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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没有急着看图样,而是先观看了一圈摆在谈话区的样衣,这家店衣服鞋帽手套手袋全部都做,样品柜上摆满了漂亮的女式鞋帽手袋。

能在一家店搞定服装的所有需求自然是最省时省力的。

“我没有女仆。”乔露露收回目光,专注于面前的茶几上,首先把大蓬裙的图样推开,那种裙子一定要女仆的帮助才能稳妥地穿在身上。

店员马上打开另一本图样,说是今年的春夏季新款,都是适合一般平民女性穿着的普通衣裙,虽然款式简单,但细节上并不马虎,只要选对了料子,一样是件好衣服。

乔露露仔细地一页页看过去,她发现了有意思的一点区别,这本图样上画的衣服领子都挺高,包住脖子,夏装的领口开在锁骨以下不会太露胸,但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大篷裙女人的领口却开到了胸口,露出雪白浑圆发育良好的半个胸脯,穿着昂贵的毛皮大衣却不系上,寒风直接吹在胸腹部。算上妆容的不同,莫不成裙子领口和脸色有无刷白都是区别女人身份地位阶层的标示

乔露露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她当然不会失礼去问别人,而是认真地和店员讨论哪些样式适合自己的风格。她不知道夏季时自己是不是还在这个城市,因此她只看春装,给自己定了四套上街穿的衣服、四套面料更柔软舒适的家居服装,另外还有三套睡衣睡袍,选中了喜欢的面料,又定了配套的内衣鞋帽手袋等一切女装必须的东西。

在更衣室由店员仔细量妥三围等尺码后,乔露露到柜台支付定金,虽然她定的普通款式衣服,但她选的面料可不便宜,再加上缝纫费和设计费等零零总总的各种开销,总价算下来还挺可观的,光是定金就要付90个银西瓦尔,乔露露直接付了10金西瓦尔,正好让店员找她些零钱,省得她还去银行。

拿好自己的东西,乔露露走出裁缝店,回身看了一眼招牌和附近的路牌记在心里,回到主路上继续溜达,在一家化妆品店里给自己添置了几件基础化妆护肤品,她就是想看看那白得吓人的粉饼店家也没有,店员告诉她那是上层阶级女性的专利,特指贵族,再有钱人家的女人若非贵族都没得用,只能穿漂亮的大蓬裙和戴昂贵的珠宝首饰。

套话是有技巧的,乔露露当然不会上来就直接问,而是一边挑选适合自己的口红颜色,一边跟店员聊天,用的理由仍然是她是远游归家的游子,几年不在乔敦,似乎发现街上贵妇们脸上的颜色越来越白了。

店员被这冷笑话逗笑,话匣子就开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乔露露又有意引导,轻描淡写地来一句“卖那种粉饼的还是那几家老店么”,店员一边点头一边把“那几家老店”的名字都说了出来,连带各家的特色商品。

就这么一边挑选商品,一边跟店员聊天,乔露露收集到了更多这个城市的生活讯息,她当然也大方地跟店员交换外国的风景,把以前出差经历的趣事拿来改编一下,轻易就哄住了那些没出过远门的店员,顺便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一副寒酸打扮,实在是走在外面扮穷人更安全。这话说得店员们都深有同感。

化妆品店出售的香水乔露露都不喜欢,她付了化妆品的钱后,继续逛街,她其实并没有用香水的习惯,但入乡随俗,还是要买一瓶,既然要买,那当然要挑她最喜欢的香味,她可不想因为一款不合适的香水而影响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走了几家香水店,试闻香水闻到鼻子都嗅觉暂时失灵,乔露露才终于买到了她喜欢的一款香型,是少女淡花香型,符合她年纪的香水香味太浓郁,又不能买男士香水,还好在少女款中买到了心怡的,不管店员那有些难以言喻的奇怪表情,付账走人。

走在街上,乔露露想找间餐馆吃个晚饭,但一路走来,看到的餐馆的门上都挂着尚未营业的牌子,看样子不天黑不营业,乔露露不可能在街上等到那个时间,只好步行返回旅馆,先在房间收拾休息了一下,研究了一番菜单,想好晚餐要吃什么,然后在差不多的时间下去旅馆餐厅。

餐厅里灯光暧昧衣香鬓影,乔露露知道自己衣着与餐厅环境不匹配,进门时特意要求服务员给找个僻静的角落,但不知怎的,在经过一位单身男客人的桌位时,这客人突然发难,操着生硬的佩森语大声斥责为什么会有个穷酸女人出现在高档的餐厅里,严重损害旅馆品位和形象,影响客人食欲和胃口。

餐厅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投来目光,几名服务员匆匆过来,有护着乔露露赶紧往里走的,也有劝说那位男客人冷静下来不然要赶他出去的。

乔露露见那男人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晚餐前就坐在餐厅一直在喝酒,反正看上去不像是只喝了一两杯佐餐酒的样子,生硬的佩森语说明他是外国人,并且日常工作生活中并不经常使用佩森语。

乔露露不想跟个撒酒疯的人讲什么道理,她说得再多对方还不见得听得懂呢,但当她又走了几个桌位,即将来到她的桌子时,那个酒醉的男客人嚷得更大声,说话更难听,说什么在他的国家单身女人独自住旅馆被视作要受惩罚之类的,佩森就是太纵容这些裙子太短的女人们了,简直有伤风化,完全违背大国风范。

这话一出,餐厅里皆哗然,很多女客人都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有不少男人都站起来打算要给那家伙一点教训看看,餐厅经理带了人匆匆过来,要强行把这大失仪态的客人赶出去。

乔露露马上掉转脚跟,往那男人走去,经过一个正在上菜的桌子边时,摸走了服务员刚放在桌上还没开瓶的新酒。

反抄着酒瓶,乔露露另一只手把挡路的服务员都推开,邻近几张桌子的食客们看到危险临近,纷纷起身躲避。

乔露露来到被两个健壮的服务员抱住胳臂的醉酒客人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抡起酒瓶就往对方脑袋上狠狠砸去,在一片尖叫声中,酒瓶碎裂,美酒四溅,地上一片狼藉,溅湿了很多人的裤脚鞋面和裙摆。

女客人们当场吓晕过去几个,男人们也被乔露露彪悍的举动震惊到,餐厅经理和服务员都一时束手当场,没了反应。

那男人脑袋上被这么一下重击,本又喝多了酒,晕晕乎乎之下,软了身子,别人扶不住,只能把他放倒在地上,头发湿嗒嗒的,一脸的红色液体,分不出当中多少是酒多少是血。

乔露露提起裙摆,一脚重重踩在该人心脏上,弯下腰,手里半截破酒瓶子戳着对方的脸,“乔敦的规矩,侮辱女性的男人,只能用鲜血来道歉。乡巴佬,给我记住了。”

也许是疼痛唤醒了这倒霉蛋的意识,先前的狂妄都没有了,眼里充满了恐惧和害怕,嘴里嗯嗯地应着,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就怕脸上被划个大口子。

乔露露总算放过了他,站起身松开脚,把那半截破酒瓶子塞到了身边的餐厅经理手里,笑如春风,“很抱歉,经理,惊吓了客人,今晚在座女士们的酒水全算我的账,当是我的道歉和压惊。但是,我明天不想再看到这个家伙,行吗”

餐厅经理果断地把那破酒瓶子塞给了手下,双手交叠身前抬头挺胸又微微弯腰,一副职业范儿,“我谨代表兰格哈姆旅馆也向尊敬的小姐致歉,我们很荣幸有机会能达成您的一切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