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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 小椴 2294 字 2023-10-16

:“小孩子家家,料敌不明,上当吃苦,却也活该。以后记得要多动动脑子。”

方玉宇忍不住低下头来,满心惭愧,却还不解他师叔话中之意。

只见那人独立场中,衣袖飘飘,虽再没出声,但其雅量高致,人人有感。

对面丑怪盟中铁面使者凝神打量了他半晌,才问了一声:“姑苏谢衣”

却见那人微一点头。

那铁面使者忍不住肩头微动,想了下,忽哈哈大笑。他不冲谢衣发话,却冲着市井五义道:“好个市井五义,说好的单打独斗,原来就是这般单打独斗法儿我们大荒山僻处世外,今日算是领教了。”

他这句话,却也站在理上,五义中人,哪怕毛金秤也说得上牙尖嘴利,一时竟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却听谢衣淡淡道:“小儿辈对阵,若是说好了,自然也该生死由他。”接着淡淡一笑,“可惜他不知丑怪盟还有那盘根错节的傀儡心法。你们貌似一人出战,可”

只见他伸手一挥,一道剑光闪过,那适才与方玉宇对阵之人身后只听得细声微响,那人也猛然身形萎地。

众人这才看到,他的身后,居然悬有断裂的丝线。却听谢衣淡淡道:“一人出手,全班发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该就是传闻中的傀儡线了。”

他身后的柳叶军与五义中人此时才恍然大悟,为何方玉宇起先分明占得上风,但转瞬间情势就急转直下。谢衣挺剑而立,面带微笑:“如果我再不出手相助,未免对自己子侄辈也太过不公了。”

却见他对面的铁面使者身形欲动,他见自己伎俩已遭识破,就待向谢衣出手。

谢衣剑上一振,迎风作响,一剑判然,却已先向他喉头叮去

距千秋岗西南十余里处的山麓,是有一所道庵。

李浅墨一路行来,只觉得松风拂面,心神俱爽。这时他立足山巅,已见得那道庵一角。只见那道庵里灯火微明,万壑松涛间,蒙蒙眬眬的晕染出一片微黄。如果不是谢衣提醒,他只怕再想不到铁灞姑居然会被掳到此间。

想到铁灞姑,他面上忍不住微微一笑。

不为别的,只为他接着马上想起了索尖儿。

他想起索尖儿昨天晚上的话,那一番思慕之意,不知怎么,就让自己心头微微一暖。心中暗道:今夜,无论如何,无论对手是谁,也要把铁灞姑救出来。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兄弟索尖儿那一份思慕之情,而那感情为他看到,就让他对这世界多了一分亲近之感。

他这么想着,停身调息,要先把自己一口真气调得匀长。对方既能掳走铁灞姑,想来身手断非一般,自己也不能不小心谨慎为上了。

就在他一提身形,欲向那道观跃去之际,猛地听到耳边传来细如蚊鸣的一声:“那里,你须去不得。”

李浅墨不由一惊,他再没料到,这山顶居然还有人

一时他不由得游目四顾。他身在山顶,头顶月华皎然,可一望之下,却只见万壑松涛,再没见到一个人影。

眼见那人藏身藏得如此高明,李浅墨搜寻不见,一垂目,他竟闭上了眼。

却听耳边那个声音叹道:“六识俱动,多年没见过这等心法了。你师父,他如今可还好吗”

难道是师父故人

李浅墨不肯睁眼,调息静气,凝身如塑,清声道:“阁下何人”

却见一株老松背后,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只见那只手背上,筋脉虬结,恍如松纹。而那只手上,却执着一柄玉笏。

玉笏本该是朝官们晋见皇帝时手中所执的礼仪之器,可那人手上的玉笏却形状奇特,扭曲已甚。也不知那人哪儿找来的这么块玉,天生成的扭曲蟠然,可一眼望去,却如天生之笏。

就是这人要拦阻自己李浅墨一时凝声道:“何不当面一见”

却听那松后之人叹道:“我自伤老丑,不见也罢。只是,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我吗”李浅墨搜寻记忆,一时竟再都想不出来。

却听那人叹道:“他不提也是对的。想当年,我要拜入羽门,可惜,羽门子弟一贯要求形容清皎,我这个丑鬼,如何得列门墙我与你师祖同去拜师,说起来,样样功底,只怕我都较他扎实许多,但只一点,论起容貌,我是断难及他万一。所以,我也只有扫地出门,从此投入大荒山,成就为今日的畸笏叟了。”

畸笏叟

李浅墨只觉得这名字耳熟。好像听师父提过,却再也想不起究竟是为何事而提及的了。

他细索之下,猛地醒悟对了,肩胛当年给他讲解“虬媚”二字时,似曾提到这人。肩胛当时语气怅慨,言下似有隐情,只是自己再未留意,没想今天居然会在这里碰着。

那松后之人分明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这时轻声一叹:“也罢,我此生虽未能有幸列入羽门,但羽门弟子,终究未曾忘记还有我这个未得入门的师叔祖。”

难道那老人盯上自己,就是为了报复当年之憾

李浅墨心下一凛。

他虽视肩胛如师如兄,可一直未能正式得归肩胛门墙。每每想来,他似有感动,也似觉憾然。这时不由一声苦笑道:“我也不算什么真正的羽门弟子,他从未让我行过拜师之礼,也从未让我喊他一声师父。想来,说不定也是因为我长得丑,所以才不能正式皈依羽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