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上,已然交上了手。
冲在敌队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老朋友忽雷哲自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挥鞭纵马,将张玉护到了身后。这次突袭,为了方便作战,我别无选择的挑了一根长枪,虽然我不擅长使用这种长形兵器,但是和历若海并肩战斗如是之多,不觉间也沾染上了他那“燎原枪法”的脾性――――一往无前
“叮”
一声枪戈交击的声音在战场中散开,顿时将两阵前锋将士耳膜震得生疼。
不过两大高手的撞击并没有影响到双方精锐的脚步,在我们交手的那一刻,两股洪流的箭头已经交错而过,泛起了无数血影刀光。
忽雷哲不愧为用戈的祖师,枪戈交锋的时刻,一股扭力蓦然出现,我座下骏马受不住这由动至静的骤然剧变,前蹄猛然在雪地里踏出了一个浅坑。
雪屑漫天,我的身形顿时一挫。
忽雷哲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只见其右手突然爆出一股真劲,戈刃立时被烈火之色笼罩,几个小巧的转切,长戈已经如一把收割灵魂的幅幡朝我身侧袭来。他出手的角度正好找的是我视线死角,在加上长戈和雪地同时反光,也极大的影响了我的判断。
“马头”
我心中蓦然闪出一个念头,手中长枪迅而由腰间收其,再从肋下击出。
“锵”
“叮”
“叮”
果然,忽雷哲这几招全部都是找的马脖子,而刚刚那手骇人的起手势完全是迷惑人的
忽雷哲三戈无果,摆出一个架势退了几步,拉紧缰绳立马不语。他当然不是为了刚刚几招未竟全功懊悔,若我不能挡住这几招他才会感到奇怪。他疑惑的是我刚刚出手的那几招枪法姿势,赫然就如与他交手过的历若海一样
忽雷哲眼中闪出一丝兴奋,左手一把抓住长戈,右手一挑“再来”
长戈蓦然通体火红,在忽雷哲的前方幻化出数十道如烈火般的戈影,将我连人带马笼罩在其攻击范围之内。他那灼热的真气勃然爆发,半空中那呼啸的风雪还没有及近他的身体就被蒸发一尽,化作了冥冥中的一丝轻烟。
于忽雷哲相比,我的招式就不那么骇人了。每当忽雷哲的戈影近身,我的长枪就会适时的出现在戈影尾端,戳中受力的点。而当我全力出手的时候,长枪上也泛出淡淡的青色枪芒,将那炙热的戈劲驱散。
一红一青两股气劲在战场中央不断变化着方式交击。忽雷哲出手就若一团烈火,戈影所到之处片屑不留,一片灼烧的痕迹,他的招式从来不留后手,但是朴素简单的招式却总能起到最好的效果。而我使出的枪法,就若忽雷哲在应天见识过的“燎原枪法”一般,但是稍微欠缺点历若海那勇猛无惧的气势和一往无前的豪迈;不过那半空中撕裂的青色枪影忽隐忽现,飘逸而洒脱,枪路走势又是不拘一格,就若天外飞仙般让人摸不到痕迹,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的年纪相差甚远,但是武学境界相差仿佛。
这丝毫不奇怪,说起来忽雷哲的功力比之里耶夫还稍有不足,但是对“道”的感悟却远甚后者。
“当”
两人错马而过,勒马停步,互视着对方。
“呼呼,哈哈哈”
急喘两口粗气后,忽雷哲放声大笑“爽这是忽某数月来少有的如此畅快放手一搏,在应天如此,今天也如此”
说着,看了看己方营地,希武带领的奇袭队已经冲进了中营,厮杀马啸和漫天烈火混成一片。
我淡然笑道“国师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大营呢是否设有埋伏”
忽雷哲扬了扬手中长戈,嘿然道“彼此彼此”
我轻叹摇头“希文始终不明白你们为何只到今天还不撤退,毕竟定边城肯定是无法拿下的。”
忽雷哲脸现苦笑“若是可以退,我们岂会如此愚蠢的赖着不走,可惜恩”
说着,只听得一声别样的号角声响起,忽雷哲脸上现出惊骇之色,猛然勒马回头,撇开自己的精锐骑兵直奔大营而去。
我手捏长枪,幻出几个枪势,正待追击,不料却被迎面而来的骁骑如潮水般淹没
鞑靼中军大营。
希武的突袭刚开始可谓是势如破竹,将鞑靼侧翼的数里营地杀得人仰马翻,哭喊声、风雪声、刀剑交击之声闹成一片。但是进到了大营始才明白,敌人早就设下了埋伏,等着自己入瓮。不过,希武背靠着张玉手下的精锐猎骑,又怎会怕这埋伏长戟乱舞,希武将飞射而来蝗雨般的箭矢一一挡开,大喝一声朝暗处的弓箭手驰去。
正当希武厮杀正酣,突然一人一马披挂这青色鳞甲朝希武奔来。
“锵”
一把长枪将希武挥洒着的长戟磕飞,里耶夫满脸苍白的怒喝“哪里来的小丑,也敢在此耍弄”
希武不露声色,长戟在半空一个转腕,打个折弯又朝里耶夫袭去。
里耶夫本来较之希武高了不只数个档次,但是吃亏在重伤未欲,生怕触动体内伤势,是以一时之间竟然只能希武打了个平手
另一方的希武却是受益良多。
本来希武在平时是不可能和这样的高手交锋的,而希武也听从了我的劝告,在踏营途中并没有去惹一些自己估计抗不下来的高手。但是里耶夫的伤势却让希武找到了机会,此时他越打越有精神,越打越有领悟。不觉间,希武出手的长戟已经不像是原来一般干涩,隐约间已经有了一派高手风范。
忽然,中军大营号角声响起,里耶夫脸色一变,手中长枪爆出一股灿烂的金黄色,将希武的长戟崩开,震退数步。
希武功力相当吃亏,这次一退就退了十步不止。
gu903();里耶夫一拉马缰,没再管希武,径直向中军大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