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然后,不见烟起,只闻得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
供桌下的老者鼻子最灵,几乎在火光闪时就笑道:“跟我玩千里飘香”他口里轻松,心下却一紧:那卢家想必是有备而来,所谓“千里香”,号称千里飘香。那香味最能传远,一香燃起,被卢挺之内力催逼之下,十数里内,但有援手,会立马知闻。
却听马瑰踢了脚那张供桌,冲谷无用哈哈笑道:“你我久未现世,大家都当我们响马老朽无用了。”说着,喝了一声:“放箭”
谷无用眼中精光一闪,似猛地回想起了当年,伸手一抬,袖中一支响箭就冲天而起,直破屋瓦,在天空顶上炸开。
然后,只觉得许铺这小集静了静。那一静只是一瞬,只觉得:远远的舂谷声、打铁声、妯娌说话声、小孩儿哭闹声猛地一下没了。
这一静之后,猛听得一串串铃声响起。
那是一大片马铃的声音
当年金戈铁马中,这一片独特的马铃声,就是“响马”们特有的标志,谁想这小集居然是当年响马旧部归隐后的聚集地。
这小集中想来该没有那么多匹马,可这时,应那响箭之声,一大片铃声居然同时响起,响得如当年踏破山河般地嘹亮彻耳。
这声音一响,只见谷无用仰面向天,一众青皮脸上也陡生向往之意,卢挺之却面色一变。
那响声,竟响成开唐以来,僻野村落间久未有过的铁马金戈的豪壮
李浅墨闻声抬头,却看到索尖儿也竟昂着头,喉头一阵簌簌耸动,面上颇有一种空负此生、错生时世的憾色。
他身边一众青皮们却个个面色惨淡。李浅墨不知怎么,眼见他们这样,心头猛生不忍:也许,他们只是没有机会。
他们不过是没机会如自己一般遇到肩胛罢了,他猛地似不忍这些多少与自己有些共同经历的人,就这么被迫拖进这大野险争的乱局里。
对面的柘柘面颊染着酒醉了。不过奇的是,他的脸色,酡红一片,酒后竟显得有点透明,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很多。他明明似醉着,可又似清醒,口里低低地说:“你想救他们”李浅墨下意识一点头。只听柘柘低声说:“那好,我帮你。”李浅墨闻之一愣。可接着,却没空再看他,全神看向那场中局势。
他脸上,露出一种机警,是一个少年面对乱局时那种特有的小豹子似的灵动。他浑身的筋都似上了弦,整个人似一张弓,每一个毛孔都在警惕着。
可这一切,他的弓,他的弦,都藏在一个“羽门”子弟的安详中。
柘柘静静地看着他。一个警惕的少年是一道最好看的风景。
何况这少年还生得如此青春韶秀。
那边谷无用忽“呵呵”笑了。
郑朴之见局面已成,一战难免,不由焦躁道:“你笑什么”
谷无用还是“呵呵”笑个不停,边笑边道:“我笑大家不过有眼无珠。这祠堂里面,明明有两件宝贝,大家却只认得出一样。可谓肉眼凡胎,不知珠玉在前了。”
郑、卢二人为他引动,顺他目光一望。却见谷无用的眼睛直直盯着柘柘。忽听他朗声而吟道:“山公爱酒兼爱琴,魈然长发与谁邻一曲广陵归去也,脉然无可语黄昏”
柘柘纹风不动,似还沉在酒意里。郑朴之茫茫然不知谷无用在说什么。
卢挺之却最是机警,略一思索,已听出那是一首藏头诗,自己好像还有印象,脑子里猛地灵光一闪,口里喃喃道:“山魈一脉”此语一出,连郑朴之都略为震动。他二人不由都转头向柘柘看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裂响那张供案猛地碎去,一个人影在供案底下冲天而起。漫天破碎木头里,那人影直冲而出,直向那索尖儿身边扑去。
卢挺之反应够快,他不及回头,倒退着也向索尖儿扑去。
郑朴之大怒之下,喝了一声:“卑鄙老儿”
原来谷无用开口,说起什么“山魈”,是为引开他们注意力。这一手,为的就是让马瑰可以趁机抢先出手。
他们三人转瞬已到
可他们三人扑向的不是那些碎金锭子,而是索尖儿。更确切的说,是索尖儿手里的那个包袱皮儿
马瑰到底不愧是当年山东“响马”的首领。出手之快,世所罕见
他相距最远,反而第一个到,一手抓住那包袱皮儿。可看到索尖儿,他神色忽然一愣。只听他低声喃喃道:“好像”
他另一手顺势拍向索尖儿的肩。这一下看来本非计划,只见他重重一拍,索尖儿身子并不倒,却转了转,转了一个圈,又转回正面来。
马瑰一愣神,“果然”他一喝问道:“索千里是你什么人”可他略一分心,卢、郑二人已至。高手相争,怎禁得这一分心
卢、郑二人红了眼,郑朴之一记手刀挟愤而出,卢挺之却张口就向马瑰脸上喷出了一口烟。他手中香适才一直燃着,一直将之吸入口鼻,这时兜头就向马瑰脸上喷去。
马瑰识得那烟厉害,当下抽身即退。
可两人联手之下,加上他略有分神,退得稍不利落,手中的包袱皮儿已被卢、郑两人一人撕去一角。
他本以为谷无用多少会拖住这两人一会儿,可眼角一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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