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坠下的大盾,被左砍舞成旋风的巨刃也顶来一个圆弧,正好盖在吕白的头顶。
吕白当即明白了左砍的意图,心下一笑,眉头却稍稍蹙了,表情终于认真起来,趁着那些盾牌尚未落下,一阵狂突猛冲避过了一次次堵截。
盾阵上的左砍仿佛早有准备,稳稳地守住内圈,不时地将飞斩送出压着吕白不让他上来。
随着左砍对盾阵的一通“改造”,那些黑铁大盾从立地成林变成了道路错综,最后干脆形成了一个黑铁迷宫。
只是有一点令左砍非常奇怪,那身法奇怪的少年居然没有尝试对盾进行破坏,虽然左砍有信心在他推倒一面的同时再补上两面,但他居然一次尝试也没有,这有点令人费解。
难道说这少年只顾得逃命,对“真正束缚他的是那些铁盾”这一事实已经顾不上察觉,当局者迷
不是,当然不是,可能看台上的某些观众会这样想,但稍微内行一点的人就可以看出:这个少年是在故意跟那些盾牌赛跑
看台最边上。
“我这下可算明白,你为什么喜欢看这种低级的斗技了,这个小孩的速度已经勉强够得上鬼神级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一袭黑袍内传出,却带着一股子阴柔,轻轻地飘向了身旁一位年轻女子。
那女子个头不高,身材凹凸有致,被身旁高大的黑袍人一衬,更显娇小丰满。
她本来正看得聚精会神,听到男子的认同心中高兴,转头想说点什么却立即气恼起来:“哎呀,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来了一个大男人怕被人看还是咋的穿的这么严实给我脱下来”
滋啦哗
被那女的猛力一揪,黑色罩袍瞬时变成了几块碎布片儿散落下来,露出了里面一个壮硕高大的红甲卫士。
原来罩袍下的男子身着轻薄铠甲,那红色铠甲表面的反光都呈现出一定的弧度,肩甲以及关节处都塑造或雕刻着精美的神兽,头上更套着一个华丽的兽王头盔。
看到男子这身打扮,那女的也是吓了一跳,可很快还是暴怒道:“妈的你以为老娘带你来选美的又不打架穿的这么严实干啥快给老娘脱了”
那套精工铠甲中传出的声音却更加阴柔,还似乎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你是说选美吗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这次那个女的没再说话,而是两眼喷火地瞪向那个兽王头盔面部的一片阴影
第七十八回左斩右斩
“好吧好吧,人家脱了就是,你说脱我哪次还敢不脱了”那人说着将一身红色铠甲收进宇囊,上身却颤动了一下。
嗖
随着一个微弱的风声,仿佛吹个蜡烛都能比这声音更加明显,红色兽王头盔被收起后,刚露出的那张白净俏脸却多了一道细痕,一滴鲜血顺着细痕滚成了露珠。
“别生气嘛”那面赛娇娘的男子,说着从口中伸出一根妖艳长舌,将面颊上的鲜血舔去。
看着那颗凝在白玉面颊上的鲜红血珠被舔去,女子也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然后咬了咬下唇道:“有进步啊,一连六击都被你躲过了,回去我们要好好打一场。”
“那不如现在就去打一场呢”
女子大大的眼睛,丰满的双唇,却犹如水中映出的一般,一阵扭曲竟然又变得凶神恶煞,不容反驳地道:“等看完比赛。”
“呜好吧好吧”
张庆丰感觉身后一股邪气,刚想动作,却猛然被郝彩一拉,只见她一手指着场中,口中大叫道:“快看啊好危险”
待张庆丰看向场中时,郝彩趁着指点将身体凑近,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地说道:“别回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能察觉到气。”
张庆丰听闻此言心中一凛:果然好危险,如果不是郝彩提醒,我可能已经暴露了。
终于,无路可逃,天空正压着飞旋的刀锋,前后不远处又都被堵着,几块黑铁大盾正在继续下落,难道真的无路可逃了吗好吧,那就自己破出一条路吧
吕白将两柄玄铁剑收于身后,腿步一弓,力从地起,腰马合一,蓄力灌体,一记刚猛的劲拳打在道旁的黑铁巨盾之上。
什么
轰隆隆
左砍、观众、裁判、护场、伊太时乃至场边那两个怪人也就是除了郝彩和张庆丰的所有人,都由于吃惊发起了愣,斗技大厅立时安静了下来,任由那些黑铁大盾,带着由于剧烈震颤而放出的震耳巨响,四处翻飞。
太胡来了居然连拳套都不戴
傻的吗有那么大力气干嘛不拿出来个大铁锤难道你没有宇囊就两把剑
这什么情况
这些想法本该变作乱成一片的嚷叫,此时居然因为整场的安静而被压抑了下来,谁也没敢出个大气儿。
轰隆隆
轰隆隆
咔咔咔
盾阵的围墙被不断地击飞,又不断地新坠下的大盾填补。
“啊”
声音很小,一个老斗迷在那混乱的场面中终于看到了一双完好拳头的残影,不自禁轻呼一声,他本想说“拳头居然没事”,可却只是“啊”了一声。
也不知道那些观众是怎么从震耳欲聋的锤击声中,分辨出了这个老斗迷下意识的轻呼,竟似受了感染,胸中的话找到了发泄方式。
“啊”
“啊”
“啊”
“啊”
“啊啊啊”
“啊啊啊没事”
“没事拳头没事”
“这肯定不是初觉”
果然,几个护场立刻冲入场中,示意二人暂停斗技。
左砍只好收住刀势,吕白也停下了对盾阵的破坏。
“稍后,请您像刚才那样再用拳头锤击一下这面盾牌。”在两位鉴定员核实了吕白的修为,确认真的只是初觉习境之后,站在一旁的鉴定官,还是对吕白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鉴定官说完示意那两个鉴定员撤到一旁,两个护场则拿着一面黑铁大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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