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身上禁制后,这小子的功力也会耗得差不多,到时候看他怎么逃出去
因此,阴阳参仙索性明告,借机拖延时间,等援兵一到,哼哼,先把臭小子擒下,打入冰牢,至于两个小美人,今晚就先一亲芳泽再说
段逸鸣寒着脸说道:“老妖,你若是敢说谎,小爷定饶不了你”
当下点了阴阳参仙穴道,吩咐两女手掌相抵,依法催动内力,缓缓逼出三味真火。稍时,脸色青紫一片,全身真气尽展,但见手掌淡红若火,带着一丝紫色。
他伸出双手,扣住两人手脉,右掌把三味真火渡了过去。
三味真火依次流过两人经脉,再由左臂返回段逸鸣体内,如此循环往复,几个循环之后,两人体内禁制豁然而解,冰蚕丝寒光暴闪,轰然而断,纷纷散落地面。
段逸鸣缓缓收功,真气归纳丹田,浑身出了一层大汗。
他想到这血鹿毣鼎奇邪阴毒,不可留在世上,从阴阳参仙怀中掏出那只血鹿毣鼎,凝气用力一捏,血鹿毣鼎登时四分五裂,尽成粉末。
阴阳参仙本以为段逸鸣小小年纪,即便炼出三味真火,也会耗尽功力。哪知这小子竟然真的祭出三味真火,毁去冰蚕丝,而且似乎并未有多大影响,当下脸色尽灰,心中后悔不迭。
此刻,阴阳参仙见到血鹿毣鼎被毁,又是惊怒交集,不知道想了多少种恶毒法子欲加诸段逸鸣身上,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方解心头之恨。
冰蚕丝一解,段逸鸣连忙一探两人脉息,却见内力虚弱,真气不济。当下从怀中取出须弥芥子袋,将在炼丹房中搜到的灵丹妙药一古脑儿倒出,取了不少给两人服下。
阴阳参仙看到自己视若珍宝的灵丹被他如此喂服,心下痛惜,却又无可奈何。
稍时,彭衣茱和长孙傲梅尽数吸收灵丹效力后,元气大振,脸色红润,精神恢复不少,但两人却躲在锦被下不愿起身。
彭衣茱脸色绯红的说道:“段师弟,我们我们的衣服被这淫贼解去”
段逸鸣微微一愕,顿时明白,转身从地上拿起两件衣裙递给两人。
长孙傲梅低低说道:“多谢段师兄。”
两人穿好衣服,站起身来。
彭衣茱问道:“段师弟,你当时被老妖用怪葫芦给收了,可把我我们急坏了,还以为你”
段逸鸣心中大甜,笑道:“逸鸣命大福大造化大,阎王爷大约也不想这么早把拉我下去。”
彭衣茱噗哧掩唇轻笑,数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这几日以来,她整日牵肠挂肚,想到段逸鸣被收入归元仙葫之中,神思不属,竟有种异乎寻常的心痛,失落彷徨,彷佛失去了依托一般。
此时见段逸鸣平安到来,芳心一阵喜悦,眉角眼梢都是淡淡笑意,一双妙目瞧着段逸鸣,闪过复杂奇异的神情,欲言又止。
长孙傲梅走到段逸鸣身前,垂下头,怯生生的说道:“段师兄,这这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任性负气,也不会落到这般险境,险些连累你们也陷落魔窟。段师兄,我我对不住你们。”
说话之间,语气哽咽,清泪长流,香肩不住抖动。
段逸鸣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安慰才好,说道:“长孙师妹,别这么说。此事也算因我而起,错也错在我身上。”
长孙傲梅破涕为笑,仰起秀美绝伦的脸庞,展颜说道:“段师兄,你真的不怪我”
段逸鸣被她清澈且又热切的眼神盯的颇不自在,说道:“我我不怪你。”
长孙傲梅一声欢愉的脆笑,忘形的扑进段逸鸣怀中,将他紧紧抱住,热泪横流,抽泣道:“段师兄,你可知那日我被两怪掳去,只觉活着毫无趣味,生不如死,浑浑噩噩,就连魂魄似乎也出窍而飞。
“我我本以为无法幸免,今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时,我见你在雨中狂奔呼喊,心中刺痛至极,恨不得恨不得代你承受苦闷,其实其实我早就喜喜欢上你”
段逸鸣胸口如被重锤猛击,啊的低叫出声,脑海中一片纷乱。
先前和长孙傲梅相处的一切情景纷至沓来,一一在脑海中闪现。
那年在鄱阳湖中初遇长孙傲梅一家,仰慕不胜,几疑天人。而后山枫树林中再相遇,长孙傲梅俏美傲气,令他自惭形秽,虽说一时气愤,被逼得交手,但是心中对长孙傲梅却犹有仰慕之意。
其后同赴漠北荒原,出生入死,隔阂渐去。直到此前大雨中伤心奔跑,邪寒侵体,被长孙傲梅救回,这才隐约察觉出她的一番心意。
此时见她倾吐心声,终于得知伊人芳心暗属,心潮涌动,又惊又喜,意乱情迷。
其实,长孙傲梅本性傲气冷艳,眼高于顶,于仙瑶门一众弟子向来不假辞色。
不料和段逸鸣几番争斗,见他胸襟开阔,芳心暗系;及至后来段逸鸣屡遭险阻而不气馁,她禁不住暗暗喜欢上这个小师兄,刻骨铭心,情苗深种。
此番负气而走,被两怪劫持之后,任两怪恐吓折磨,始终一言不发,心中凄苦,一心求死。
两怪无可奈何,恼羞成怒之下,才将她送给阴阳参仙,加以凌辱,选参大会上,段逸鸣挺身而出,将她从魔掌中救下,方自惊喜,却又见段逸鸣被阴阳参仙以归元仙葫吸入,只道他不免一死,心中已然绝望。
此时奇变突起,段逸鸣从天而降,不顾生死历险而救。激动之下,所有哀怨悲苦在刹那间土崩瓦解、冰销雪融,心中相思之苦终于倾泻而出。
段逸鸣自小流离颠沛,独处之时,常有凄苦之意在胸中纠缠不散,此刻乃生平第一次听到心中仰慕的女孩说喜欢自己,不禁心神摇曳,甜蜜、激动、惊喜等等诸般感觉交织一起,五味夹杂,一切宛如梦境。
温香软玉,赫然在怀,一股淡雅高贵的幽香充盈鼻息,脑中轰然,天旋地转,一片空白,刹那间呼吸不得,如泥塑一般的凝固不动。
一旁,彭衣茱清澈妙目直直凝视着两人,闪过一道古怪神色,似幽怨似失落,轻轻发出一丝低低的叹息声,黛眉暗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奇异复杂,一股平生从未有过的迷茫彷徨悄然浮起,在心中翻滚起伏,难以言状。
淡淡的伤感在心底飘荡,呼吸竟有些滞堵。
彭衣茱心想:“怎么会是这样原来长孙师妹喜欢的竟也是段师弟”
心神激荡,蓦地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原先那个爱笑爱说的小师妹越来越喜欢独处,时常会看到她暗自发笑,一个人自言自语,隐约觉得不寻常。
尤其是当日随师父从峨嵋天剑派返回时,遇到两人在一起,小师妹嘴角眉梢有说不出的喜悦。
当时就觉得奇怪,一向傲气凌人的小师妹似乎变了个样,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顿时恍然,小师妹竟是暗恋着段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