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烈焰,化作满地炙火,向里耶夫袭去。
里耶夫大惊,乌兰巴托乃是自家的地盘,数万的兵力根本就不惧敌人逃脱,所以他第一次选择了退却。
矛影骤然一收。
我将身旁鞑靼骑兵震落一地,猛然扯起马头,回身就跑。
“混蛋”
里耶夫嘴里怒骂一声,他没想到我的这一招竟然根本就是虚招,说收就收。不过一刹那的时间,两骑之间就已经挤满了鞑靼的士卒,里耶夫除非舍弃坐骑,否则决然追之不及。
“冲哪个门”
我大声招呼前面的历若海,毕竟哈喇哈赤尔设下如此完美的陷阱,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的跑出去。
历若海声音从前面随风传来“哪个门都一样就是南门吧”
“吱呀”
正当我们还在讨论出路的时候,我们前方的南正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走”
只见一个士卒模样的人朝我们挥手,撕心裂肺的大喊。
还没等我去辨认此人的身份,一蓬乱矢已经把他射成了刺猬。
历若海的乌金长枪在地上撩起数道劲气,将前方开出一条通道,对这我们喝道“走”
成抗硬挺过几杆长枪,赶在大门关闭之前跃过了门墙。
“哐当”
乌兰巴托那巍峨的南门竟然毫不犹豫的合上了
一行七人虽然不解,但是此刻也没心情去管鞑靼人到底有什么阴谋了,策马扬长而去。
乌兰巴托东南五十里,驿站。
这里是一个荒废的的驿站,满地的杂草正向我们述说着此地的沧桑。不过,看样子张德贵为了我们的逃跑,还是花了不少心思。驿站里准备了十二匹好马,可能他是准备让我和欣然共乘一骑,然后一骑两匹马来轮换。马槽里的草料颇为新鲜,这些东西看来刚刚准备完。
历若海轻叹道“这张德贵和达达俱是一时人杰,可惜,为了我们的事,把达达陷进去了。”
我看了看乌兰巴托的方向,深夜的天空已然泛着凄厉的残红,看来乌兰巴托的杀戮远远还没停止“哈喇哈赤尔既然不是对付我们,那他的目标是谁”
喃喃自语后我顿了一顿,猛然回头看向历若海,我们同时脱口而出“托脱”
除开这个第二顺位继承鞑靼大汗之位的王子,想必也没有什么人值得哈喇哈赤尔花这么大仗势,封城围剿了吧只看我们逃出乌兰巴托后,鞑靼人根本不派兵追击这一点,我就可以确定这次哈喇哈赤尔的目标绝对不是我们。
达达的牺牲很是无辜,也许就是因为倭人曾经在那里遇到了里耶夫的手下,才会遭到达达上层的疑忌,受到牵连。至于那个被流矢射杀的士卒,应该就是达达潜入军中的手下吧
风行烈冷哼道“看来,我们的行踪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一样秘密,哈喇哈赤尔恐怕早就有了消息。”
成抗点点头“按照希文的分析,倭人在联合几大势力的同时,也与哈喇哈赤尔进行了一些交易,恐怕正是这点导致了哈喇哈赤尔的提前行动。”
孟青青道“既然知道城里有东瀛、女真、高句丽和我们,哈喇哈赤尔也敢如此草率的攻击托脱,想必确实是心急了。”
历若海摇头叹道“恐怕不是心急,而是他极有把握吧从他动手的时机来看,他肯定猜到了我们会向倭人和女真人下手。”
我顺着历若海的思绪说道“也就是说,这几天达达打探到的消息,都是哈喇哈赤尔故意泄漏给我们知道的。而一旦城里的高手剿灭,就是他对托脱和方夜雨动手的时候,而我们的逃跑,正合他的心意。”
听完各自的分析,众人一片默然,政治这个东西,对于江湖众人来说,还是一门太深的学问。
可怜的方夜雨,若是此时有庞斑在背后撑腰,恐怕哈喇哈赤尔想对其动手,也得三思而后行吧
这争斗就如棋盘,一子错,满盘皆罗嗦。
谁说不是呢
第十五集漠北诸夷偃旗鼓章一百七十一陨落的帝星
谁都不知道,在我们亡命逃出乌兰巴托的那一时刻,顺天城紫金山天象殿中,正有一个身着太极八卦服,头顶紫青玉徵冠,手拿混天星斗仪的老人正遥望着北斗七星方向。
“姬兄,何事值得你如此关注”
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这句问话渐渐显现在其身后,赫然竟是“鬼王”虚若无
看来这个一身道士打扮的老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阎王眼”姬三秋了。
姬三秋闻言也不说话,右手指着北斗七星勺柄处的一颗星凝视不语。
虚若无掐指算了一算,旋又摇头看向了姬三秋指向的方位。
“嗖”
一声细不可闻的声响响起,北斗七星后面窜出一颗亮星,急剧闪烁了几下,渐渐归于黑暗。
“帝星陨落了”
姬三秋收回手指,摇头叹息到。
虚若无剑眉紧蹙,转头看了看天上的紫微星寰,淡淡问道“帝星帝星不是安然无恙么”
姬三秋把手中混天星斗仪放回到了浑天仪旁,负手身后道“我说的帝星乃是本不该陨落的一颗,它代表的主人是庞斑曾经一力支持的蒙元遗胄方夜雨。”
虚若无再次掐指一算,骇然道“方夜雨竟然是他有谁能杀掉他希文么”
姬三秋淡笑摇头“虽然不是他所杀,不过也是因他而死,可以这么说吧”
虚若无嘿然道“没想到方夜雨没有把命丢在中原,反而却死在了家里。”
姬三秋回头又看了看北斗七星“天下命势已然改变,不过,希望这次不是陷入混乱,而是归于秩序。”
大殿蓦然灯烛全熄,姬三秋和虚若无一同消失在这黑暗之中。
巴彦。
为了不引起鞑靼人的注意,我们一行七人围着大漠饶了个不小的圈,终于赶到了巴彦小城。
巴彦位于乌兰巴托东南三百多里处,这里环境并不算好,虽然处在乌兰巴托和赛音山达的主道上,但是周围连一点河流、湖泊都没有,真真正正的贫瘠之地。不过好在途经新商路的商贾不得不借道这里,才让此处生机勃勃,不至于环境的恶劣而导致荒废。
我们穿着张德贵准备的牧民服饰,坐在一幢不大的酒楼里面歇脚。
gu903();酒楼里人来人往,各色各样的人物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