也不是敌人。当着阮望的面喝酒,又是另一层意思:我信你的好意,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阴谋诡计;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也不怕。
阮望当时变色,就在于陈七星的最后一层意思:不怕。如没有昨夜的恶斗,陈七星这个态度,只是狂妄而已。有了昨夜显示的实力,阮望就不得不三思了。阮进息了招纳之心,只嘱咐坐山观虎斗,也是这个心理。
陈七星喝了小半日酒,始终不见异动,便结账走人。他大街转小巷,三拐两拐回了自己宅子。巨鹰巡天,没人能跟踪他。
gu903();“今天不敢出手,且看明日。”陈七星躺在浴桶里,微微冷笑,蹬鼻子上脸,一定要把吉庆公主逼到极处。祝五福真要推拒,也就休想吉庆公主帮他领那顶国师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