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伏倒在冰面上的段逸鸣手臂微微一动,紫竹棍斜斜上指。察觉不妙,急忙示警道:“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段逸鸣从雪地上一跃而起,身如弩箭一般猛烈冲出。紫竹棍金光闪耀,如流星般电指而至。
“咻”
铮鸣声裂空而响,急锐刺耳。
黑甲蛖怪猝不及防,面色大变,双脚一点地,向侧下疾躲,青骨鞭又怒啸出手,放出滚滚黑气,无数阴灵鬼叫着飞涌而出,张牙舞爪,直扑上前。
段逸鸣哈哈大笑,倏地欺身长驱直入,紫竹棍直刺而上。周身金光怒放,冲散黑气,宛如怒龙一般长啸而上,顷刻间撞上青骨鞭。
“当”的脆响,青骨鞭竟然被紫竹棍打的倒卷而回
一阵鬼哭神嚎,青骨鞭上附着的无数阴灵齐声哀鸣,惊慌逃窜。
不待黑甲蛖怪喘气,段逸鸣驱动紫竹棍突然弯折回转,金光眩目,如霹雳般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旋即猛冲而下,直袭黑甲蛖怪心口
黑甲蛖怪骇然狂叫,顾不得身分,当即侧身滚倒,狼狈不堪。
段逸鸣知道机不可失,哪里肯平白放走这大好机会当下怒喝道:“妖孽,纳命来”紫竹棍金光闪闪,满天刺目眩光之中,一把金刃陡然出现,势如破竹,斩在黑甲蛖怪肩头,金光灿灿,围绕着黑甲蛖怪旋转飞舞。
鲜血飞溅,一声惊怒惨叫骤然破空。
黑甲蛖怪浑身浴血,左肩软绵绵的垂下,衣衫零落,臂膀竟然变成了肉泥身下刺目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冰雪,他长嚎不绝,寒毛竖起,惟恐对方再下杀招,连忙挣脱紫竹棍,连滚带爬的奔开。
段逸鸣此时却气喘如牛,浑身力竭,险些坐倒在雪地上,勉强拄着紫竹棍站立,眼前金星乱冒,摇摇欲坠。
原来段逸鸣被黑甲蛖怪击落雪地后,急中生智,假意装死,其实暗地里却聚集起体内全部真气,乘着黑甲蛖怪不备,跃起奇袭。
体内潜力运转,紫竹棍果然再次幻化成金刃,将黑甲蛖怪杀了个措手不及,险些命丧段逸鸣手中。
黑甲蛖怪也是活该倒霉,如果他继续下狠手攻击,段逸鸣也不会有机会偷袭成功,现在黑甲蛖怪被段逸鸣杀的魂飞魄散,吓破了胆,哪里还顾得上细察段逸鸣是否气衰力竭,只顾一味逃命而去。
此时的段逸鸣气力几乎耗尽,随便一个武士便可将他置于死地。
赤耄龅妖瞠目结舌,没有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将黑甲蛖怪打的大败而逃,几乎送命
他脸色大变,嘴角抽搐,怒吼一声,兽头杖轰然击出,这下是怒极而发,几乎用上了全力。
“轰”
兽头杖重重撞击在段逸鸣胸膛,他避之不及,顿时衣衫破裂,胸肋断裂,高高飞起,被大力抛出数丈远,如断线风筝似的飘坠,重重摔下。身上鲜血四溅,几成血人,眼看是活不成了。
小金奔跃而近,趴在段逸鸣冰冷的脸颊上,不住哀鸣,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呜咽不已。
赤耄龅妖急忙奔到黑甲蛖怪身边,一把将他扶住。定睛细看,黑甲蛖怪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左肩软垂,骨骼错位,手臂赫然变成了一堆碎渣,只留一些肉筋连在肩膀上,左半身全被鲜血染红,惊心动魄。
黑甲蛖怪痛得呲牙裂嘴,几乎痛晕过去。
赤耄龅妖不敢怠慢,伸手点了黑甲蛖怪的穴道止血,一边往他嘴里塞入一枚丹丸,一边为他疗伤。
雪地里一片寂静,诸邪悄无声息,一个个骇然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毫无半点喜悦之情,不知怎地,心底无端升起莫名的恐惧。
这小子竟是如此强悍,连黑甲蛖怪也被他打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不少人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上前围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彭衣茱全身受制,无法挣脱。一见到段逸鸣被击倒在雪地上,以为他性命不保,心中哀痛惶急,清泪夺眶而出,哭喊道:“段师弟,段师弟”声如杜鹃泣血,萦绕旋空。
长孙傲梅双目血红,脸色煞白,惊道:“段师兄,你你”
突然间,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向后退开。
赤耄龅妖察觉有异,抬头看去,不由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被他打得几乎死去的段逸鸣,竟然缓缓抬起头,双手撑地,一点一点的爬了起来,半跪在雪地上,再用手一撑紫竹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段逸鸣对着阴阳参仙说道:“老老怪放放开彭彭师师姐”身躯一阵摇晃,喷出一大口鲜血,摔倒在雪地上。
小金着急的绕着段逸鸣疾奔,不断哀鸣着。
长孙傲梅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她哭叫着:“段师兄,是我连累了你”
阴阳参仙着实被吓了一跳,见段逸鸣又摔倒,只道他已然离死不远,不由长长吁了口气。
不知怎地,阴阳参仙心底对这个陌生少年,竟生出一丝惊悸和不安。
这小子若是活着离开,日后必成后患
阴阳参仙心中暗道:“还好,总算被赤耄龅妖除去,少了个心腹之患。”
就当大家都以为段逸鸣已死,无不暗自松了口气,而心神松懈之时,突然间,段逸鸣再次摇晃着站起来,还缓缓迈开脚步,朝阴阳参仙走去。
他双目血红,直欲喷出火来,一字一句,低沉而坚定的说道:“老老怪放放开你的臭臭手”
群邪无不一脸惊恐,呆呆的看着段逸鸣在雪地上行走。一时间,莫名的恐惧感在众人心头弥漫开来,浑身寒毛直竖。
就连赤耄龅妖也是震惊万分,看着段逸鸣,暗道:“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接下自己全力一击竟然不死,而且还能站起来”
彭衣茱见段逸鸣重新站起,惊喜万分,流着泪说道:“段师弟,你你还活着”
然而,段逸鸣却是灯枯油尽之时,是凭着一股保护彭衣茱和长孙傲梅不受辱的信念才不倒,执着的意念,支撑着他疲惫无力的身躯前进。此时已不能算是走了,几乎是一步步向前挪动着。
浑身刺痛,经脉扭曲抽搐,几乎断开,气血翻腾如野兽肆意撕咬着血肉,每迈出一步,就像有千万根细针钻透骨髓一般,剧痛难耐。每挪动一寸,都彷佛向鬼门关靠近一些,身后拖出一道血痕,刺目至极。
gu903();彭衣茱猛然察觉不对,只见段逸鸣脸色白的吓人,嘴角鲜血接连不断的溢出。